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错过了真相
秦沐白把灯放在一边，闭目靠在马车上，他仔细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幕幕。他去程老房间，有一人正在捡拾地上的碎碗。后来他命人离开。他忘了去调查那些破碎的碗，也忘了问询捡拾碎碗的那一人
“沐白，你还在想白天的事情吗？”
“陛下越来越聪明了，一眼能看出臣想的是什么。”
夏羲和的心情与他一样沉重，他幽幽的说道：“朕的聪明只针对你，朕只猜你一人的心思。”
“嗯。”
一言不合就撩上，他若是把这心思放在女子身上，应该没有不折服的女子。
为了更为明确的告诉夏羲和，他现在不想说任何话。秦沐白索性不朝着他。眼睛依旧是闭着。
夏羲和知趣的闭上了嘴，他打扰了秦沐白的思绪。见到他如此态度，到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程老本来是韩清民那边的人，后来才归顺了他们。谁都没有被杀死，偏偏程老遭受毒害，他怀疑是韩清民的人下的毒手，特意告诉他，背叛的人没有好下场，若是如此，下一个遭殃的人便可能是京兆尹。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着。
马车在程府的大门口停稳，夏羲和先走出马车，两盏白色的大灯笼映入他的眼帘。脑子里面一下冒出人死如灯灭这么一句话。
前两天他还陪着程老在王神医的家里有说有笑，这么快就阴阳两隔了。他势要把谋害程老的真凶给抓到。程老是最袒护的人。现在这个最偏袒他的人不在了，心里一阵难过。
“沐白，你睡着了吗啊？”夏羲和朝着马车内说道。
太监张公公连忙说道：“陛下，秦将军已经入内。”
“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刚刚。”
可能是他想的太入迷，都没有要注意到秦沐白从自己的身边走过。敢走在皇帝前面，敢不打一声招呼就走，把皇帝冷冷的甩在门口，秦大将军就是这么有个性。
夏羲和不介意的抬脚走进了程府。
前来吊唁，守灵的人都是一些久经沙场的大老爷们儿，全是硬汉。心里纵然很悲伤，但是没有一个人哭泣，灵堂前显得很冷清。
秦沐白从仆从的手中接过一炷香，然后到灵堂前作揖跪拜，一整套流程一点都不含糊。紧跟砸他的身后，随后二道的夏羲和也依着秦沐白的做法对着灵堂一番跪拜。
其他人没哭泣，倒是夏羲和一人在灵堂前长跪不起，隐忍的掉着泪。有时候情绪积累了很久，只需要一个发泄口，便会有一次决堤。他这次就决堤了。
程老是他父皇身边的人，他父皇死了，程老也死了。熟悉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想到此去，夏羲和扬起脸看着秦沐白，他不会离开自己的。夏羲和想着。
会不会离开他那是一个未知数。这一刻夏羲和悲观起来。
一旁伺候的张公公发觉得他情况有些不对劲，想要喊他起来。却被秦沐白给制止。
夏羲和情绪发泄完，如秦沐白预料的一般，他自己站起了身。
这一夜，程府的人比往日多了数十倍，但是异常清冷，所有人沉默着守在灵堂前，第二天一早，程老的棺材被送到荆州城内的山野中安葬，埋葬的位置是荆楚郡王李良才亲自挑选。
送走最后一位宾客，秦沐白发觉有人跟在他的身后，想一路跟到秦府，等他回头看的时候，又没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是他熬了夜以后头晕眼花了吧。秦沐白并未放在心上。
他昨晚与李良才说过，让他吩咐下去，今天若是看到通缉令上面的人，直接把他押送到秦府，由他来处置。
晚上在程府找那名捡拾破碗的侍从并未找到，他现在已经肯定，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可能找到那名逃离的黑衣人，也弄不清楚程老是被谁所杀。他最该怀疑的人应该是在地上埋头捡拾碎碗的人。那人太淡定，人死了以后， 他不先去查看人，而是先去捡拾碎碗。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堆碎碗。
他的注意力被程老，还有屋顶上的那人吸引过去，他完全忽略了真正该怀疑的人。秦沐白心里一阵懊恼。
“将军，将军，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士兵欣喜的来向他禀告。
秦沐白坐在客厅内，激动的站起了身。
“那人被押送着，马上就到。”
秦沐白点点头。
接着，一名神色淡定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脸上有条恐怖的伤疤，那条长长的疤痕使得他的脸很有辨识度，秦沐白一眼认出了他，确实是他在屋顶遇到的人。
“你们都退下。”
“我没杀害他，他是我的父亲。”男人急忙替自己辩解。
夏羲和与他说过这人的身份，所以男人说出这样的话，秦沐白一点都不意外。
“我知道你是程老的儿子，你有没有杀害程老，得提供出证据。你是他的儿子，这并不能作为证据，不能用来证明你的清白。”
他本就不太会说话，秦沐白如此说他，他感觉自己百口莫辩，干脆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肯说。
“你当真是如你的名字一般，程墨，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谁谁杀了你的父亲吗？”
他当然想，可是他不住地该从何处调查。
“我问一个问题，回答一个问题就好，你要如实回答。”秦沐白与他说道。
程墨思忖良久，然后点点头，表示答应秦沐白的提议。
秦沐白从怀中拿出翠色的玉佩，“这是你的玉佩吗？为何会掉在程老的床上。”
他知道掉落的玉佩会让人来怀疑他，所以他一直不敢现身。在出城的时候被人拦住，不然他不会出现在秦府。
“是。”
“还有一个问题，你没有忽地啊，它为何会在程老的床上。”
“我想与父亲说几句话，想带他离开荆州城，他指着我骂，并且不同意我带他离开，所以我上前想将他抱起，然后离开程府。我听到有人过来，便慌乱的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大声的呼喊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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