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纸质上佳
这纸没有淀粉作为纸药，纤维又十分均匀细腻，因此格外地平整光滑。云蓝上上辈子见过的书画用纸都比这个好很多，因此没觉得有什么。不过在大衍，她也见多了粗糙不平整的原抄纸，而且可以说，除了再加工过的笺纸之外，其余的纸几乎都是粗糙的多，远比不上面前这张纸。
因此，云蓝对于这次抄制出来的纸，还有杨桃藤作为纸药的效果，还是挺满意的。
就是这些藤皮在处理的过程中还是不够得当，因此纸张还不够细滑洁白。
云蓝看着这些纸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但是徐老和陈玄玉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好纸，反复打量，都面带赞赏。
徐老更是口中连连赞叹，看他的样子，但凡云蓝稍微松一下口，他肯定就会忍不住问起之前用的纸药了。
而事实也正如云蓝所想，徐老看着这些好纸，十分眼馋，眼巴巴看着云蓝，不住口地称赞着这纸和纸药多么好，就希望云蓝能主动接话说起纸药的事情。
但云蓝就像是没听懂似的，自顾与陈玄玉分析这纸张，半点没提到纸药的事情。
陈玄玉看到纸药的效果如此好，也不希望云蓝轻易将纸药的方子说出去，也半句没提起纸药。
两人看了一会新纸，云蓝多是在挑剔这纸的不足。
陈玄玉知道，云蓝挑剔，是为了找出其中不足，好下一次改进，因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道：“若真能改进这些不足，我想大约能与古籍中的名纸相提并论了。”
徐老心里也认同陈玄玉的说法，不过口中却道：“既然褚丫头你觉得这纸还不好，就都留给老头子我好了！”
说着，连陈玄玉与云蓝手上的那张纸也不想放过。
云蓝不由得摇头笑道：“就算再不好，我也得拿几张回去研究怎么改进呀！”
徐老想到上回古藤的事情，先发制人道：“那就给你五张，不能再多了！这次的纸可是用我的纸料、在我的纸坊抄制出来的！”
云蓝笑道：“这样吧，徐老，不如我还给您这一百张双倍的纸料，您老把纸给我？我也不要多，会给您留下十张，您看如何？”
徐老这下没话说了，五张似乎是少了点，没看到旁边陈家小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吗？五张是有些过分了。
于是，徐老又试探着问：“那就十张？”
云蓝也没有与之争论，正如徐老所说，纸浆是徐老的，但是她却用了新的纸药，这是好纸的关键，当下云蓝道：“我不多要，就三十张！”
徐老觉得，三十张就太多了，总共才一百多张。
云蓝原本想着若是她自己的话，十张也没什么，但是陈玄玉还在这里呢，待她的纸坊开始抄纸，得等到年末了，得多留些给陈玄玉。
这么想着，云蓝又道：“我之前带过来的纸药还没用完，大约还能抄纸三百张，不如再把这三百张抄出来，我给徐老您留下一百张，这样您比现在还得的多了，好吧？”
徐老一听先是大喜，而后又不乐意了，道：“这样总共就有四百张了，只给我一百张？这可不行！”
陈玄玉在旁道：“这余下的三百张纸，我来抄纸。我两人只要之前抄出的全部一百多张纸，以及后边的五十张，余下二百五十张纸都留给徐老。”
这么一来，徐老这边一下子多了一百五十张纸，比云蓝和陈玄玉拿到的还多了。
徐老见好就收，当即同意了。
陈玄玉只是想把云蓝参与抄纸的一百多张纸，余下的就不太在意了，也不想云蓝再动手，更别说让她累着，就接过了抄纸的活。
云蓝对陈玄玉的技艺有信心，徐老刚才也见过陈玄玉抄纸，因此，对于他抄纸都没有异议。
陈玄玉也没有让人失望，没有别的事情，就专心致志在云蓝的目光中，抄完了余下的三百张纸。
至于之后压榨、晒干之类的活，云蓝与陈玄玉不想等了，这时之前的一百多张纸也都焙干了，陈玄玉就道：“余下的五十张，改日我过来取，今日就先回去了。”
徐老看着陈玄玉让手下的人把那一百多张好纸收好，心中不舍，道：“这些纸还不能直接用，得在加工过，不然容易渗墨，不如在这边加工好了再拿回去？”
云蓝不禁好笑：莫非这纸多留在这里半天一天的，这老爷子就能将之永远留下不成？最后还不都是要给她和陈玄玉拿走的。
既然迟早都会被拿走，多留在这里几天才被拿走不是更心疼、更不舍？老爷子连这点都看不透吗？
云蓝笑道：“徐老莫不是忘了，我也造纸？这将生纸加工成熟纸之事，就不用您老担心了。”
说着，云蓝倒是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徐老之前说这些纸还不能直接用，让她想起如今大衍还真没人直接用生纸的，多是经过加工成熟纸之后，才用作书画或是信笺帖子，而今的画作自然也都是工笔画，还没有泼墨的写意。
当下云蓝笑道：“我之前在古籍上看到，这生纸也是可以用作书画的。”
陈玄玉与徐老都看向了云蓝。
徐老更是双目一亮，饶有兴致地问：“还有这事？”
而且又是从古籍上看到的？当初这褚家丫头到底从古籍上记下了多少东西？
但如今也不是深思这个的时候，徐老迫不及待地问：“这未加工过的生纸如何用作书画？”
云蓝笑了笑，道：“口说无凭，不如徐老去取笔墨过来，我试着画一幅看看？”
徐老立刻叫阿二去取笔墨，连声笑道：“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陈玄玉之前也没见过云蓝作画，何况还是用生纸，也看向云蓝，道：“我之前却不知褚大小姐还会这个。”
云蓝没留意到陈玄玉又改了称呼，笑道：“因为之前也没有生纸给我展示呀！这写意画别有一番易趣，我觉得以大将军的天分，肯定能一学就会，青出于蓝，到时我还想让大将军多画几幅，我好收着呢！”
陈玄玉听到云蓝夸他，心情好了不少。
待笔墨取来，云蓝才铺开了纸，陈玄玉道：“我给你研墨。”
云蓝一怔，向来只听说红袖添香伴的，这会陈玄玉倒反过来了，云蓝也没在意，很快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大将军了。”
陈玄玉颔首道：“乐意之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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