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你又入了我的梦
那传话的近侍说完,兀自去了院子里扎马步。
“这是干啥?”
“回将军,军师大人让扎马步一个时辰。”说完,近侍哀怨的看了看我。
仿佛罚他的人是我一般。
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军师先生到底懂不懂啊,不过我同情的看了一眼近侍,到底是只敢腹诽的。
埋头继续抄书。
夜幕降临,我独自一人吃了晚膳,本来还有晚霞的天空,突然狂风大作。
眼看着就是一场雷雨即将降临。
营地西边后勤组的正在收衣服,收拾一些露天用具。
整个军营乱糟糟的。
俄而,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我看看天色,黑沉沉的天空,有着轻微的雷鸣,好在还没有闪电。
可我又担心起来,军师先生身子弱,尤其是这种雷雨天气,愈加明显。
我撑了伞,疾步朝着军师先生房间而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一手扶着桌角,不停的咳嗽,圆凳旁边滑落了他的披风。
关上门,拂了拂手臂上的水珠,我走到他旁边。
“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一边说话,一边捡起披风,给他穿上。
军师先生抬手制止我,又密集的咳嗽了几声之后,指了指旁边的小柜子。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去柜子里找了药,然后倒了一杯水,送到他手上。
待他吞下药丸,我扶他坐下,良久他才平息了咳嗽。
我眉心已经打结,对在他对面,手里抱着他的披风。
“卑职没事。”
连声音都虚弱了几分还说没事。
我一时气结:“我就是我你就是你,什么卑职不卑职的!”
他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我没事,大人回去吧,天色太晚,留在我房里总是不好。”
“整个军营我最大,谁敢说什么,我今晚就在这睡。”
“胡闹!”他胸口起伏着,脸上因为之前的咳嗽有些泛红,可是唇色却是愈加的苍白。
仿若画中仙人走出来,忘记了朱丹描唇。
“我的意思是,你睡床,我睡地上就行。我守着你。”我一副“除非你今天把我丢出去,否则我就不走了,但是瞧你这幅病秧子的模样,我看你怎么把我丢出去”的样子,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可我到底还是低估了这只病鸡。
他要丢我,何须自己动手。
“来人。”
之后便有两个近侍开门进来。
“将军喝多了,扶着将军回房。”
“是,军师大人。”
两个近侍走过来作势要带我走。
“大胆!”我一下子不乐意了,我这个样子哪里是喝多了。
两个侍卫踟蹰着没敢再动。
“带不走将军,就去外面扎马步一个时辰。”
两个侍卫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火速架回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太灰暗了,作为一个将军,居然吓不住自己的兵。
南湛,你就是我的克星!你克妻你知不知道!
我把床想象成他的胸膛,一拳头砸下去:“咳死你算了!不知好歹的男人!”
砸完之后又摸了摸。
真是好想念军师先生的胸肌哦~
什么时候才能摸一下哦~
就在我正要开始痴想军师先生的时候,一道亮光闪过。
我捂住嘴才没能让自己尖叫出来。
毕竟要是让外面的侍卫知道,他们心中天下第一的将军居然怕闪电,那真是太怂了。
然后我抱着被子缩在床角。
每一道闪电一过,我身子都抖得厉害。
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屁股都敢摸的我,独独就是怕闪电。
本打算就这么缩着挨一夜,可是今天抄书时间太长了,抵不过困意来袭。
我歪着脑袋以为就这么睡去了,可是每每一道闪电过去,伴随着轰隆的雷鸣,我又会惊醒。
这种感觉,简直折磨得我苦不堪言。
已经是深夜了,可是外面的雷电依旧不减。
可是到了后半夜,我居然睡着了,并不是雷电停了,而是我做了一个梦,一个让我安定的梦。
梦里我的军师先生握着一只长萧,站在我院子里的一个凉亭里,吹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风起,吹动他一头青丝,合着他雪白的衣衫,飘啊飘,仿若下一刻就要飞回天上去做神仙了。
彼时,我还身在将军府里。
那曲子蜿蜒又动听,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雷电再也无法吵醒我。
军师先生,你又入了我的梦。
虽然到了后半夜才睡着,但是我依仗着从小习武的强健体魄,依旧是神清气爽的醒来。
披上衣衫,我飞快的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虽然天才蒙蒙亮,但是我依旧能判断出今天是个好天气,嘴角一弯。
洗漱之后,我抬步去找军师先生晨练,然后一起用早膳,最主要的,还是想看看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到了门口却被告知军师先生还未起身。
奇了怪了,他不是十年如一日的早起早睡吗?今天居然睡懒觉。
我想进去看一看,但是门口的两个侍卫直接给我跪下了。
说是军师大人吩咐了,若是将军执意要闯,就把他们切了,送进宫里做太监。
嗬!够狠啊。
看着地上两个侍卫跟孙子似的求我,我只好自己先去了武场晨练。
山上雾气逐渐散去,湛蓝的天空像是被昨夜的大雨洗涤过,蓝的越发纯粹。
我打完了一套长拳,仍旧没有看到军师先生的影子。又练了一套剑法,依旧没有看到军师先生的影子。
于是我打算再来一套胸口碎大石。
就在这时,青禅上来叫我该用早膳了。
于是我只好跟着他去了营地的“厢房”。
“军师先生起了吗?”
“属下上来叫您的时候,军师大人还未起身。”
闻言,我顿时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南湛这人,向来自律,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睡懒觉,而虽昨夜狂风暴雨,可是依照我对他身体的了解,往往只要了第二天不是雨天,他的病症就会恢复起来。
思及,此我快步朝着军师先生的房间走去。
还未成行,就看到前面走来了一个灰白色长袍的翩翩公子。不是我的军师先生又是谁。
“军师先生。”我欢快的朝着他跑去。
只是半个时辰未见,我仿佛过了一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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