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哦,主子恕罪,刚才护卫总管大人在外面传话来着。奴婢给忘了。”锦桐说完赶紧跪下来。
但本来看着顾盼神飞的在那儿坐着的元儿一听这话却立时站了起来,“赤云亲自过来,许是王爷让我过去,你个小丫头,犯了大错了。”
话没说完,赤云已经到外屋门前,元儿是王府女眷,为避嫌他是轻易不会进屋的。
赤云贵为总管,且有皇帝亲封官职,元儿算全了可以说是内院其中一个做主管闲事的,所以他亦无需什么尊呼。
“元儿在吗?”
“在,在,我马上就过去。”元儿忙回他。
“不用,王爷让我带小江跟羽儿俩人过去。”
听到叫自己名字,一直没说话的顾江此时立刻站起来就往外走,留下略怔的元儿。
紧走到快门口,元儿又叫住她:“小江,你…等等再去可好?”
羽儿早晃荡出去了,赤云只好对着身子已经跨出半边的顾江点了下头,先拽羽儿去复命。
她一回来,元儿又遣了锦桐出去,屋里一下就只剩下她俩。
“我最近月事不顺,总感觉没力气,别人总不太信得过,你帮我看看可好?”
“嗯,那你坐吧。”屋里也没有脉枕,顾江拿了元儿的大汗巾叠了垫在腕下,自己右手臂略有抽筋,她甩了两下不见好,干脆直接就不管了,“月信过了多久了?”
“足有两个月没见着了。”
“…………没有让医官给你看过脉吗?”顾江觉得自己真没两下子,三根手指切在脉上,所以又仔细听了会儿,元儿还没回复,想着许是她紧张,便略带宽慰的看着她一笑,“好事,你要做母亲了。”
“……………怎么………怎么……”几句话,愣是一瞬便让元儿变了脸,“若让王爷知道了………我……”
顾江看她反应不像惊喜,刚要开口问原因,元儿就猛下抓住她的手腕,疼得顾江“哎呦”一声。
“对,对不起!”
“不是你的事!”顾江看了看自己右手略肿起的腕子,安慰一笑,“昨天就受伤了,没事,倒是你………”
“我求你……此事千万莫说与你我以外之人。”
顾江一听更乐了,“想给付煜一个惊喜吧,放心嘛,我不告诉他。”
元儿激动极了,“不,不止王爷,谁都不能说……在付王府侍妾是没资格做母亲的。”
顾江意外的看她,“怎么会,不要哄我,如果不为传宗接代,他叫你们干什么呀?”
“真的,小江,我不过是………我也姓付的,王爷不可能让我有孩子的,求你了。”
“我更不明白了…”不是付姓没人了,才让付煜过继过来的吗,“那你总要告诉我怎么打算,他的孩子,他还让你落胎不成?”
“王爷正妃没进门之前,侍妾是不能有孩子的,有了也没有名分啊!”
顾江越听越糊涂,不是还有庶出这么一说吗,庶出不就是说的非正室生的?她实在不好意思再问,看元儿情绪激动,有些语无伦次,只好简单的叮嘱她注意饮食身体,尽量少跟付煜同房什么的,又怕那边等的急,就赶紧走了。
顾江被下人带到付煜那里,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说话嚷嚷。
羽儿:“你说你啊,看着跟一公孔雀似的,到将军府了,不立马赶紧进去你在门外守着干什么呀”
付煜懒洋洋的声音回他:“这不是怕你那个该当哥哥的爹,抽疯了,妒忌了,弄伤本王嘛。”
羽儿气的大吼:“人家就是弄死你了,那也绝对不是因为妒忌,纯粹是为了替天行道,为了正义!”
付煜还是不紧不慢:“哼…你那该当你哥哥的爹怕是还没这胆子吧!”
羽儿一乐,转了话锋:“你原来是不是叫容丕?”
付煜:“干你什么事。”
羽儿:“富裕这个名字实在是太不衬你了,听着就像土财主,还没你原来那个丕字好,你也不该姓福,你得姓方,要不不符合你这尊贵的气质。”
付煜好看的脸露出狐疑之色:“你这挖的又是什么坑?”
羽儿:“笨呢,叫丕,你又姓方………屁………”
“………………”
付煜骤然冷下一张俊脸,忽略双腿之间难以明说的疼痛,猛站起来,“赤云,剁了他,本王的狗要吃肉。”
羽儿一听大骂:“好你个两姓家奴,你敢……”
付煜冷笑:“立时打死他,先帝谕旨都敢随意打趣,非打的他鸡飞狗跳,上窜下跳,再也不跳………”
顾江站在门外,心说还是回家吧,里面的气氛太不适合她。
羽儿终于埋汰完付王而被的赤云拉出去收拾,临走路过外间看见顾江还大喊,“姐,姐,救我呀。”
赤云凉凉的薅着他脖领子说:“走吧,过了吉时就只能投胎做真狗了。”
……………
羽儿一走
里面屋子也安静下来,许久付煜的声音才再缓缓的传出来,“进来吧,难道还要本王三催四请吗?”
