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众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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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众责

  苏方氏气的怒转过身,手足狂抖,简直无处安放:“你,你果然是个忤逆子!就和你那父亲是一模一样……你……”她口不择言,口舌剧烈抖动着,被婆子拉了拉衣裳,勉强自己冷静下来。

    

    “好,好,我是没资格打你。我就为了我的雨儿!讨个公道!你说,你做什么让沈世子到这里来?做什么要害我的雨儿?”

    

    多可笑,未婚夫和姐姐睡在了榻上。这桩事,她本来是受害者,就因为沈誉心思不属时的一句话,和霖竹护主心切而编出的、莫须有的一句谎话,她就从受害者变成了居心叵测的加害者。

    

    薛夫人钳制着薛娇义,免她多嘴多舌惹祸上身。芸姑将自家郡主护在一边。沈府家将沈渠面目凝重,手一直放在腰迹,那儿有她的兵器,她身后,是将信将疑的沈恽沫。苏方氏像一只斗志昂扬的斗鸡,张着老朽而腐化的翅膀,为宋灵雨遮风挡雨。

    

    而苏朝朝一个人,变故猝生时,面对所有人。

    

    苏朝朝拉起霖竹,她浑身发抖,比宋灵雨哭的还厉害。

    

    “霖竹,我来问你,你老实回话。你是雨姐姐的丫头,不是我的丫头,我为何要让你去传话?若只是传话,我院里也还有人。”

    

    “姑娘的心思,我又怎么能知道?姑娘院里来的客人,兴许是走不开。更何况那院里,老婆子太老,从来只在外院收拾打点,根本进不了姑娘的院子。那两个小丫头又碎嘴碎舌,姑娘根本就不喜欢。恰巧碰见我,让我传话也不一定。再者……”霖竹咬咬牙,眼泪不断滑落。“姑娘若是存了别样的心思,自然不希望被别人知道。除了雅尔,当然是我最适合。”

    

    苏朝朝似乎气笑了,可话语间冷意凛冽:“你倒是说说,我藏了什么别样的心思?”

    

    霖竹叫道:“姑娘的心思,还要明说?要不是那个什么香球,我家姑娘怎么能被你害成这样?她的名节,她这一辈子,全毁了!”

    

    “姑娘让我去请沈世子,叫沈世子先过来,大约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您自己被郡主和沈小姐缠住,我家小姐不明就里,唯恐沈世子久候,一片好心,亲自端了茶点来替你赔罪。哪知道,哪知道……前院事忙,我不过走开片刻,我苦命的小姐……都要议亲的人,原本是要做都尉夫人的……”

    

    “啪!”

    

    苏朝朝打了她一个耳光。

    

    宋灵雨浑身一抖,伏在婆子身上无声哭泣,仿佛这耳光是打在了她的脸上。

    

    “霖竹,我从来没有让你去请沈世子,这香球我也从没见过。”

    

    沈誉蓦然转过身,眼中泛着奇异的光:“你是说,本世子也在说谎了?”

    

    苏朝朝问:“沈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誉一时语塞,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把她望着。这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责备、失望。

    

    沈誉此人,总是在残忍和缠连之间两端徘徊,时而当机立断、刻不容情的果决。时而优柔寡断,纠缠不清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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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维护宋灵雨,斥责苏朝朝说谎,可一旦与苏朝朝的目光对上,便又不忍起来。

    

    霖竹哭着控诉:“姑娘无父无母,无人筹谋,姑娘心中的忧虑,又有谁人能懂?虽说婚期定了,可沈国公、沈夫人一次也没来过府上,焉知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再说,前次……姑娘不是才和沈世子闹了不愉快?不然,沈世子怎么会一个多月都不上门来?”

    

    自上次与沈誉出游踏青,沈誉不辞而别,她回来之后,的确许久不曾见过沈誉。沈誉亲自写信致歉,人虽然没来,但三五日便送些小玩意儿来,唯恐她因为之前的事不虞。怎么就叫做闹了不愉快?

    

    可此时沈誉却一言不发,任由霖竹胡乱涂抹。

    

    她清清白白的,全无半点疑点的清白,竟然真能被这两句无中生有的话,涂抹成肮脏的墨黑。

    

    霖竹跪在旁边,脱下衣裳给宋灵雨盖上:“我们小姐的体面是没了。小姐与你情深意重,我敢说出姑娘这些事情,小姐是不会再容我了。但为了小姐的将来,我就不能不说。这个香薰球,难道不是姑娘从寒江阁取出来的!这上面,刻着的难道不是一个暮字?”

    

    苏朝朝抢过香球,果然,这香球底下刻着一个清清楚楚的暮字,且还是父亲的笔迹!

    

    她这些时日,时常在寒江阁中翻阅父亲的批注,这个暮字她绝不会认错。她恍惚有些映像,这个香球似乎是弟弟苏成暮自小拿来暖手的,一共做了四个,她和弟弟一人两个。这些东西,她想不起来去找,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有心人给翻寻了出来。

    

    香球里惑人心魄的香料早就燃尽了,一想到这东西被用来做这种肮脏用途,她就浑身发冷。苏朝朝冷笑一声,定定的看向沈誉,迫使沈誉与她对视。

    

    “沈誉,你告诉我,我和你是否早就生隙?你是否真的以为,是我当心情生变故,而使了这种手段?”

    

    沈誉狼狈不堪的挪开目光,闭了闭眼,不发一言。

    

    霖竹握着宋灵雨的手,宋灵雨看向沈誉,又看向苏朝朝。

    

    霖竹冷冷道:“二姑娘就不要再逼沈世子了。沈世子素来重情,怎么会说出这些事情,让二姑娘难堪?二姑娘……我们小姐自小凄苦无依,如今遇到这种事,将来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姑娘与沈世子情深无俦,成婚后不过几日就会将我们小姐抛在脑后……如今我们姑娘只要一句公道话,好叫她能活下去。姑娘敢做却不敢认,是要活生生逼死我们姑娘吗?”

    

    宋灵雨挣扎起来,啪的扇了霖竹一耳光,双目一闭,就晕了过去。

    

    “这香薰球,的确是当年苏家的东西。苏先生当年时常会提点我读书,有一日拿着把玩,见我看,就送了我。那东西应当是先生哄女儿时,忘了,顺手就带了出去。我家里那只香球,底下刻着一个朝字。”

    

    苏朝朝失望透顶,心已经凉透:“沈誉,你敬重我父,言语间常有透露。难道,你真心认为,当年你敬慕的苏先生,他的女儿会是这种全无品格、操行,将我父苏夜羽的名声踩在脚底下的无用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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