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突闻异事
“别客气!多亏赵工,我的奶油机才能做出来啊。”姜姮笑道。
赵木匠心潮澎湃,心中再多谢意也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姜姮看出他心急去研究图纸,于是道:“赵工快回去吧,令堂还在家中等您呢。”
听到姜姮劝客,赵木匠便也不多留,把几张奶油机图纸都还给姜姮就告辞了。
接着姜姮又揣着钱去铁匠的铺子的结算了工钱,一想到得了一件“利器”,她就开心得走路都一蹦一蹦的。
阿伍在家中已经把分离出来的脱脂牛奶和一起面粉揉好了,正在醒面。
看着桶里雪白的奶油,姜姮笑意盈盈道:“以后做奶油就方便啦,还好这年头的牛奶含脂率高,不然牛奶也打不发奶油。”
“嗯。”阿伍点头道,他话不多,但显然也很满意这个桶子。
很快,新的一批带奶油的小面包出世了,定价还是三文钱一个。
这批面包在炉子里的时候,坐在店内听书的客人们就被那些香味给俘获了,小面包一端出去,就抢售一空。
因为有了这个桶子,奶油的出产率越来越高,每天的面包上都缀着一大团雪白可爱的奶油,看得人见之心喜。
姜姮也把小面包的价格降低了,改成了五文钱两个,个头也比之前大了一点。
现在的面包们,完全可以说是价美物廉,购买的人越来越多了。
后来,因为串串的生意实在太好,姜姮干脆特别设立了一个柜子放一些处理好的食材,客人们可以拿小竹筐捡了食材然后去外边的锅里下料算钱。
其实这就是一种简易版的麻辣烫了。
而那个烤箱也被姜姮开发出了多种用途,各种烤制食品也摆上了柜台,食铺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加上精彩的说书故事,每天都座无虚席。
赚得盆满钵的日子,终于来了。
在这样热闹的每日里,日子很快过去,不久就到了阳春三月。
春日里下了两场雨,日子就一天比一天暖和了起来。
这天清晨,姜姮正在门口接宜门村那边人送来的牛奶。
晌午时候,闻老先生并不说书,而是看着他的书局,不过就算如此,也还有一些养成了坐一坐吃点儿东西习惯的食客,喜欢上午就坐到店里来等着闻先生开始说书,以免漏掉剧情。
提着桶子进后院的时候,姜姮却意外听见了他们的聊天。
要说这群大老爷们儿聊起天来,其实和姜姮上辈子时候所见的那些人也并无不同,偶尔喜欢侃侃时局。
只是一句话,无意传入姜姮耳中。
“南边儿,是不是要准备着渡河了?”
南边儿。
姜姮神色一动,把迅速把桶子放下,靠近那边,悄悄听他们聊天。
在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已经摸清了这个世界的格局,食客们嘴里的南边儿,只能是大昭,不,称之为南昭才更贴切。
她放下桶子,小跑着回来坐到柜台后装作看账本样子,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聊天。
一个道:“南边儿他们不耐寒,这都开春了,怕是要有动作了。”
另一个道:“可我怎么听说,那边儿开路的都失踪快一年了?”
“哪里听来的消息?”这个说话语气都带上了焦急。
“偶然听见的,也不知是真真是假。”
“哎!”另一人叹了口气,道,“咱们宜州的日子算是好过的了,燕州你去瞧瞧!啧,那群……”
“嗳,别说!小心祸从口出。”一人提醒道。
交谈就此而止住。
姜姮靠在柜台后,眉头轻轻皱着,手中捻着一支笔,在一本空白册子上用简体字写着:南边,陵水,大昭……
那个人说南边儿不耐寒,是否就是指,南边的士兵不耐严寒,所以冬天大昭不发兵?
现在三月,天气回暖,更北边的气温也回升了。
姜姮垂着眼眸,盯着册子上的几个简体字,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宜州的日子算是好过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
姜姮知道,宜州风俗还是比较倾向于以前在大昭统治下的样貌,只是不知道元朝上京所在的燕州又是如何。
也许是她也是汉人血统,即使来了这个世界,文字还是方块字,语言习俗也太过相似,所以姜姮从来对这些北方的胡族并没有什么好感。
即使是这个世界的历史与她所知的完全不一样,但是这种感情是烙印在血液里,不可更改的。
姜姮知道,宜川正处于陵水畔,而宜川镇,又是附近的重镇。
若是大昭军队……亦或是防守的元军,是否会将这里当做前线?
她手中笔狠狠一颤,一道墨迹拖开,在纸上留下突兀的一道痕迹。
低头看着纸面,姜姮眼中带着思索,抬笔,将自己写下的那几个词语全部涂黑掉了。
可是一旦开始留意什么,那么这个东西将会不停地在你生活中出现。一连几日,姜姮都能从这些食客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一些令她胆战心惊的消息。
这样的情况让姜姮坐立不安,连日埋头进图书馆查找历史资料,希望能从曾经的历史里找到一些和现在情况相近的只言片语,能够给她一点提示。
二娘每天埋头在数字和账本中,竟然没能察觉姐姐的异样,反倒是阿伍察觉了姜姮焦虑的心情,却不知道她为何焦虑,只好笨拙地以自己的方式去关心姜姮。
至于俩七岁的小豆丁,就更不知道姜姮在忧心什么了。
连着几天熬夜查书,姜姮的眼睛下面都挂上了青黑。
几天后,闻祎结束了今天的说书,就被姜姮生拉硬拽到后院。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姜姮早就察觉到闻老先生是十分怀念当年大昭统治的日子。
甚至他还是大昭的贡士,只是还未殿试,元军就攻来了,他就沦落成了看书局的了。
姜姮朝闻祎仔细询问了一下以前后昭并未南渡时候的民生,又不经意道:“我这几日,总听见有人说要打仗了,心里慌。”
闻祎闻言一惊,不动神色地打量着姜姮,道:“掌柜的,你从哪里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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