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交换
肖华清双目灼灼，问云蓝是否从古籍中看到过缝合伤口之术的记载。
云蓝微笑道：“正是。”
肖华清眼前一亮，想说什么，发现云蓝一行人就站在大堂上，立刻拱手道：“冠军侯夫人请里边说话。”
云蓝笑道：“肖大夫客气了。”当下从善如流，带着两个丫鬟和连大年，进了里间。
这药堂里边还有隔间，放置着矮榻等物，看上去应该也是看诊之处，想来不方便在外边看的病症，就是在这里进行看诊医治。
待又进里边，才是会客厅。
云蓝与肖华清分宾主坐下，她带过来的连大年和两个丫鬟则站在她身后。
待肖华清亲自沏了茶端上来，云蓝就又提起了她这次过来的目的，诚恳道：“正是因为看到过这缝合伤口之法，所以得知肖大夫会这上古奇术，这才想请肖大夫到边关去。”
肖华清微笑道：“夫人与冠军侯真是夫妻情深。”
云蓝想到自己这几天对陈玄玉的记挂与担忧，并没有忸怩，坦然一笑，道：“肖大夫若能到边关给征战沙场的将士治伤，既能一展所长，验证自己的医术，又是为国效力，何乐而不为？倘若肖大夫担心边关苦寒等问题，我会给大将军捎去书信，让其尽可能给肖大夫最大的便利，以及最好的条件。”
肖华清惦记着云蓝之前说的话，道：“到边关去也未尝不可……毕竟如夫人所言，这既可以让肖某一展所长，又能提高医术，也算是为国尽肖某匹夫之责，只是……”
云蓝立刻道：“只是什么？肖大夫若有什么顾虑，不妨直言。”
连大年想着接下来肖华清肯定就是要好处和提报酬的事了，还想着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是要钱，还是想借冠军侯府的势，或是什么，又想之前自己拜访了好几个大夫，还许以重利都没有愿意去边关的，这个姓肖的大夫倒是容易说动，只是不知道他求的是什么……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还没等连大年冒出更多的想法，就听肖华清已经开口道：“只是肖某这缝合伤口之法虽然医治好了一些人，但是不知道是否肖某学到的缝合之法尚未到家，亦或是什么缘故，另外一些同样缝合伤口的人，仍然出现了伤口恶化的情况……不知夫人从古籍上看到的缝合伤口之法，是什么样子的？”
连大年一听肖华清问这个，大出意料，想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当下想提醒云蓝什么，想到这是越俎代庖，而且他是提醒云蓝抓住机会，将缝合之法说出来作为让肖华清去边关的交换，还是提醒她这缝合伤口之法说不定很珍贵，不能轻易告诉旁人？
这时肖华清也想到了这也许有些唐突，又道：“若是冠军侯夫人不方便告知……”
云蓝之前看到肖华清的反应，就大致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道：“倒没有不方便告知，不过我并不懂医术，因此记下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肖华清听到云蓝这么说，显然并没有将她从古籍上看到的缝合伤口之法藏着掖着的意思，当下大喜，不等云蓝说完，就道：“若是夫人愿意将从古籍上看到的伤口缝合之法告诉肖某，肖某愿意往边关走一趟！”
肖华清直接表态，云蓝松了口气。她本来就没有将自己知道的缝合伤口的方法藏着掖着、敝帚自珍的意思，一是没有觉得这法子有多贵重，二是她原本就打算将这方法用到给边关将士医治外伤上，就算没有肖华清这话，她也会将这事告诉去愿意去边关的大夫作为参考。
这会听到肖华清这么说，云蓝面上的笑意也更诚恳了些，当下如实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道：“……肖大夫若是还有什么想要的，或是需要帮忙的，只管提出来。”
连大年见肖华清如此表态，就知道他对这伤口缝合之法很是看重。而且时下世人的观点大多都是敝帚自珍、法不轻传，云蓝既然说自己是从古籍上看到的，肖华清听了又如此反应，这法子应该很是珍贵才对，但见云蓝非但没有用这法子拿捏住肖华清，反而还说自己早就打算将这缝合伤口之法拿出来的，还让肖华清开条件，连大年顿时大急。
这话一说出来，这肖华清岂不会抓住云蓝急着找大夫去边关这一点，拿捏起来？这事本来还是云蓝占上风的，这会形势却倒转过来了！万一肖华清不识趣，听到云蓝这么说，不愿意去边关了，或是狮子大开口，那可怎么办？！
但是连大年作为管事，也没有越过云蓝开口的规矩，欲言又止，只能干着急。
肖华清听到云蓝这么说，也很是意外，但见云蓝满脸诚恳，而旁边那个仆从满脸着急，不由得一笑，真心实意道：“若是夫人不说，肖某并不知道夫人这个打算，却已经答应夫人前往边关给将士医治了。而今夫人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怕肖某反而讨价还价吗？”
云蓝笑道：“这缝合伤口之法留在我手上，只是暴殄天物，发挥不出什么作用。但肖大夫既然已经大概摸索出了这个方法，就算我不说，以肖大夫的医术和钻研，自然也能慢慢完善。我说出我知道的，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我守着这可有可无的法子，倒不如将其拿出来，成人之美，也算是造福伤者，这是其一。”
云蓝顿了顿，继续道：“其二，既然肖大夫不惧边关条件艰苦，答应了去边关为将士医治，以这缝合伤口之法作为交换，也是为了医术更加精湛，医术的进步，何尝不是造福世人？既然肖大夫有此仁心，我自该待人以诚。我所知道的伤口缝合之术，也不过是从书上看到的，如何能够完善，救治更多人，还需要肖大夫进一步琢磨，又如何比得上肖大夫去边关给将士医治外伤的仁心？因此，肖大夫若还有什么为难，或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
肖华清叹道：“夫人快言快语，待肖某以诚，肖某自愧不如，若是还讨价还价，就是愧对这诚意了。不知去边关是何时启程？作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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