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得了癔症
银光目瞪口呆。
卫启文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我听说你为了我,与三里街陆二小姐起了冲突。但我与陆二小姐真的没有什么,其实我心里也一直……”
陈玄玉的手下实在忍不住了,从旁边探头道:“卫大少爷这是得了癔症吧?!”
云蓝深以为然:“有病早点治,别耽误了。”
卫启文面色一正:“真的,褚家妹妹。我会回禀父亲母亲,纳你为妾的……”
自打见过云蓝之后,卫启文就生出了几分心思。他作为卫家的嫡长子,这正妻之位自然得留给门当户对、有家族势力的千金闺秀。云蓝以前虽是个众所周知的傻子,为三里街陆家所弃,还是丧妇长女,但如今云蓝已经好了,以她的容貌,还有笔墨纸砚的技艺,也算才貌双全。若能当他的侍妾,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云蓝决定不与神经病一般见识,扭头就走。
银光拦住想追上去的卫启文,道:“卫大少爷你还真的病得不轻,劝你还是赶紧看大夫,你都说胡话了,连脑子都坏了,你知道吗……”
陈玄玉的两个手下听着,心想这褚大小姐的丫鬟也是个活宝,又想着,一定要将这事告诉自家大将军。
银光将卫启文好一番挤兑,云蓝已经回房,陈玄玉两个手下又在旁边,卫启文见事不成,面色铁青地离开了。
这时,吕放恰好给云蓝送春选会的奖励过来,在门口遇到了卫启文,打了招呼。但卫启文像没有听到,直接走了,不由得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陈玄玉的手下道:“这几日过来拉拢巴结褚大小姐的人,出这个门时都是这样子。”
吕放感慨道:“没想到,褚大小姐年未及笄,就有如此技艺。之前听说有些人天赋异禀,老夫还不服气,如今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不愧是有褚家主支血脉之人。”
同行的另一人道:“这次昭亭褚家、陆家的人都看走眼了。但凡之前对褚大小姐好一点,也不至于说,现在褚大小姐会拒绝两家的招揽,失了面子。但想想,这也难怪,毕竟褚大小姐以前是个傻子,谁能想到傻子会造纸呢?”
这人说话半点不忌讳,陈玄玉的两个手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吕放道:“只可惜褚大小姐拒绝褚家,却错过了拜王老为师的机会。原本春选会的前三名,都可以从宣州几位有名的大师中,择一人拜师学艺。这些大师之中原本没有王老,但昨日王老忽然说想收徒,不知多少人想得到青睐,褚大小姐却放过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实在可惜。”
同行之人显然也认同吕放的话,点头不语。
自从这事传开之后,有幸灾乐祸的,有觉得云蓝太自以为是的,有可惜的,但都觉得她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可见拜王承为师学造纸技艺,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都是一件少有的好事。
陈玄玉的两个手下也听说过王承的名头,但见云蓝不以为然,也没往心里去。
吕放又说起了三里街陆家之事,道:“老夫听说之前褚大小姐伤了脑子之后,也许三里街陆家人觉得她注定不会造纸了,就曾对其百般欺凌。”
“这话说得,就因为不会造纸,就应该被欺辱?”陈玄玉的其中一个手下道。
“这世上就是如此现实,本事比不过,就会受欺负。”吕放感叹道。
“因此,也别怪褚大小姐不给两家面子,谁让人家现在会造纸了,还技艺出众?”与吕老同行之人道。
云蓝听到客栈的小丫头说有人送春选会的奖励过来,就走了出来,可巧听到吕放的话。
没能力没本事,就活该任人宰割,让人夺走一切,甚至性命?云蓝不能苟同。
但云蓝也知道:人微,言轻。欠下的公道,有实力的人才能讨还。
吕放又道:“也许正因为褚大小姐造纸天分太高,连老天都嫉妒,才有此一劫。正所谓,慧极必伤。而今总算是否极泰来了。”
云蓝淡淡道:“褚大小姐是一出生就是傻子的吗?因为天分太高而受妒忌是没错,但妒忌的不是老天,而是人。这个锅老天可不背!”
吕放几人听到了云蓝的话,一起转过头来。
因想到云蓝的造纸技艺,尤其是复原了上古抄手砚一事,吕放几人虽然觉得,云蓝拒绝了陆家和褚家的招揽,又闹出许多事情,行事张扬,有些轻狂,却也没再小看她。
而且吕放两人是送春选会的奖励过来的,当下上前与云蓝见过,将奖励拿出来。
之前云蓝就已经听陈瑜说了春选会的奖励。云蓝得了造纸的第三名,除了可以参与秋季入贡的竞选、获得开作坊的官府的经营许可之外,还能得到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以及纹银五十两。
云蓝谢过吕放两人专程走这一趟,银光还给了个小荷包,让两人吃酒。
待吕放两人离开,云蓝一看奖励的文房四宝,却是端砚一方,宣笔一支,古法松烟墨一块以及不知什么名字的花笺一叠,约莫有十几张。算起来,这笔墨纸砚的价值,可比五十两银子高太多了。
云蓝让银光将东西收好,回去登记好。
两人才回房,客栈的小丫头又过来说:“陈大小姐来了!”
云蓝出门相迎。
陈瑜拉着云蓝的手,两人回到云蓝房中。陈瑜道:“我听说,这几日来找你的人不少,都没有片刻安宁的。”
云蓝点头:“嗯,有点。”
银光在一旁道:“陈大小姐你都不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陈瑜道:“说说看。”
云蓝无奈道:“无非都是那些嘴脸,陈姐姐见得还少了?怎么会不知道?”
银光见云蓝没有十分阻拦的意思,还是大致说了陆永元、陆家主支、褚家、以及卫大夫人的来意,还学了些她觉得特别可恨的话。
陈瑜道:“这些人果然都可恼得紧。”
银光道:“还有个更过分的呢!”
云蓝知道银光说的是卫启文,道:“他是失心疯了,你提他作甚?”
陈瑜忙问缘故。
银光就将卫启文说的话学了出来。
这才说了一句,陈瑜就震惊了:“他莫不是得了癔症?怎么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还以为但凡与他说了一句话的,都倾慕于他不成?”
银光道:“还不止呢!”说着,将卫启文说会回禀父母,纳云蓝为妾的事情说了。
陈瑜怒极反笑:“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发梦!这样的人,与他好言语,定是说不通的,待我与哥哥的护卫说,若他还再来扰你,就将其打出去!”
云蓝笑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陈瑜记起过来的目的,道:“这宅子一时半会,我还没找到合心意的,但住在这里,又有许多人登门吵你,不得消停。如今天冷,落花山居梅花尚开,我正想过去住一阵子赏花,阿蓝你也过去陪我好了。”
云蓝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笑着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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