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四章 元氏土豪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身材略矮小的清秀少年，此时怀中正抱着店中专门用来转东西的篮子，篮子里还放满了挑选的各类货物。
姜姮走过去，看见篮子里大部分都是块状的肥皂，而且还全都是最贵的透明款，不由得心中感慨。
这人是个富二代吧？
元青炀见着姜姮过来，双眼顿时一亮，道：“小掌柜，你可算来了。”
“抱歉，让您久等了。”姜姮笑道。
她把手中装好的菜谱递了出去。
元青炀口中道：“这么快就拿来了。”手上动作却十分迅速，拿过信封把里面食谱抽了出来，一目十行看过。
然后他就皱起了眉，嘴角露出一个笑。
“小掌柜这字写的可真不怎么好看。”
姜姮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位是金主。她只好道：“小子年幼家境贫穷，学不起写字，只粗粗认识几个。”
这儿的字比起繁体字还要繁琐一点，让写惯了简体字的姜姮总是找不准偏旁结构。
元青炀笑着把食谱顺手递给身后跟着的那个清秀少年，口中吩咐道：“茂才，把钱给这位小掌柜，顺便你留下来学一下这东西怎么做的。”
“啊？”
那名叫做茂才的少年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疑问，眉毛都耷拉下来，看着很可怜的模样。
“叫你留下。”元青炀声音沉下来，语气不容置喙。
“可是……爷，老夫人昨日还招了我去询问您去哪里，今早……”
“我是你主子还她是你主子？”
提起这个话题，元青炀明显不悦起来。
姜姮站在一旁努力把自己当做一个透明人，同时在心中想着，好像这位元公子的家世很不错的样子？
那茂才又说：“爷，那我留下，让李……李公子送您回去吧！”
元青炀嗯了一声，转头背对茂才，忽然看见了站在一旁一脸尴尬的姜姮，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折扇一敲脑袋：“瞧我都忘了，茂才，把钱给这位掌柜。”
茂才把视线转向姜姮，一脸无辜。
姜姮见他双手都腾不开，只好拿来一个篮子，把他手里的东西分了一半出来，他才腾出了手，从怀里拿出了两张纸交给姜姮。
“喏，这两张宝钞分别值一百两和五十两，小掌柜收好了。”茂才说。
姜姮一愣，没敢伸手接过。
宝钞这东西能随便接吗？当初他们家被姜祖母和她俩儿子联手用宝钞买了家中良田的事情，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她以不信任的目光看了看元青炀，心道不是吧，这看上去富贵的公子哥儿，也会使用那种下作手段坑人钱财？
虽然说一百五十两银子买一张菜谱是有点离谱了，可就算给五十两也行啊！只要不给这宝钞。
两张宝钞说是一百五十两，但实际上能换到一百五十文就算不错了。
茂才的手在半空停了半晌，见姜姮不接，不由道：“接啊，愣着干啥？”
姜姮大为无奈，现在这场景真的是骑虎难下，接了那她就是冤大头，不接的话……
今天已经得罪了一个二管事，万一把眼前这位也得罪了，找自己麻烦怎么办？这位看上去当是家世不错的公子，现在看来脾气也不错，说不得以后还有要他帮忙的地方。
在心中做了艰苦的思想斗争后，姜姮最后还是开口道：“元公子对不起，可有现银付款？这……我家都是别地来的，不懂上京的规矩，也不知道这宝钞如何使用……”
她故意把自己说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省得再生事端。
元青炀着实一愣，道：“还有不用宝钞的地方？”
姜姮心道：居然还有用宝钞的地方？她就没见过现在谁还用宝钞，就算到了上京也是如此。
不过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元青炀也是无奈了，道：“这宝钞可以去官府银牙换成现银的，你收了便是。”
“这……小子不知官府银牙在哪里。”姜姮垂首道。
“你这……”元青炀彻底无话可说，折扇点了点茂才：“你到时候学完了这东西怎么做，再带这掌柜去把宝钞换现银。”
茂才苦着脸，却又不敢反驳，只好乖乖应下。
接着他又劝道：“公子你快回……回家吧！您再不回去，老夫人都要把我撕了。”
“吵死了。”元青炀不耐烦道。
茂才就住了嘴，继续抱着一堆东西跟着元青炀。
元青炀站在柜前拿了一块香皂在手上看，看了会儿转头问：“这是何物？”
“这叫香皂，平日用来沐浴洁身用。”姜姮道。
“上京没见过这玩意儿。”元青炀点评道。
“嗯，是小子从家乡带来的方子，用起来比澡豆什么的要好用一些。”姜姮笑着道。
“唔。”元青炀点头。
一旁的茂才立即道：“掌柜，还不快去拿一桶干净水来让我家爷试试？”
嚯，好大的口气。
然而姜姮一向遵循给钱的是大爷，顾客是上帝原则，于是从善如流道：“好，那您等一会儿。”
谁知元青炀却摇摇手，道：“这儿不是有水么，就这样吧。”
说罢他把扇子交给茂才，自己撩起袖子试了试，一边又问道：“小掌柜是哪里人？”
其实这句话完全是明知故问，李百户早就把姜姮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他，现在他问，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聊天做准备。
姜姮哪又知道这些？问了便答道：“宜州人士。”
“宜州。”元青炀重复了一遍，又道，“我还没去过宜州呢。”
这话令姜姮不知道如何接口，实际上，她也只在白石村待过一段时间，宜州其他地方都只是路过。
于是她便没说话，不过元青炀也只是顺口一提，并未想要姜姮给他介绍的意思。
他又道：“宜州靠近陵水，这东西是不是从后昭那边传来的？”
姜姮不敢说话，元朝都城谈敌国风物，那不是找死么！
过了片刻元青炀洗干净了手，看着自己双手，有点意外：“真的比澡豆干净呢，怎么做出来的，有趣，不知道是不是后昭有趣东西多。”
姜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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