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奇怪的老人
韩墨扬如今是每周三出专家门诊，每次半天。
每次他的号都很难挂，原因除了医术高明之外，他对每个患者都认真倾听，认真记好门诊病历。像他这样级别的医师，很多都是带着学生一起出诊，一些下医嘱、开检查单的简单操作就都交给学生了。然后利用这个时间接诊下一位患者。
但是韩墨扬不，他会利用这个时间，耐心的、不厌其烦的解答患者和家属千奇百怪、层出不穷的问题。
对于医生来说，很多病都见怪不怪了，而且现代医学科学的发展使得很多病都变成“小菜一碟”，都有可以解决的办法和方案；而对于患者和家属来说，大多数都是头一回生病，怀着敬畏和恐惧的心理，所以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有的大夫你这边刚开个头，就恨不得给你怼死。而韩主任从来都是微笑着看着你的眼睛，深入浅出的回答自己的问题。韩墨扬知道，这是肖主任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
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就是专程奔着韩墨扬来的，别人不挂。
每天窗口放出去的号是一定数目的，但是如果遇到千里迢迢赶来的、或者是老病号来复诊的，韩墨扬也交代学生可以让挂号处加号。所以每个周三上午，他连口水都不敢喝，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还得看到十二点多才能看完全部患者。
又到了周三，韩墨扬的诊室外边的长椅上，老早就坐满了人。这其中，一位穿着深绿色棉布裤子的老人格外引人注目。他佝偻着背，头发花白，裸露出来的肌肤暗黄而粗糙，裤腿后面有斑斑点点的泥迹，一看就是长期务农、风吹日晒。他脚边地上有一个黑色的布包，细细长长的。老人眼神浑浊，神情木然，看着诊室紧闭的门入了神。
八点整，韩墨扬带着今年的两个研究生小伙子来到诊室，有相熟的老患者挥手和他打招呼：“韩主任早啊！”
他微笑着向他们回礼：“又来复诊了，王大爷！嗨，还有你，老李。”
他坐在诊室桌前，登录电子病历系统，然后点击开始叫号。
外面等候的患者依次进入。
奇怪的是，那个老爷子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叫到他，总之他就那么一直坐在那里。
十点多，第一波患者经过初诊，已经都散去各个检查科室做检查去了。诊室门口的走廊里清凉了不少。
韩墨扬将一张CT片子放在阅片灯下，用激光笔指着，跟自己的两个学生讲着什么。
门，毫无征兆的被推开了。
两个小伙子做得离门近，诧异地回头看向门口。
就看见那个穿深绿色棉布裤子的老爷子一手抓着布包，直直走了进来。
韩墨扬觉得眼熟，想了一下，好像是几个月前自己做过手术的一个进城务工的小伙子的父亲。刚说了句：“你是……”
老爷子脚步一点没停顿，已经走到了韩墨扬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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