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西市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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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那日所见，姜姮总是有点畏惧东市。
那边元人和外族胡人多，汉人少，是以就算东市离得近东西也更多，姜姮也从未进去过。
因为有了住处，姜姮便放心大胆地把尚且年幼的弟妹留在家中，自己与二娘去买东西。
要买的东西太多了，银子如流水花出去，可买回来一看，缺的东西还是很多。
而且他们又各自多做了几套男装，姜姮甚至去脂粉铺子买了眉黛，每日出门前都要仔细的柳叶眉画的粗一点，显得更像小少年。
至于粉她就没买了，这年头的粉都是一个色号——白。
不管你原本是小黑炭还是白雪佳人，都只有这么一个色号可选，姜姮可不要白，所以只购置了眉黛。
今天约定好，跟她一起出来的是三郎。
三郎最省心了，也不到处乱跑，就乖乖地跟在姜姮身旁，不用牵着也不会出岔子。
“阿姊，今儿买什么？”三郎道。
“咱们先去摆摊区，把今天的菜给买了。”
姜姮把西市中段街边的露天铺子称之为摆摊区，那边一般都是卖蔬果等日常必备品多。
三郎点头，道：“阿……大哥，昨日的炸小鱼好吃。”
“那今天再买一点。”姜姮朝鱼摊子走去。
昨日她看见鱼摊子上在卖一种手指粗细的小鱼，这种小鱼被丢在一旁，很不受待见的样子。
姜姮看了就把这种叫棍子鱼的小鱼全部买了下来，并直呼上京人真的是有眼无珠。
这么美味的小鱼，竟然就那样暴殄天物地丢在一旁，哎！
那摊主见她买小鱼，还把她当做冤大头，怂恿着把鱼全买了，姜姮付了钱，就听一旁一个妇人道：“小哥你莫不是第一次上街买菜？这鱼不好去鳞又不好清肚子，买回家都是给猫儿吃的！”
姜姮却笑了笑，不作答。
谁说这鱼儿要去鳞了？直接清理内脏腌了然后裹上面粉进油锅炸一炸，别提多好吃了，而且鱼骨头也都不用吐。
当天一家人就吃到了姜姮做的炸小鱼，这不，又惦记上了。
熟门熟路摸去了鱼摊子，店主本来还不记得她，见她又买了小棍子鱼，倒是忽然想起来了。
于是大着嗓门儿道：“哟小哥儿，又来买这棍子鱼啊？是不是琢磨出了什么好办法做这鱼？”
姜姮瞧他一眼，笑道：“家里有几只猫儿，买来给猫吃。”
可不是吗，家里三只小馋猫，等着吃炸小鱼呢。
听她这么说，店主也就不再多问，把这种小鱼全舀起来丢进了姜姮挎着的竹篮子里。
付了账，姜姮一转眼又见一旁的摊位上摆着一堆嫩生生的莲藕，还有一些莲蓬。
想到去年在白石村都没吃过藕，姜姮就买了一些，又买了几个莲蓬，给三郎边走边剥着吃。
不过三郎却一直把莲蓬拿在手里没吃，菜买完了，他又去看姜姮，想看看姐姐去哪里。
家中练字的纸都没了，墨也空了，他期盼着姐姐能去卖文房四宝的铺子，买一点儿纸和墨才好。
可姜姮完全没有记起这一茬，只记得上次她去家具行问的时候，那王掌柜说这几日就会把床给送来。
他们打了快一周的地铺，再这么下去，几人的身子骨都要受不住。
“清儿，你说床快送来了，咱们是不是要买点儿布，弹点儿棉被啊？”姜姮问走在一旁的弟弟。
三郎想了想道：“阿……哥哥，咱们家新作的床好像和以前被褥的尺寸不搭，是要做新的了。”
姜姮叹了口气，道：“要有席梦思就好了，硬板床每日侧着睡都肩膀疼。”
席梦思又是何物？
三郎想了想，书上也没见过写这个。不过姐姐嘴里经常冒出一些奇怪的词，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弹棉花的棉花行倒是就在西市布庄旁边，姜姮给每张床都定了两床被褥，又定了被子。
棉花行的掌柜从没见过人定这么大的褥子，宽一米八呢！他忐忑问道：“客官这被褥太大了，可能要个一段时间，您看是不是急？”
“急，等着睡觉呢。”姜姮认真点头。
掌柜有点儿为难，不过他们店做生意向来老实公正，于是道：“急的话我给您加紧，就是再快也几天内赶不出八床褥子……”
“您先做四床出来。”姜姮急忙道，“我们等着睡，四床加急，四床慢慢做，您看可行？”
“行行行，”掌柜急忙点头，又道，“这褥子外边要不要包布？包的话，我们得给您定制……”
于是一番话下来，姜姮又交了布钱，约定两天后伙计就会先把四床褥子给送去。
今天要买的东西不多，姜姮出了棉行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三郎在盯着街角一处店铺。
顺着视线望去，姜姮心道：糟糕，差点忘了。
前天三郎就说了没有纸墨，昨天她出门只记得去调料铺子看调料，却忘了这回事儿，回家还给三郎道歉了的。
今天差点又忘了。
还好刚才看了三郎一眼，不然又一次失信，她长姐的信誉该往哪里放？
三郎还眼巴巴地朝那边看，上京的纸铺子比起宜川的来要热闹得多，进出都是儒裳文人，偶尔还会有人直接站在门口高谈阔论。
阿姊好像又忘记纸墨的事情了……
他有点儿失落，转头牵起姐姐的袖子，准备跟着她一起回家。
“我们去买纸墨。”姜姮道。
“哦。”三郎应了一声，他的心思不知跑哪里去了，没有注意姜姮说了什么。
直到他跟着姜姮的脚步，朝着自己一直盯着看的地方走去了，他才将将反应过来：“啊？”
“回神了没？”姜姮笑道，她刚才看三郎魂不守舍的模样，还那么淡定地回答她，她就知道自家弟弟肯定是走神了。
“阿姊！”三郎兴奋地仰头看姐姐。
姜姮急忙看看左右，朝三郎道：“清儿，得喊我哥哥！”
“哦！”三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他做出俏皮神态的时候，和四娘特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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