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真的！你去一趟学校就知道了！”“这是陈老师下的任务哦！”“你是语文课代表吧？应该比其他同学多付出一点吧。”
“阿拉阿拉，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啦。你真的去学校了？”“是小A出的馊主意啦……”“只是个恶作剧，你不会在意吧？”
结果，又是这个样子。
在这样一个风暴肆虐的日子，李璇渊被骗到了凌川高中。
在这样一个大雨的日子。
在一个人都没有的学校里。听着持续不断的雨声。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就算捧着书本。
在这样一个雨天。在没有旁人的高二三班教室。
独自一个人。看着一本酸酸的文人书。
那好像也是一个雨天。
“你没带伞吗？那样的话，这柄借你用吧。”
带着温热的雨伞。浅浅的笑容。从屋檐上滴下的雨水。潮湿的，略有些冰凉的空气。
“我这件衣服是防水的。”
他走进雨里。雨点打在布料上，立刻就被吸收。
防水什么的，一看就是谎言。他大概意识到了这一点。匆匆地就跑开了。
李璇渊低头看着那把伞。
伞柄上，刻着“朗基努斯”。
晕乎乎的。好像，有些感冒了。是淋了雨吗？
体育馆那里好像传来什么声音……是错觉吗？
还是，去看一眼吧。李璇渊放下手里的书。增白的书页和她的手腕一样，呈现稍有病态的白。齐肩的黑色短发。细细的眼睛。朴素无华的衣装。渐渐开始发育的身体。
脸颊，让人“呯呯”心碎的绯红。
她从座位上优雅地起身，走向体育馆。
雨仍在下。凌川气象局的官员们预测，红色警报还要挂上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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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正在高速移动。”隼良通过耳机喊道。六个频幕完全打开，一个显示桌面，两个显示大段大段看不懂的字符，两个显示目标附近的监控。右上角则是凌川的电子地图。地图上，红点和蓝点。追逐。移动。游戏一样。
“暂时无法判明对方的目的。”
“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目的。”赞文回传来的声音有些模糊。
“接下来会经过学校……”
“那么，就在体育馆一决胜负吧。”赞文颇有气势地说。
“你做得到吗？”隼良嘲讽道，“把那只野兽赶到笼子里？”“当然。”
两个人同时“轻蔑”地笑了笑。
键盘起起伏伏。焦躁的敲击声。窗户，仍在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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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猎犬被车头猛撞一下。战术成功。
体育馆的大门，被它的身体砸开。雨水顺着风、灌进原本干燥的篮球场。
现在，它变成了战场。
四足的野兽立刻调整态势。低吠声不知是威胁还是哀嚎。高高隆起的后背。鲜红色的眼睛。滴水的利爪。漆黑的身体。
那匹恶犬仿佛来自地狱。
不过，与之相比，所谓的“骑士”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都是狰狞而恐怖的生物。
“到此为止了。你知道你一路上造成了多少破坏吗？”赞文拔出重剑。叫做深红却是纯黑的重剑。显然，“它”是不知道了。
不受理性控制的力量，只能造成破坏。
“一上来就占领道德制高点吗？”
每当棋子开口。那声音都像来自遥远地方。即使就在面前。
“什么？！”隼良把地图换到主屏幕上，“看来我想的识别棋子的方法失败了啊赞文……我这里显示你那边有四个棋子……”隼良不太甘心地咬咬指甲。还以为这种识别方式天衣无缝呢……还以为这样就能做出棋子雷达呢……
“你没错……或者我的眼睛也瞎了。”赞文勉强站定。
挡在黑犬前面的，是两位黑棋。黑色双拐，以及黑色锁链……
什么情况？！
雨仍在下。滂沱的大雨。雷鸣、闪电、狂风，该有的一样都没少。肩甲上，还在滴水。
“这只野兽是我们这一方的。”黑拐伸出手臂，掩护猎犬，“至于你……”
