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安能辨我是雄雌29
“那陈公子是在何处见到的？什么时候？”疏影问道。
“昨日下午，在玄武大街。”张梓乔说，“大约未时过半，玄武大街人很多，她从云烟茶馆前面经过，一路跟着游行表演的队伍走了，我追到枫叶桥就再也没看到了。”
疏影仔细记下，问道：“陈公子可还记得她的样貌？疏雨楼里有画师可以画下来，这样便于我们寻找。”
张梓乔点点头，轻舟的模样，他怎么会忘呢？她脸颊的轮廓、唇瓣的轮廓、她的眉形眼角、她鼻梁高度、额头宽度、她的泪痣、她耳垂上一点红痣……
他全都记得。
疏影请他到大厅中，叫了画师出来，在大厅中架起画布。
张梓乔原来很不信任古代的画师，在他眼里那些古代画里的人都长一个模样。但疏雨楼的画师按照他所形容的，认真将轻舟的模样画出来的时候，他看着那画都呆住了。
他有点颤抖地伸手向画上女子的脸颊，虽然那女子梳着古代的发式，穿着古代的衣裙，但那脸，分明就是他的轻舟！
他的目光瞥到自己现在娇小纤细的手，突然手上一顿，停在画布上一寸的位置，再也没有抚摸下去。
张梓乔敛下长睫，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上不复平日的气度，显得分外柔弱。
虽然觉得这么小一个公子如此对一个女子有情意很奇怪，但疏影还是安慰道：“陈公子不必忧心，有了画像，即使管彤城人口众多且繁杂，约莫半月就能将管彤城翻个底朝天了。”
张梓乔低声道：“有劳了，那我半个月之后再来。”
“咦？这姑娘我似乎有点眼熟？”有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
几人看去，见是一蓝衣男子，似乎刚从楼梯走上来，他凑到画前仔细看了两眼，肯定自己的说法似的点了点头：“我好像是见过。”
这蓝衣男子通身贵气，看起来是个高官皇室的子弟，面庞清秀俊逸，他对张梓乔笑了笑，笑得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般舒服。
“是这位小公子要找的人吗？”他问道。
疏影向他行礼问好：“楚公子今日来了？”
“嗯，刚查完这几日的进城人口，就过来了。”被唤作楚公子的人应道。
“你说，你见过她？”张梓乔插话，紧紧盯着楚公子的眼睛。
“是啊，好像是长这个模样，还好我这两天翻了进城之人的通关牒，在通关牒上看见过这个姑娘的画像。”楚公子道，“长得好看所以有印象，再去翻一翻那一堆通关牒应该能找到她。”
“她刚来到管彤？”
楚公子点点头：“对啊，好像是前天还是大前天来的，反正我把这几天的翻了个遍。”
张梓乔看了他一会儿，知道这个楚公子是上层社会的人，定然是出席了昨日的皇宫宴会的，可惜他根本没有在意昨日宴会来了什么人，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位楚公子的印象。
“还未请教姓名，在下陈暄和。”张梓乔先说。
“在下楚未安，丞相府的。”楚未安笑着拱手，道，“陈公子也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知令尊是哪位？”
“家父无名，远不及丞相大人声名远扬。”张梓乔回避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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