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待顾念回去的时候，凌风也已经早早便回来了。原本还想出门去找她的，他这前脚刚跨出门，迎面便迎来了归家的顾念。
“怎么今日这般晚才回来？”了解顾念对时间的掌控力，凌风才故此一问。
对于见过李默焓的事情顾念并没有隐瞒，两人并肩而行，一边走，顾念一边讲了今日李默焓出现在他点心铺的事情。
凌风皱了皱眉头，道：“如今皇位动荡，李默焓并非是愚蠢之人，不会在此时集结党羽才是。”
顾念笑道：“他若是想要集结党羽，也不会找到我呀。左右不过是想要打探哪些人有意拉拢你，或者先投递出橄榄枝罢了。”
“橄榄枝是什么？”
“……意思便是先朝你表达友好罢了。或者说他想让外人知道你们友好。”
凌风点了点头，道：“还是夫人考虑事情周到。”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你身居高位，纵然你想独善其身，却架不住他人凭空揣摩。”
凌风苦笑了一下，道：“只是没想到李默焓会是第一个。”
顾念笑道：“别人恐怕只是投石无门罢了。”
“只可惜啊，咱们这三王爷这石头，投到了你这里。真是悲惨了他喽。”
“你这倒是话中有话啊。”
“不敢不敢。”
两人难得嬉笑一番，就连凌霜迎面而来，撞见后都急忙拐了个弯，生怕冲撞了这两位的良好心情。
凌风眼尖，叫了一声：“凌霜。”
凌霜以一个十分扭曲和怪异的姿势定在了原地，然后讪讪一笑，站直了身子朝两人走来，道：“难得啊，你们心情那么好。”
“怎么？找我们有事？”
凌风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大概就是不懂得怎么叫做客气，特别是对熟悉的人更甚。与顾念完全相反，凌风在面对讨厌和喜欢的人完全就是两副嘴脸。
面对如此明显的逐客之意，凌霜也只是一笑了之，除了在心头暗暗的骂骂这个有了老婆就不要兄弟的人，他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我不是找你，是想找夫人。”说着，给顾念抱拳施礼。
顾念略微疑惑：“我？”
凌霜是凌云军的副将，同时也是官居二品正经。只是他这个职位比较闲散，更多的可以理解为凌风的秘书。说是没有实权，但又全权代表凌风说话。
前几日凌风休假，他去了寻城，对外便是宣称在凌云军军营当中。如今回来了，自然是要去往军营恶补这几日发生的大笑事情。
而现在最是令他头疼的便是凌云军的驻扎问题。
如今凌云军已经驻扎在皇城五里外两月有余，放眼史书，也不会有军队在皇城范围内逗留如此之久的先例。
今日兵部已经与凌风和凌霜讨论是否要将兵将外派，如凌云军这般强大的军队，怎么着也得是留在塞外震慑外敌才是。而且凌云军一直以来便是在南边镇守女真国的一只雄狮，南边才当是他们的战场。
面临拔营，便会有太多事情压在了凌霜一人身上。
但他找顾念，却不是为了要与顾念讨论拔营的事情，而是她的情报组织，五瓣。
涉及到五瓣，三人十分默契的缄默，直至回到房中，顾念才道：“五瓣一直由龚先生在负责，他如今在瑞城。”
凌霜点了点头，“根据我前几日的了解，五瓣的组织十分严密，但在江湖上太过显眼。还好还未涉及到你。”
顾念淡淡一笑，“你全当我只是背后出钱投资……赚钱的人，钱我出，手底下人怎么做我不管，我只是看最后的收入罢了。”
凌霜朝着顾念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认真的说道：“听张伯说你已经给府中拨付了一万三千两白银，不知何时可以给个几千两我花花，让我也体验一把有钱人的感觉。”
顾念噗嗤一笑。
其实不管凌风和凌霜在战场上如何的杀伐果决，但在熟悉并且信任的人面前，他们依旧是飞扬跋扈的少年人。主要是这两人，在顾念面前完全端不起任何架子。
“你若想要，明日我便要去各家点心铺提取这几日的收入，不如你去？”对于钱，顾念从来都慷慨大方。
“嘿嘿嘿，将军夫人果真大方。”
“等等，你小子想空手套白狼是吧？”一边的凌风看不下去了，怎么好让自家媳妇辛苦赚来的钱给别的男人用？那怕这个男人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行。
凌霜痛心疾首的看着凌风，又听得凌风道：“本将军不想让夫人累着，这样，凌霜，明日你便去取钱吧。”
媳妇的钱就是他的钱，媳妇的钱不能让别人用，但他的钱可以。
面对凌风的厚颜无耻，凌霜做了一个恶心想吐的表情。
但随着凌霜的一句“言归正传”后，一阵玩笑过后，三人都冷下脸来，仿佛刚刚景象只是错觉。
“五瓣如今只是初步发展便可见其势，若是加以利用我觉得不管是对于我们本身，对于凌云军，乃至于对于整个大瑜，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凌霜其实很犹豫，顾念虽对他有救命之恩，两人却并无交心之言，只知道这个女子很聪明。聪明得几乎能够掌控全局，似乎所有人在她面前想要戏耍心机，都不过是在卖弄小聪明。
然而顾念的真正聪明，便是她会给人一种亲和的假象。让人觉得她真诚，不知不觉会想与之交心。这一类人才是最危险的人。
凌霜深知，加上顾念对他有救命之恩，这才对她抱着一种敬意。
但这种敬意不代表他会像凌风一样，将自己毫无保留、任何情绪和欲望都交给顾念。
比如凌风想要五瓣这个组织，他就会直截了当的开口，两人之间根本不存在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有的距离。但凌霜做不到，他信任顾念的同时，做不到凌风那般脸皮厚。
所以他犹豫，不知道如何开口，做不到凌风那般淡然。
凌霜的心思，凌风一眼就能看出来，但他没说话。五瓣是顾念的重要产业，凌风再怎么将顾念的东西视为自己的，也不会强行给顾念做主。而且他也相信，顾念不会吝啬于这些身外之物。让顾念自己给凌霜说，凌霜好接受一些。
顾念淡淡一笑，“五瓣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赚钱的生意罢了，我的最初目的也不过是想靠着酒楼赚钱，只是龚先生擅长这方面的收集，所以便做了一个副业。既然你们需要，在不耽误我赚钱的情况下，只管用就是。”
凌霜绝对不会认为顾念是一个小气的人，但这般大方也叫他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顾念笑道：“若有人能帮龚先生，我自然是求之不得，龚先生每月的月钱是三百两银子，年终奖是五千两……”
顾念的话没说完，凌霜便已经撩开衣摆，单膝跪在顾念面前，抱拳，大义凛然般说道：“将军夫人，将军夫人手底下若缺人，凌霜愿意辞去朝廷官职，为夫人效命。”
“……”顾念反应了好半天，最后噗嗤一笑。
凌风一脚踢过去，被凌霜嬉笑着躲了开。
“去去去，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般见钱眼开？告诉你啊，这是我夫人，她都是听我的，小心我让你既没了朝廷官职，也不能在我夫人手底下效命。”
凌霜给了凌风一个不屑的白眼，摆明了不相信他那句‘她都是听我的’这句话。
凌风见其不服，转头拉着顾念的手，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问道：“夫人，我说得是吧。”
其实顾念挺喜欢看凌风这般模样的，凌风长得本就好看，严肃起来的时候如同冰川，但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桃花眼带着破冰的温柔。很好看，叫人忍不住的宠溺。
“是，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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