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章 好奇一下
身后有清脆声音问道：“城门要关了，他们怎么还往平康坊去呀？”
姜姵不明就里地站在姜姮身边，好奇的看着那几个牛高马大汉子的背影，不解地看看姐姐，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姜姮的脸差点成了个“囧”字，左思右想，还是如实朝姜姵道：“他们……他们是去花街柳巷了。”
“花街柳巷……”姜姵重复了一遍，忽然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问道，“他们，他们是去那里？”
“是啊，居然还想喊我一起去。”姜姮无奈道，转身进门。
姜姵跟在姐姐身后，问道：“哇……那些大哥家里的婆娘不会揪他们耳朵么？”
以前村里就有这种事情，一户挂了灯笼的寡妇，经常有男人从她院子进出，那些男人家的媳妇就会闯进去把自己男人给揪出来。
还是提着耳朵的那种揪法，那时候爹娘还在，还跟姊妹俩讲了不要靠近那寡妇家。
不过在去年的初夏，寡妇被一个姘头的媳妇娘家给打了，出了村子就再也没回来。
这事情是发生在姜姮来这里之前的了，姜姮隐约能从记忆里翻出一点画面，再详细的也不太记得，也是因为这个，姜姵才懂姐姐嘴里的花街柳巷是什么地方。
姜姮进了门，见姜姵还想问什么，不由得好气又好笑道：“还在想？要不咱们明日去长长见识？”
姜姵眨眨眼，笑了出来，搂着姜姮的手臂撒起了娇：“阿姊，我就好奇一下嘛！”
“就是因为不懂才会好奇，等你了解了，就不会好奇了。”姜姮笑着逗她。
哪知姜姵并没有听出姐姐是在逗她，吓了一跳，嗓音都抖了起来：“阿姊，我真的不是想去那边，你信我！”
“怎么了这是？”姜姮反倒是被她搞得茫然起来，无奈道：“我就是逗你一下。”
“啊？”姜姵愣了愣，慢慢道，“阿姊，你吓死我了。”
两人合力把门板关上，店里就一片漆黑了，只有朝着院子的那个窗户外透进来一点光。
姜姵走到柜台后摸索出一个烛台点亮，一边问道：“阿姊，今日咱们是不是晚点睡？你看咱们架子上都没有什么货了。”
的确，放香皂的架子上，普通香皂全部卖光了，剩下的贵价香皂倒是还剩下不少。
姜姮就着微弱的烛光看了看货架上的货物，朝姜姵道：“咱们的肥皂定价是不是太贵了？”
姜姵想了想，道：“还好吧……”
姐姐刚说出定价的时候，她的确觉得贵了，后来却发现实际上并不贵。光用的那些做火碱的材料就不便宜，油又是好油，再加上人工。
也是来了上京以后，家中没了一个能做帮手的男人。于是除了料理账务外，姜姮有时候也会喊几个弟妹帮忙。
钱财当做数字记在本子上的时候什么都不觉得，等到身体力行开始去做了，才知道真的不容易。
“那今日就晚点睡吧。”姜姮点头道。
要做的事情很多，因为这几日不能开火，他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那……那个戚安呢？也和我们一起吗？”姜姵又问道。
“那当然。”姜姮理所当然地看了妹妹一眼，心道自己雇了他，那他肯定是要一起做事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十世大善人。
升米恩斗米仇，姜姮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行为，让戚安产生错误的念头。
“好，我等会儿通知他一下。”姜姵答应道。
姐妹两就着烛光查看了店中缺的东西，姜姵执笔记下了现在店内货物的数量，写下日期作为留存放入了专门的抽屉里。
就在此时，从通往院子的门那边窜进来一个黑影，直直地朝着姜姮冲去。
室内照明全靠姜姮手上一盏昏暗的烛灯，姐妹俩都没看清楚那黑影是什么，吓得惊呼一声跳了起来，手中烛台瞬间熄灭。
然后，她们就听见轻微的“嗷呜”一声，不是为了叫，而是为了提醒他们。
与此同时，姜姮的手摸到了一片略显得粗糙的被毛，松了口气：“是小六。”
“哎！吓死我了……“姜姵摸索着在柜台上找到火石，把蜡烛点亮，果然见到身形已经到了他们腰高的小六正蹲在姜姮身边甩尾巴。
“真是吓死我了！”姜姵又重复了一遍，伸手揉了揉它的耳朵。
小六仰头呼哧一下舔了姜姵一手口水，然后口水就被它自己皮毛擦干净了。
姜姮也抬手捏着它耳朵，小六耳朵下有一片绒毛，那是现在这家伙浑身上下最柔软的一片皮毛。
“这段时间真是忽略你了……”姜姮叹息一声，想起自己来之后，忙于各种，还真的是很忽视小六。
这只已经长成大犬的家伙已经不像是小时候，现在的它很少叫唤，姜姮忙起来，总会无意识地忽略了它。
仔细回想起来，姜姮竟然记不起小六在这些时间里做了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它好像又长大了许多。
姜姮蹲下去抱住它的毛脑袋，笑道：“明日一早我就去集市买筒子骨煮给你吃。”
小六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尾巴甩得更加厉害，几乎要扇出风来。
一旁的姜姵愣了愣，忽然也笑了起来。
因为她发现，阿姊那长达一个多月的低落情绪，似乎在这个时候突然恢复了。
她的那双因为阿伍不辞而别而黯淡的漂亮双眸又闪闪发亮起来，那里面蕴含着对未来的希冀。
……
姐妹两人清点完了店中货品存量和账目便回了后院。
院中姜清与姜晏在说着小话，戚安则抱着妹妹，把手里的东西喂给戚宁吃。
那东西正是姜晏送给戚宁的糖果，姜姮见着就笑了起来，在院中道：“明日就不是素斋日了，但是店里的东西不多，所以今夜咱们过了亥时，禁令过了便生火开灶做香皂，明日是素斋日过去第一日，肯定有许多客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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