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委婉拒绝
“那……那皇帝呢？”姜姮小心又问。
“我哪知道，很少听他出现，大约就是冯太后手里的傀儡，成日只要坐在皇位上就可以了吧。”周越不屑道。
姜姮听罢，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
随即她就想起之前与元青炀交流的时候，发现他的确是很爱风花雪月之事。
之事姜姮从来未想过，他竟然就是旁人口中的那个“傀儡皇帝”。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周越问道。
“没……”姜姮回神，道，“只是突然想起来。近日里，税员收的税愈发的高了。”
提起这个周越也是愁眉苦脸，道，“都是前两年的一倍了，我这家大业大的，上下全是嗷嗷叫唤要吃饭的嘴，这不是要了我命么。”
“辛苦你了。”姜姮感同身受，安慰道。
“你也一样啊。”周越叹气，“国家要打仗，就得从商户手里掏钱，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姜姮沉默，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事情。
“说起当年，昭朝廷还问江州商户以及士族借了几百万两雪花银，也不知如今还没还上……不过江州富饶，却是不必忧心的。”周越又说。
自古江南鱼米之乡，税收总是要比北方苦寒之地要多上许多。
甚至丰年时候，光江州一片，就能收上全年的四成税。
“敢打仗，想必是还清楚了罢。”姜姮叹息道。
周越忧愁道，“我周家祖先，为何不在江州发展呢？至少现在，不必为了一日比一日要高的税收而烦恼。”
姜姮却道：“上京好歹是一国之都呢……”
“哎，上京！”周越感慨着重复了一句。
上京，当年还叫尧天。尧天又岂是上京可以比的？
周越的言外之意便是这个，可她却不敢说出来。
好友俩双双沉默了，半晌，姜姮忍不住道：“我……我是想，要不要我们，去江州置办一些产业？”
周越当即讶然看着她：“姮娘，你如何会这样想？”
姜姮讪讪道：“就是，突然想到了。”
“别想这个了！”周越一脸严肃，驳回了她的提议，告诫道，“现在打仗呢，你去江州，莫不要被人当细作给捉起来？就算南昭打来了，咱们在上京也是不必担心的！”
姜姮轻声道：“我知道。”
当初，那个男人也是这么说的。不论怎么样，上京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若是南昭败了，上京还是元朝都城，安然无恙。若是元败了，大昭军队进来，也不会对故都加以肆虐。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一路护送他们来到了上京城。
姜姮也不负自己期望，在上京站稳了脚跟。
思绪蔓延，忽然，姜姮想到了什么，低声问周越：“当年，可有什么姓‘卫’的名门望族？”
“卫？”周月余皱起眉头，细细思索起来。
半晌后，在姜姮紧张期待的眼神中，她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是听祖父当年说的。讲是当年有一卫氏家族，满门武将，更被奉为异姓国公，就称作‘卫国公’。”
姜姮眼前一晕，道：“那……现在呢？”
“当年，卫氏一族也护送昭帝南渡，如今怕是还在昭帝坐下效犬马功劳吧。”周越答道。
“如此……”姜姮喃喃。
她想起那男人不辞而别之日，留下的信封落款，便是一个“卫”字。
难道，这就是他不辞而别的真相？
姜姮心里有个细小的声音大喊道：没错，就是这样！他肩担家国重责，并不是故意抛下你的！
另一个声音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说不定只是凑巧罢了！他不过是恢复了记忆，就抛下你回家了！
两个声音在姜姮心中天人交战，她回忆着那信上一字一句，天平终于义无反顾的倾斜了下来。
长久压抑的感情几乎要决堤，可姜姮面上却毫无表情，愣愣地看着虚空中一点。
“……姮娘？姮娘？”周越见她发呆，不由唤了好几声。
“嗯？”姜姮回过神来。
“你发什么呆呢？”周越问道。
姜姮温婉一笑，道：“没有什么……”
“我这又想到一件事。”周越又说。
“你讲。”
“周成那边，又找到我了，求我找你再要一些方子呢。”
“这都要了多少方子了？”姜姮无奈道，“也够他那店里使了罢？”
“你不知道！”周越神秘兮兮道，“太后娘娘诞辰快到了，点名要他家做御膳呢！可不得问你多要一些好东西，前去献媚？”
“竟然是这样？”姜姮哭笑不得，“攀强附贵，世人皆是如此。周成算是熬到头了？”
“可不是，得意死他了。”周越依旧是不喜欢周成，但碍于亲戚面子，不好说什么。
再说之前投给周成那酒楼的钱已经收了回来，现在每个月都有进账；加之周成很会做人，把周氏家中族老上下伺候得稳稳当当。
周越被那些族老压着，少不得要帮上周成一把。
“左右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你让周成去我那儿拿就是了。”姜姮笑道。
“好，既然是做御膳的，你就多收他点银子，想必周成也不敢不给。”周越说着，俏皮的眨了眨眼。
姜姮被她逗得咯咯笑。
别了周越，姜姮回家路上，就一直在出神。
回家时她忽然换了女装，将一头长发解开，又用那支其貌不扬的簪子绾起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姜姮的目光落在那簪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没过几天，茂才又来了。
这次来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元青炀。他亲自上门来。
姜姮面对他时，也不知该摆出什么态度；太过热络怕元青炀回错了意，太冷漠，又怕他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伤害他家人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拿捏着度，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向。
元青炀沉着脸坐着，问道：“你可是有什么犹疑？我宫中嫔妃不过三位，都是太后塞进来的，我对她们并无情谊。若你来了，我定只看你一人。”
“不是这个意思……”姜姮竭力思考着，缓慢道，“是我自己，配不上您。”
“我说行就行。”元青炀眉梢一扬，倒是有些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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