第67章 泥河殡仪馆
不过，眼下也不是管这个的时候，以前没出来之前，天武叔经常跟我说大城市花钱的速度比我们那边要快很多，很多地方都要用到钱。\r
特别像是现在，前没有田，后没有山，肚子饿了只能花钱去买菜，或者下馆子，这样一来我口袋里这点钱，用不了两天就没了，更别说要找东西喂养冰蚕王，让邀离苏醒过来。\r
现在时间还早，我锁上门，下楼找工作去。\r
出了巷子，我就在外边看上去比较古旧的街道上晃荡。\r
晃着晃着，我发现前面一家店门口摆放这一个牌子上，走上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是一家职业介绍所。\r
不过我之前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讲了，职业介绍所都是要收费的，而且介绍过去之后，对方如果不满意，那介绍费就会被介绍所直接吃进。\r
我就一初中文凭，放在大城市里，估计也就干干那种刷碗、扫地、洗厕所的活。\r
眼下首要是赚钱钱，先将这最困难的日子度过再说，所以我首要的目标是餐馆。\r
我正要转身离开，就听里头走出了一个年轻男人，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理着一个小平头，面相倒还算不错。不过，我跟他一站，那差距就出来了。\r
原本打算要避开他，但他却走到我面前，笑着说：“兄弟，是不是来找工作的？”\r
“我是要找工作，不过介绍费付不起，还是算了。”\r
“哎哎，等一下。”他突然伸手拉住我，对着我笑，“如果是平时的确是需要介绍费，但我们这一行讲究的是业绩，我这个月还差一个名额就达标了，我就亏一点，那介绍费我出，而且我保证，只要你人去了，这个工作就八九不离十了。”\r
“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不信他，转身要走。\r
他仍旧扯着我的手臂，脸上笑容变得更加殷切：“哎呀，出门在外，大家都彼此相互帮助嘛。我看得出来，兄弟你应该也是刚从老家出来不久，手头很紧吧？”\r
我没有答话，就我现在这衣着，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r
“尽管我平时忽悠过不少人，但这次是真的，再说我有不收介绍费，你就算走了个空，也不吃亏是不？”\r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我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r
他给我开了一张单子，让我根据单子上的地址找就行了。\r
我一边找，一边问人，途中上了一辆公交车，约莫十来分钟之后，发现公交车停在了一个很大但看上去却有些破旧的建筑面前。这个地方距离旁边的民宅有一定的距离，大概在两三百米左右，也不算太偏僻，然而当我走上前看清它的牌匾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r
泥河殡仪馆，这是这栋建筑的名字。\r
我没有想到目的地竟然是殡仪馆，正当我站在殡仪馆门口阶梯上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r
转头发现一个穿绿色衬衫的老人正缓缓走上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是白色的，里头的东西湿乎乎的，而且还有红色的液体，看上去像是血。\r
老人在经过我边上的时候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小伙子，是来找工作的？”\r
我点点头，问：“大爷，这里还招人吗？”\r
“招是招的，不过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找什么活不好，来这里难道不担心自己以后找不到女朋友？这年头姑娘们找对象的要求可多嘞，像你这样摸过死人的手，她们肯定是不会要的。”\r
我抓了抓头：“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了，女朋友就更不用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r
他点点头：“那行，你跟我进来吧。”\r
老人走得不快，我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大厅看上去挺大的，两边墙壁上都挂着很大的字，正前方有一个类似屏风一样的东西，人要从后头穿过，才能进入里面。\r
正厅分别是左右两条走廊，正前面则是一个小花园，穿过花园里头是一个更大的厅。\r
老人带着我进入大正厅的时候，恰好有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在，老人对着中年男人说了几句，那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用略微低沉的声音问：“你确定真的要在这里工作？”\r
我看了一眼四周，觉得这殡仪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阴森恐怖，就是比较空旷和阴冷而已。\r
老人跟我介绍说：“小杨，这是咱们馆的馆长。”\r
没想到他是馆长，我还以为殡仪馆的馆长应该是一个头发发白，看上去很阴森的老头呢。\r
我忙对着他微微躬身行礼：“馆长好，我叫杨宁，是从黔北来的。我文化水平很低，只有初中毕业，所以目前也只有这个地方适合我。”\r
馆长看了看我的左腿，眉头微微一皱：“这是血吧？”\r
在面对馆长的时候，我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而且他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第一次见面我也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忙开口解释：“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门口有一个大婶在杀鸡，所以溅到裤子上了。”\r
馆长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绕下去，他对着我问：“你说是黔北的，但那边的人个子普遍都不高，你……应该有一米八左右吧？”\r
这馆长的眼睛还真准，我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二左右，以前人比较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吃都不长肉，因此老是有人嘲笑我，说我是竹竿。自从炼了屠沙传授给我的冥想方法之后，身体明显要健壮很多，身上也长了不少肉。\r
我点点头，说：“我阿爹是汉人，阿娘是苗人，我个子随我阿爹，他长得又高又壮。”\r
馆长微微点头，接着问：“原先在老家是干什么的？”\r
“打猎，采药、种地。”\r
馆长又拿了我的身份证看了看，之后才点头说：“长安市一共有两个殡仪馆，都是新建的。我们这个殡仪馆时间已经很长，现在那些家属又讲究要厚葬，所以已经很少有人来我这边了。因此，我们这个殡仪馆也可以称之为火葬场，送过来的大部分都是找不到亲属，或者腐烂、四肢不全的尸体。所以说，在这里工作，你一定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不然时间久了就有可能会出现抑郁、幻听，甚至精神失常。”\r
在大城市里赚钱本来就不容易，尽管我也比较怵那些尸体，但在我迈开大腿进入殡仪馆的时候，其实在心里就已经下了决心。\r
之后，我进了馆长办公室，首先签了一份实习期的合同，实习时间是一个月，每个月工资3000。\r
我没有想到在这里上班工资竟然这么高，而馆长则告诉我，实习期通过之后，我的工资会涨到6000。\r
之后，馆长叫来了另外一个人，那人身高跟我差不多，但体格很壮。\r
我先是跟着他在殡仪馆里转悠，同时我对着里的一切都多少有了一点了解。\r
领着我的人叫孔轩，他告诉我，整个殡仪馆现在也只有5个人，除了我和他之外，就只有馆长、门卫老王和负责给死人化妆的入殓师白思思。\r
在说到白思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孔轩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丝光彩，看样子他似乎喜欢白思思。\r
殡仪馆整体氛围三个区域，左边是存放尸体的区域，我和孔轩经过的会后，发现那边特别阴冷；右边则是火化间，还有相关的两三个房间，但孔轩没有带我去，他说现在带我进去，我肯定转头就跑。\r
中间的位置就是遗体告别大厅，尽管送来的人不多，但由于这边殡仪馆的收费比较低，因此偶尔还是有一些追求经济实惠的家属送遗体过来火化。\r
至于，白思思的化妆间，刚好就在告别大厅的后边。\r
“小杨啊，你的运气很好，昨天中午刚好有一句发生车祸的遗体送过来，现在就是验证你胆量的时候了。”\r
孔轩带着我站在化妆间门口，脸上诡异一笑，之后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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