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4、买下
云蓝并不知道这掌柜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回过神，将古卷放回匣子里，交还给书肆掌柜，这才道：“这古卷上边应该是上古的文字，但这古卷却不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因此就连这上边的文字经过誊抄，也许也已经出现了谬误，收藏的价值确实不大。”
这位书香阁的掌柜尽管已经猜到这些，但是听到云蓝这么说出来，他还是有些失望。不过他收到这古卷时，也没有花多少钱，能卖出个好价自然是好的，卖不出就自己收着也无妨。
而今听过上次那位老顾客和这次云蓝都说，这古卷的收藏价值不大，掌柜也知道，若是将这古卷拿去给当铺、古玩摊子那些懂行的人，他们出价肯定也很低，而且他之前也拿去问过了，说法都与书肆这两位贵客说的差不多。
他也应该死心了。
这书香阁的掌柜这么一想，心反而豁达起来，横竖不过是十两银子收的，就自己留着好了。
而掌柜的才这么想着，就听云蓝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现在正研究古籍，和前人留下的孤本什么的，以及上古文字，对这古卷还是有几分兴趣的，不知道这古卷掌柜卖不卖？”
这书香阁的掌柜原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因此听云蓝这么一说，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还有些不明所以然，道：“少夫人想买这古卷？”
云蓝点点头，道：“对呀，若是价钱合适，就买下了。”
之所以还特意强调“价钱合适”这四个字，是因为云蓝觉得自己虽然也算有点身家，但不能因此就让人当冤大头给宰了，所以先声明一下，免得这掌柜狮子大开口，出个几万十几万两的高价。
毕竟她之前说的也没错，这古籍若是纯粹当作古籍来收藏，真是没有什么价值，除非是有认得上边的文字，看出其内容有价值的，才会买下来。
而这样的人，目前除了她之外，别的应该会比较难找吧？
这一间小书肆，得等到何时才会遇上这么一个人？
但云蓝担心掌柜漫天要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只见这书香阁的掌柜听她问这古卷卖不卖，他立刻爽快道：“若是这古卷正合少夫人的眼缘，少夫人出一百两银子就可以将之拿走。”
云蓝一愣：“二十两银子？”
这位掌柜点了点头：“二十两银子。”
云蓝没想到这古卷竟然这么便宜，心中怀疑，这掌柜该不会是认出了她的身份，因此想凭这个向她卖好吧？
而今就算是一本卷数多些的书，也差不多是卖这个价了吧？还是寻常的书，纸墨装帧什么的都很寻常的，而且没有一点历史价值的那种。
既然心中怀疑，云蓝就径直问出了口：“这是不是太便宜了？”
这话让掌柜听了不由得一愣：“太便宜了？”
自打这书肆开张之后，来到这里买书只有觉得贵了想便宜点的，就从来没有过觉得太便宜的！
;这位书香阁的掌柜觉得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想着这位定是出身什么名门世家的少夫人，家中并不差钱，之前还定是很少出来买东西，否则就不会这样说了，买东西说太便宜了，这不让人当冤大头宰客吗！
而在看到云蓝身边的丫鬟和护卫听到这话的反应之后，掌柜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这就是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此没怎么出来见过世面的名门闺秀！不，现在应该是名门少夫人了，毕竟梳的是妇人的发式。
当下，掌柜的十分诚恳道：“正如少夫人之前所言，这古籍并没有多大的收藏价值，而且我之前也不过是花了十两银子收的，古董摊子也不过是愿意出这个价钱收，如今夫人愿意买，就也按这个价钱，当是结个善缘了。”
云蓝却摇了摇头，道：“这样吧，就按一百两银子，对于我而言，它还不止这个价钱。”
这书香阁的掌柜微微一愣，还想说什么，但是既然他已经说得这么明白，贵客都还坚持，而且人家明显是不差钱的主儿，因此他也爽快地将竹青递过来的一百两银票收下了。
银光看得张大了嘴巴，欲言又止，终究没说出口。
既然人家都才开价二十两，少夫人为何还要多出银子？
但这事当然是云蓝说了算，因此银光虽然觉得亏了，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待竹青将那古卷的匣子收起，几人随云蓝出了这书香阁，确定那送出门的掌柜已经听不到之后，银光才小声地问竹青。
银光虽然是问竹青，但是声音却连云蓝几人也可以听到。
云蓝听到了，道：“反正我也不差这一百两银子，不然若是有人借此向我示好，想巴结燕国公府、冠军侯府怎么办？”
澄心闻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少夫人这却是多虑了。底下这些书肆，与冠军侯府、国公府几乎算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怎么会想到讨好少夫人？就算真的巴结到了少夫人，又能如何？少夫人还会天天过来买书不成？还是他准备不开书肆了，打算让少夫人给他安排个什么美差？因此少夫人大可不用担心这个，一般店铺掌柜遇到贵客，通常也就如这位掌柜一样，给开个公道的价钱，就算是结善缘了，贪心点的，说不准看到是贵客，还想着漫天要价呢！”
云蓝一听，还真是如此。
若是自家的书肆已经开张，翰墨印书坊的名声已经打出去，这书肆的掌柜想巴结她，好能以一个便宜点的价钱拿到印书坊新印的书，那还有些说法，如今印书坊的事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这书香阁的掌柜所言，应该是诚心实意的。
云蓝这么想着，却突然想到一事。
这书香阁的掌柜为人还不错，挺实在的。之前的设想中，翰墨印书坊不就正缺一两个可靠的书商合作吗？这书香阁的掌柜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回头就与管事说说。
云蓝这么想着，心情愉快地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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