从未见过的，周身缠绕着黑色锁链的黑棋，则自顾自地靠着角落的墙。头盔圆润，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孔。
三对一吗？！
“又要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吗？”赞文稍稍压低重心，举起重剑。
“也不是那样。你也是黑棋吧？你要怎么做我们管不着。但是……”黑拐严肃起来。原本别在腰间的双拐、瞬间就到了他的手中：“不要妨碍bishop大人。”
Bishop？
赞文和隼良同时把这个词念了一遍。
原来，不是Bitsup，而是bishop……而bishop的意思是……
“相……是黒相在领导你们吗？”赞文问道。
“是的。现在，我们是黑方最具势力的一派了。”黑拐回答。看来，他是发言人咯：“bishop大人必定能带领我们击败白方！”
“赞文！问他们……”“我知道！”赞文继续追问，“那么，击败白方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为什么要攻击白方呢？”
沉默。
最后，是锁链说：“你连这……都不知道？”他的声音更加阴沉、可怕。简直就是反派。
“我还……真不知道。”赞文说。又没人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不会像圣杯战争那样，又是实现愿望的老桥段吧？
“猜到了。”黑拐依旧沉稳地回答，他刚刚大概在组织语言？
猎犬大声地呼吸。它大概还不能理解现在的情况。不过，两名黑棋是来帮他的，这一点应该还是能看出来的。它龇牙咧嘴地蛰伏着。
头顶上，是钢筋织成的屋顶。也不知道是谁，打开了灯。明亮的白光，照在橙色的篮球场上。塑料的味道。浅绿色的篮球架。分数牌上，是开玩笑一般的999:0。
有点不妙。
“不要跟他们硬碰硬。快点逃走！”隼良下达了他的指示。一如既往地正确。现在爆发冲突的话，就会落入三英战华雄的尴尬处境了……有机车的话，应该能顺利逃走吧……
“有人。”锁链简短地说，“在走道里。”然后用独“眼”看向黑拐。
“算他倒霉。”
黑拐同样简洁地回答。只是，这四个字背后的意思……
“喂！你们想干什么！”赞文把扛在肩上的重剑举起。
哇。真是好骗。虽然bishop大人吩咐要尽量拉拢左骑……可是，这样子的家伙，不如，尽早杀掉吧。
恶心的小孩。就算是KNIGHT，也顶不住三个PAWN的围歼！
“你想干嘛？”黑拐反问。
“冷静！他们可能在骗你！”隼良。
“切……”隼良说的在理。贸然出击……
“无聊。”
锁链出手。游蛇般移动。倏然间封锁了后退的道路。
“哇……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我活着出去吗？”赞文架起重剑。结果，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嗷——！”沉寂了一段时间的猎犬还是按捺不住嗜血的天性。身上的雨水未干。
果然还是它打头阵吗……
“嗷——！”狂吠的恶犬。
拔剑的战士。重剑切开空气，也如咆哮一般尖啸。正面迎击！
但是，对手可不止一人。黑拐从另一方向袭来，成钳击之势。但是，之前就见过黑拐打斗的赞文是知道的，他根本没有全速冲刺……
看来，自己是被小看了啊！
赞文重复了自己的必杀技。横斩一刀，然后扔出重剑、甩开猎犬。比起野兽，还是久经沙场的斗士更加危险。唐刀、拔刀纵斩。
“睿蓝剑居合斩！”
到死不忘招式名。然而这样简单的技能根本伤不到黑拐的分毫。他迅速窜进knight的死角，烈拐升举，有如耗油根一般打向赞文的下巴。
还是被小看了啊！这样的攻击，是打不到骑士的！赞文只是故意露个破绽引他出击！他还留有余劲，随时可以偏转刀锋！
“哼。”黑拐一笑。
小聪明。
似金属又似塑料的锁链子弹般射进赞文的视野。下一秒便缠上唐刀的刀柄。
打的这样的主意吗？！
被锁死了！
拐径直打在赞文的下巴。猎犬不知从何处窜出、直接咬在赞文的后背。
我去！必须脱离他们的包夹……
大剑砸地、直接砸开地板。直击赞文的前胸、什么？！
唐刀脱手。Knight抓紧机会连续翻滚窜出猎犬与黑拐的包围。看见了，锁链缠在“漆黑之深红”上，就像一只巨手正在挥舞重剑一样……
“不要，东张西望！”
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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