顾江这才磨磨蹭蹭进去。
许久没见,都不知道他何时换的屋子,她环顾下屋里素雅清爽的陈设,没话找话的说:“这间屋子挺凉快啊。”
屋里人早遣出去了,就他一个人半坐在床上,两条腿搭着丝被。
“有意思吗?”
顾江一时没有意会,问了句“什么?”
付煜缓慢的挪动腿调整一下坐姿,一半身子歪在湖水蓝织金的大枕头上面,两只向来勾魂摄魄的眼睛瞧着她。
“整天不咸不淡的说话你有意思吗?”
顾江心说谁整天不咸不淡的说话,这人越来越没有自知之明了,但她肯定不会说。
“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我来看看。”
“腚沟,骑马太快马鞍子磨的,你来看看吧。”付煜邪恶的指指下面,
“………对不住。”
“有什么对不住的,你对不住我的还少了?”付煜整个身子躺在床上,看似平淡惬意的闭着眼睛,虽然五官很立体,但是脸色苍白并不好看。
“你不是天天嚷着要什么正经名分,还要一夫一妻,到那个上官震那儿,就都不在乎了?”
“我真的不知道。”顾江不想解释,但要没付煜她现在不知道在那儿受罪,又不得不解释,“我不知道他有妻子有孩子,就…你让我送东西的时候,城门上城门下见的那么一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跟你打听你也什么都没告诉过我,我…………那于胜兰回家了吗?”
“你管的到挺宽的!”付煜嘲讽的一笑:“上官震的那是什么人,显北那片儿都叫他活阎王,看着儒雅宽善,心里面比谁都辣,连子熙用他用的都很小心,就你那点儿能耐。”
“是是…”顾江耷拉着眼皮低眉顺眼的奉承,“不管怎么样多亏你,真不知道怎么感谢。”
“想谢还不好说,你陪本王几夜,比什么好话都实在。”
“…………”顾江噎了好一下,“你好歹才二十多岁,王府里这么多女子还总是去哪些勾栏堂子…你就不怕”
“你成心来跟我找不痛快的,是吧?”向来烦透了那种所谓的谆谆告诫,听顾江说那么大一串,整个人更烦躁了!
他本来就想找个由头好好砸一顿羽儿,也想趁此好好使唤顾江,并没有要指摘她的意思。他早知道她对那个叫什么“乔霖”的用情太过。
她的性格,他太了解,但现在………
俩人都沉默了好一阵,外面有侍婢过来送煎好的汤药,顾江顺手端进来才发现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虽然付煜闭着眼,但也只肖唤上一声。
“起来吧,药煎好了。”
“拿过来就是。”
他虽然伤口不舒服,但还是挪着坐起来,接过她递来的药碗,一饮而就。碗递回去,看都不想看她似的。
“这药也不是伤药,闻着像温补的方子,你到底怎么晕倒的。”顾江又闻了闻药碗,装得什么都不知道的问。
“就是伤药,可以本王伤口愈合的快些。”
“不是你又吃那个什么蜜丸了?”顾江托着药碗凑到鼻尖又细闻闻,嘀嘀咕咕的说,“跟你说了那不是好东西,你就图一时享受…………”
“滚滚滚……”
付煜烦了,顺手抓住床上不知什么东西甩过去。
顾江早就往一边撤了撤,已然习惯了他那人来疯的举动,看看一地苹果绿的的翡翠碎片,捡起几颗还完好的珍珠宝石往一边桌上边放边嚷嚷,“你就会这样,谁都捧着你,谁都顺着你,一点儿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说到这儿她又住嘴,前天晚上,她还跟另一个男人说过对方不考虑别人的“感受”,现在一提这两个字就呵呵。
“本王是福君,用得着顾忌你们谁的感受,你装什么圣母神女,委屈求全,整天那样累不累?”
是啊,他贵为王爷,看他气的数落她,她就想付煜脸好看,红着脸骂人的时候都好看,都俊朗夺目。也因他这样,使得元儿死心塌地,任他予取予求,毫无尊严。
“算了,我也不想法子劝你了,总之,那蜜丸你要再吃,当心真丢了命。”
付煜反身睡觉,留给她一个细瘦纤长的后背。
“房事还是适度些,这样没完没了的消耗,身子被掏空了,腰酸背痛腿抽筋,看你还怎么舒坦的做你的王爷。”
“啪啦…”
头朝着床里躺着的付煜又随手甩出件东西,一阵碎裂声里脑袋身子动也不动。
“哎呦!”顾江窝下身子大叫一声。
“真砸到了?”
付煜顾不上疼的一骨碌猛然坐起,紧张的看向蜷在地上的她。刚巧对上歪着嘴一脸窃笑的顾江在那儿偷瞄他。
瞬间气窘的没了脾气,一头冷汗又倒回床上,腿上火辣的疼。
“顾江沅,你有点儿人味儿行不行?”
“你别生气啊,我是真给砸着了,你看!”
付煜被她勾的又转头看,对上她强忍的笑才想起来又被耍了。
“来人,把这女的给本王撵…带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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