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消息与闲谈
云蓝点头笑道：“这个我倒是可以肯定。”
陈瑜笑道：“这就行了！这制砚也不是非得是上古的名石，只要是好的石头，古人未曾用过的就不名贵了？什么好的砚石，还不都得有人去发现吗？上古的名石才发现时，也没有名气，还不是用着好了才有名气的。”
云蓝笑道：“陈姐姐说的很是。”
陈瑜道：“阿蓝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听说，这砚矿挖开，在矿脉之中溪流的两侧，还留有古人开采砚石留下的痕迹。”
云蓝好奇道：“真的？”
陈瑜点了点头：“我二人去看看吧？”
云蓝很有些心动，但还是道：“这路途有些远，而且如今才刚找到，我二人去了怕是添乱。还是改日等拿到开采权，那边也都规划好了，再去吧。”
陈瑜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道：“如此，就以后再说好了！”
云蓝想起了卫家找到的砚矿，问：“卫家的砚矿，不是已经鉴别出了品质。虽然不是宣石，这砚石的品质也比不得端砚、红丝砚，但也是不错的石材，不知道卫家如今拿到这砚矿的开采资格了吗？”
陈瑜道：“岂有这么容易？就算真有这么容易，他卫家趁你还不懂的时候，骗走这么宝贵的消息，以为没找到真正的宣石，这事就算了？况且卫大少爷还写了那么一封信过来，岂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
云蓝原本想着，能找到真正的宣石，或者比卫家找到的好的砚石，就已经让自视甚高、自以为是的卫启文和卫家难受的了，如今听陈瑜的意思，还有别的教训卫家的打算？
这听起来似乎不错的样子？
陈瑜见云蓝不说话，以为她是心软了，问：“阿蓝是不是觉得，这样对卫家和卫少爷，太过了？”
云蓝本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还记着看到卫启文的信时如何生气，怎么可能会心软，当下诧异抬头：“怎么会？我只是没想到，除了找到更好的砚石，还有什么别的法子教训卫家的？”
陈瑜笑道：“找到更好的砚石，尤其是宣石，当然是给卫家最好的一巴掌。但除此以外，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的，我听哥哥的意思，似乎是关于开采权的，具体也不是很清楚。”
云蓝目瞪口呆，片刻之后才道：“陈大将军该不会是打算，将卫家找到的砚矿的开采权，使个什么法子，给别家吧？”
陈瑜摇头，压低了声音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我这也是偷听来的，哥哥没打算让你我两人知道这件事情。”
云蓝掩口而笑：“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
陈瑜给了云蓝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嫣然而笑：“我现在就等砚石的鉴别结果出来，若是宣石，到时卫家人，尤其是卫大少爷的表情一定好看。”
云蓝想象了一下到时候的情景，也不由得失笑。
当下两人丢开这个话题，吃茶闲话。
云蓝忽然想起一事，问：“陈姐姐，我记得你之前说，卫大少爷也只有褚燕飞、褚攸宁、陆婉婷这些人堪配。陈姐姐也知道陆婉婷对卫大少爷有意？”
云蓝记得，之前她是因为在三里街陆家与陆婉婷争执时，才知道此事的，怎么陈瑜也知道这件事？
还有褚燕飞尤其是褚攸宁倾慕卫启文一事，以卫启文的好皮相，还有一直的温文有礼，乃至于在制墨刻砚上的天分，有人倾慕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陈瑜是怎么知道的？若说褚燕飞还有可能到处宣扬，褚攸宁怎么会让人知道这事？！
陈瑜似乎看出了云蓝的疑惑，不好意思道：“这都是哥哥查到的。”
云蓝眨了眨眼：说起来，陈瑜的消息来源，似乎一直都是陈玄玉？不是陈玄玉说的，就是陈玄玉的手下说的。
这会子云蓝忽然聪明了一回，又想到：陈玄玉的手下会随意透露出这些消息吗？该不会是故意让陈瑜知道的吧？
云蓝并不知道自己猜到了真相，也不知道陈玄玉让手下放出的许多消息，都是为了从陈瑜的口中让她知道。当下云蓝下意识地，并没有将这个猜测说出来，而笑道：“陈大将军真是耳目灵通。”
陈瑜深以为然，又道：“说起来，陆婉婷这事，却不用怎么查都知道。”
云蓝奇道：“是吗？”
陈瑜点了点头，当下说了其中缘故。
之前云蓝到泾县时，陆婉婷的“癔症”好了些，就去找过卫启文，三里街陆家二房的方氏，还曾探过卫家大夫人的口风，有意结亲。
这事给卫启文的表妹邱巧倩知道了，当众讥讽陆婉婷和三里街陆家二房：“这残害嫂子与侄女的家学渊源，就算是当妾都没人看得上！还想嫁给表哥，怎么不先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当时陆婉婷气不过，与邱巧倩争执了几句，这事闹得无人不知。
只是当时云蓝在泾县，陈瑜知道后也没有向她提起，因此云蓝才一直不知道。
云蓝扶额道：“这还真是不知该怎么说。”
两人闲话半晌，陈瑜准备做些嫁妆的针线。云蓝忽然记起一事，问：“陈大将军今日在府里吗？”
陈瑜动作一停，转头道：“在呀！阿蓝你要找哥哥吗？”
云蓝点头道：“之前刻好的印，还没有得空给陈大将军，趁如今想起来，我想给陈大将军送过去。”
陈瑜立刻赞同道：“今日哥哥在家，阿蓝你这就送过去好了！”
之前云蓝刻印章的时候，陈瑜刚巧不在，此刻说起，陈瑜想起自己还没见过，又道：“这印章长什么样子，我能不能先看看？”
云蓝笑道：“当然可以。”
说着，云蓝就从书案的匣子里取出一个宝蓝团云纹的锦囊，拿出印章放在手上：“陈姐姐你看。”
田黄石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润泽如玉。
陈瑜呆了一下，道：“我还以为是用黄花梨木刻的呢！怎么是玉？你怎么刻的……不对，这是上次买的石头！原来这石头不是用来刻砚的，而是刻印章的呀！”
云蓝笑道：“正是。这是福州那边田中采挖到的印石，又称田黄石。”
陈瑜惊得目瞪口呆：“这就是古籍记载的‘一两田黄千两金’的田黄石！原来是用来刻印的吗？！”
云蓝讶异道：“陈姐姐也听说过？”
陈瑜道：“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呀！但都只是听说过其名头，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何用途，没想到，这竟然就是田黄石。”
说到这里，陈瑜蓦地反应过来，这事决不能外传，当下看向了屋内银光和如意两个丫鬟。
银光急忙道：“我知道轻重，绝不会说出去的！”事实上，她听到一两田黄千两金就胆战心惊了。
而如意也点了点头。
陈瑜看了一下，这是在里间，外边应该听不到她方才的话，这才稍微放心，道：“阿蓝，这石头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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