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不巧
陈玄玉目光灼灼地俯视着云蓝。
两人离得很近，都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云蓝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快了许多，面上也开始发烫。
陈玄玉低下头。云蓝忙扭过头，伸手去推他，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热流汹涌而出，不由得身子一僵，动作停住了，面上的血色也因为疼痛而消退了不少。
云蓝这会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陈玄玉见云蓝小脸突然一皱，心中的绮思荡然无存，忙起身问：“阿蓝，你怎么了？可是我弄疼你了？”
室内的旖旎也消失殆尽。
云蓝听到这容易让人想歪的话，摸了摸鼻子，尴尬万分道：“不是……我癸水来了。”
陈玄玉先是一怔，而后才意识到云蓝在说什么，道：“这日子不对呀！”
云蓝道：“有时也不那么准的。”
闻言，陈玄玉扯过被子给云蓝盖上，道：“你别动，好好休息，我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云蓝忙不迭地阻止：“没有必要请太医吧？这都是老毛病了……”
总不能每个月都因为这事而请太医吧？
陈玄玉却道：“既是老毛病了，更要好好看看，治好了才行。何况今次的日子还不准……这次感觉好点了吗？还是像之前一样疼？”
云蓝对于陈玄玉问她这些的坦然，反而觉得更尴尬了：“似乎好点了？”
陈玄玉道：“可见还是得请太医来看。不过，没那么疼了，怎么反而日子不准了？”
之前虽然也会有前后几天的差别，但不像这次差了好几天，不然他也不会选这个时候到这边来小住。
云蓝见陈玄玉这么郑重其事地分析这事，心中大是尴尬。
陈玄玉看到云蓝的表情，道：“你好好休息，我让竹青和银光进来。”说着，他出了内室。
竹青和银光两人正在外边忙着绣活，见陈玄玉出来，忙起身行礼。
陈玄玉摆摆手，将云蓝的事情说了。
两个丫鬟目瞪口呆：夫人与大将军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怎么竟然这么巧……但是，眼下也顾不得想这许多，竹青和银光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进内室。
因为这个温泉庄子是在城郊，因此太医过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云蓝已经换过衣裳，重新躺下了。
之前云蓝担心太医会觉得她事多，太医却肯定了陈玄玉的做法，认为多诊断几次，才能够更好地确诊开方子。
既然太医都这么说，云蓝心中的一点小尴尬也没了。她当然也不想每个月都这样痛。
而今云蓝是无比怀念上上辈子的体质，她那时可没遭过这样的罪，顶多就是有一点不舒服而已。
但是想想，在那样的条件下，也还好自己不痛经。这么想着，云蓝忽然觉得自己当真是幸运得很了。
云蓝胡思乱想之际，太医已经诊过脉，与陈玄玉说诊断的结果去了。
既然癸水来了，云蓝自然不好再去泡温泉，一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之前带过来的书也看得差不多了，想到书，她想到了一件事，之前她一直说，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是从古籍上看来的，而这么久了，她倒是还没有真正看过上古的古籍。
之前云蓝也有看过一些前朝的书籍，但历史大多算不上久远。
待陈玄玉从外边进来，云蓝就问起了此事：“大将军书房里有没有上古流传下来的古籍？”
陈玄玉道：“我之前得过几本，但都在聘礼中了。”
云蓝这才隐约记得，嫁妆单子上似乎是有几本古籍。陈玄玉当初送到褚宅的聘礼，大多都作为嫁妆又抬回冠军侯府了，因此这古籍才会出现在她的嫁妆单子上。
云蓝之前只是匆匆一瞥，没有放在心上，这会想起来就道：“看来有空我得翻翻嫁妆，看还有什么忽略了的。”
两人说着话，竹青就端了熬好的药进来。云蓝才又记起痛经的事情。
之前与陈玄玉说着话没觉得有什么，这会看见这黑漆漆的药汤，云蓝就又觉得小腹胀痛，浑身乏力起来。
陈玄玉见状，看着云蓝吃过药之后，就不说话了，让她好好休息。
也许太医开的药也有助眠的功效，云蓝吃过药之后，先是觉得没那么痛了，没多久就觉得困倦袭来，很快沉沉睡去。
陈玄玉见云蓝小脸还有些白，不复之前的红润，有些心疼，之前因为她来癸水，而没得逞的惋惜也消失无踪，让竹青和银光守着，以便云蓝醒来随时伺候着，他自己则出去问太医云蓝这症候如何能治好。
大衍的小年是在十二月廿四，而今已经是十二月十八，过几天就是小年，需要回去祭灶，因此陈玄玉原本就打算过来住三四日就回去的，如今这样，却也不好立刻回去，毕竟云蓝如今也不方便，还是按照原来的打算，先在这边住几日，待她好些了再回府。
因为云蓝的月事，按理说应该与陈玄玉分开睡的，不过之前在府里的时候，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陈玄玉也都是与云蓝同住一室，只不过陈玄玉住在榻上而已。但是这内室并没有安排陈玄玉的床榻。
待云蓝醒来之后，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竹青请示摆饭的事情，顺便问陈玄玉晚间如何安置。
云蓝道：“我问一下大将军好了。”
这时陈玄玉得知云蓝醒了，正好进来，闻言问：“何事？”
竹青退了出去。
云蓝有些不自在道：“我身上不方便，今夜大将军是住前院，还是到旁边厢房先安置着？”
而今世人都认为，癸水是不洁之物，若是这段时间同房，尤其是让男子见到癸水，会冲撞到男子，因此这段时间，夫妻是要分房睡的。而大户人家，就算没有妾，也会安排通房丫头，就是为了让男子在正妻不方便的时候，能够伺候男主人。
之前竹青和银光就曾私下担心过这个问题，不过燕国公府那边没有人说起此事，而陈玄玉之前在云蓝月事时，也都是直接歇在云蓝房中的美人榻上，因此云蓝倒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还是今日竹青提起，云蓝才想到了通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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