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结束了吗？
努力了十七年。最后还是被当成无用之物处理掉。
“好啦。别玩了。”
隼良窃笑着打开灯。甘霖般的白光。
把那恶物衬托地更加漆黑。仿佛一秒钟前才从染缸里跳出来。
“这、这是？”
宏哲向后一闪、同时转身打量那怪物。后背撞在门上，响声回荡在客厅。
面前是黑色的鬼神。颀长而纤细。又处处带刺。全身各处都是意义不明的纹饰。戴着一顶西洋骑士的头盔。然而本应该是面甲的地方却是一条闪着幽幽蓝光的锯齿……又像是犬牙交错的巨口……
硬要说的话，倒有点像FATE里的兰斯洛特……
“难、难不成”纪宏哲咽了一口口水。
“很不幸，是的。赞文是对的。”隼良也是无可奈何的语气。
这就有趣了。
这就……有趣了！
“哼。终于愿意相信了吗……这力量……我的力量！”赞文曲起手臂。利爪般的指甲。
“没人问你的意见……你看得见我的右手吗？”
隼良冷不丁问。但他却把右手收到腰后。与此同时，纪宏哲向前一步、依旧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仔细地观察着那曾是赞文的某物。
“切。”
赞文猛地伸出右手的中指。手臂仿佛为疾风所缠绕。宏哲被吓得后退一步。
风简直要把他的脸颊切开。
“果然……你不是看见东西的呀。而是感觉到的。”隼良往手机里输入这些信息。
“像是蝙蝠那样？”宏哲转过头问他。
“类似吧。不过，这种东西TM本来就不?科?学。”阿良似乎有点不爽。
不过，他们的接受能力也是够强的……隼良甚至都开始做研究了。
“还有其他测试。出力啦、移速啦、敏捷度啦，全部都测算一遍。我要知道它能做什么！”隼良把一条围巾丢向宏哲，“明天三节语文课，不会缺觉的。”
另外两人原来如此地“哦”了一声。
宏哲突然想到阿良是不是因为赞文现在也要一米九了所以有点不适……等等，这样他不是要被两个比他高三十厘米的人夹击吗？
“奉陪到底！”黑色骑士双拳相击。
等了十七年才等到这一天。怎么能认怂呢？
“不先研究一下……呃……成功的条件吗？”宏哲说。他和隼良走向玄关。
“你刚刚想说变身是不是？”赞文反唇相讥。但是，他却走向卧室的方向：“走这里。”
杨隼良同纪宏哲面面相觑。
赞文回头看了他们一样。
“英雄当然是在城市上空疾走的啦”他仿佛理所当然地说。
乱卷的风吹动窗帘。披风一般飘舞。也像是一只袭来的巨手。
“也有坐公交车和骑自行车的。”隼良没好气地反击他。却也走向卧室的窗户。宏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遂也加入他的行列。
窗户大开。
萧瑟的风。穿过钢筋与混凝土的峡谷。
宏哲不由得裹上围巾。绵软的温暖。紧紧地贴合着脖颈。像是轻柔的抚摸。
“怎么想到给条围巾的？”他问道。
“看你老是拉起衣领。”
少年们走到窗边。黑色的斗士一把抓起他们两个、放在肩膀上。仅仅是重心稍稍下沉。
像是宫崎骏的电影里出现的镜头。
肩膀上没有刺真是太好啦。
“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肩头坐的不是GAY佬是萝莉啊……”
“那真是抱歉了。”
袋鼠一样。陈赞文跳跃出去。
重力不再束缚他。仿佛，在凌川的夜幕下飞翔……
围巾在风里旋转。
好像真的身在某个故事里的感觉。
翱翔在凌川之上……
“房间里和客厅里都成功过。”“那会不会只在这栋楼？”
“在白天从没成功过……”“夜里也不见得都成功。”
“加快球速！”
黄色的网球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射出。只能看见一道掠影。
“随便啦……”
KNIGHT拔出唐刀。漆黑的剑身也能倒映他的面孔。
“姿势呢？我觉得还是第一次的姿势帅啊。”“你滚蛋！”
“50米居然只要6点几秒嘛……”
“搞毛啊！明天三节数学课吔！”
废弃的毛胚楼。
陈赞文狂舞着重剑。
“我叫你敲碎这面墙！”
“来据去留……傲娇……我呸！楞次定律！”
“是班长和语文课代表。”
宏哲打开门。赞文和隼良疲惫地看向门口。
“我是来蹭饭的。”班长向来实诚。
“呃……我是来看望……”李璇渊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当然不是来吃晚饭的咯。
“恩。一切都好。”赞文挥挥手。
“时间！是时间！”“是一定要在晚上吗？”“不！是24小时！”
隼良从椅子上跳起来。
红着眼圈的三人恍然大悟。
“从数据来看……赞文你本身加紧锻炼的话、这东西也会变强的。所以以后，你们两个要走筋肉路线啊。”
“反正我也想减肥啦。”
两个人奔跑在黎明的凌川。CBD依旧灯火通明。
某个说不来的人也租了一辆自行车跟在后面。租来的破自行车，齿轮在咬合时吱呀作响。
倒有点像运动片的情节了。
陈赞文悄悄加速。
黎明。
凌川正在醒来。街角的花店、楼下的点心店、宏哲打工的可的……
一个接一个甩在后面。
约莫是有点热血了。
只可惜宏哲的喘息声有点破坏气氛。
次日。凌川高中校门前。
“凌川高中”几个烫金大字。是谁写的从来只有在装逼的时候用到。
陈赞文站在校门前。
周围已经传来小声的议论了。
“走吧。你站在这，不会是等人来称赞你这个见义勇为的傻瓜吧？”隼良推搡了他一把。“当然不是了。”赞文依然走在前面。大步流星。
一米九和一米六叹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进入川流不息的平凡学生中。
他们还不知道我获得了怎样的POWER……无知的凡人啊……
“痊愈了吗，赞文？”
李璇渊走过他们旁边，浅浅一笑，“那么这次又要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好事呢？”
“呵呵……”
她也换上了新的围巾的说。朴素的颜色。把头发衬地更加鲜亮。略微显大的校服外套，亮晶晶的拉链。
“哈，哈，哈”隼良笑道。真让人恶心。
赞文这才觉得是不是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了太久了……
“痊愈了啊。”班长托着眼镜，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学成神话的大佬。
“那以后不能蹭饭了吗？”
“没关系。你搬来住都行。”隼良拎着背后的书包，随意地应承下来。
这或许也是他们的优点。只要你不嫌弃这个三个人，他们也绝不会嫌弃你。
前提是你能经受住中二病和毒舌的连击。
“霍，见义勇为男啊。”方延凯和他的小弟们走过。
“承让承让。”
赞文用面瘫状态回击。小弟们突然开始“傻”笑。笑着挤开他们。从走到中央走过。
只可惜三人是校规的忠实维护者……毕竟一旦记过了就会被卫生部除名、就没有不跑操的福利了啦。
“这么笑除了蠢到家还有别的作用吗？”宏哲吐槽道。
“不要打扰他们自我感觉良好啦。”没有手机的隼良坐立不安。
“小丑而已。”
赞文抬起头、用中指胎气黑框眼镜。
镜脚的“honest”在光下闪闪发光。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所迎接的，是怎样的太阳……
“文兄，走过了。那边是体育馆。”
“恩？”
赞文尴尬地回头，才看见隼良和宏哲早就没跟着他了。
“这就是自我感觉良好啦。”
隼良无奈地摆摆手。
赞文转过身。匆匆地追上他们。
追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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