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计划第二章
“刹车失效了。”
朱昊冷漠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以及可怕的摩擦声。然而此时还有更加严重的问题要考虑。
“呼，呼，呼，呼……想……呼，呼，办法把，把，呼……”
“慢慢来部长。你可以把话说清楚。”朱昊依然冷冷地说。
“……呼……呼……”
跑不动了。从总部跑到操场上，已经是陈翱的极限了。乳酸，令人痛苦的乳酸在血液里循环，等到明天它分解的时候……他会更加生不如死。
早知道就听朱昊的多多锻炼了。
陈翱已经直不起身子了。两眼发花，像卡通片里一样冒着火星。大脑供氧不足……只有这一点无法忍受。巨大而可怕的引擎声。比起恐惧，他更自豪。然后，他有些错乱的视网膜上倒映出一个径直向他冲来的家伙，“热血青年”四个字好像就写在他的脑门上。
陈翱想了想。这家伙，应该就是王大力。
“把……把追迹者……呼，呼，……”
“把你个鬼啊！操场上那是什么东西啊？什么情况啊？！”王爵鸣大声喊叫。刚才那辆黑色机车从小道上疾驰而过，差点碾过他和陈埂零。
而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哈……呼，呼，……”陈翱递来他的耳机。无疑，他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哈？”王大力不解地一把接过耳机。
“幸会。”里面传出的声音虽然礼貌客气，但是冷淡地让人不爽。他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在释放“与你无关”的气息。
“我是朱昊。我正在驾驶四重追迹者，绕操场移动。”
“哦，你就是朱昊啊。”王大力也强行装作冷漠的样子。现在操场上没人倒是个好选择……
“不、不行！”陈翱猛地上前一步，把王大力吓了一跳。“追迹者……呼，呼，……质量太大……速度……速度太……”
“太快难以获得需要的向心力是不是。”王大力出乎陈翱意料地说。这家伙……似乎不是简单的热血白痴。
“燃料充足。但是温度持续过高。”朱昊冷静地说。但是陈翱和王大力却抖了一下。陈埂零无所适从地看着他们。感觉完全帮不上忙。
有什么飞鸟正在鸣叫。上午才过去了一半。
可是，陈翱和王爵鸣知道。
这或许是一次要命的危机。
“这样下去要爆炸。”王大力沉下心说，“你做了什么夸张的改造？用了飞机引擎？”
“还有航空燃油。还有一大堆猛料。”陈翱好像终于恢复了。
两个人贴得很近。但是没有人注意这种事啦。
“必须尽早减速。只能用物理方法了。布置减震带和铁荆棘。务必使他停下。”“呵呵。这样朱先生从车上摔下来估计够呛。”
“我不会死的。”
朱昊说。看来他是认真的。但是什么人能保证他自己是不死之身呢？
“连上了”朱昊拿起手机，“温度还在上升。这样下去会有引擎部件被高温融化的。再之后车体就会烧起来。”“你没有做对应的改装吗？飞机引擎不是很耐热的吗？”王大力反问。“它的耐热性就体现在现在没有爆炸。”
“爆炸？！”陈埂零惊慌地重复了一遍，“会爆炸？！”
“我已经驶出总局了。”
“那么，可以去往旧凌川港吗？”王大力说出了他的方案。人迹罕至之类的显而易见的优点他都不高兴说了。
“直接开进海狸会引发燃油泄漏，还留在旧凌川港的渔民们会遭到灭顶之灾。”陈翱提出反对意见。
“大海是最后的保底方案。”他们两个同时说。“提前设置各种物理减速方法。还可以把减速伞交给朱昊。”陈翱碎碎念。这似乎是他的思考内容。“我们需要一辆快车。还需要抄近路。”
“车库里停着警用跑车。”
王大力取下耳机。已经商量好对策了。
“大力哥……我们不会要把它偷出来吧？”陈埂零弱弱地问。
“难道乖乖上交使用申请？没时间了。”王大力火急火燎地跑向大车库。“那……我就留在基地……”陈翱正要这么说，王大力却一把抱起他：“麻烦你一路上说说看你做了什么该死的改装咯。”
“我们要去偷跑车？！”王爵鸣又慢了一拍。
P计划的成员们开始跑向车库。车库里的跑车也是CBD的馈赠。听说绝不输给市面上的专业级跑车。不过，日常出警根本就用不到这样好的车，车辆部的老大爷们又不让随便用，于是就一直留在车库里积灰。
有了跑车又有什么用呢。
“对了，你有驾照吗？”王大力冷不丁说。
“开什么玩笑？刑警没有驾照吗？”
“被交通部那帮XX扣了。”唉……那帮家伙也真是的，他也是要追犯人没办法嘛……就因为那一次失误就扣了他的驾照，差点害他彻底失手。
“……我没有驾照。”陈翱回答。大家依旧冲向车库。这小子心思倒蛮细，知道他体力堪忧。
“那谁来开车？！”
这时，陈埂零举起手：“我的驾照……还在。”然后马上急促地说，“可我没有开过快车！”
“那不是问题！谁都有第一次的！”
“是、是这样吗？”
车库防守松散无人盯防。P计划的成员们非常容易就搞到了跑车。连钥匙都随便地放在桌上。
“怪不得说交通部是养老部门……”王大力跳进副驾驶。陈翱则占据了后座。犹豫了一番，陈埂零才接受了由他来驾驶的厄运。
不愧是豪车。虽然有点挤，但是比想象中的舒服。车门不是拉开式而是科技感爆棚的上滑式。总之牛到无限大啊！
“这这这……这是自动挡的啊……我学的是手动挡……”正在这时，阿零又说。一看到与练习时不同的变速器、一发现离合器消失不见，他就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手动变自动不是更好吗！你只是在找借口认怂而已。”王大力别上安全带。陈翱伸出手、把什么东西附在GPS上。“咔”地一声就吸附上去了然后上面的频幕倏地亮起。
“systemonline。”那东西还会发声。听声音像是少女……
“喂！壮士！怎么样了？！”王大力朝耳机里喊道。那家伙很久没有说话了，不会已经爆炸了吧？
“按照预定计划。”
显示器上显示出它的路线。“正在规划路线。”那个东西又说话了。是简单AI之类的东西？还是处理器？通讯器？上面渐渐显示出红线与蓝线。红线直直地指向旧凌川港，而蓝线则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变动。四通八达的城北道路，以及远处横平竖直的CBD。
“大力哥……还是算了吧……”陈埂零弱弱地说。双手迟迟不敢放到方向盘上。
“这个给你们。”
陈翱递来两个徽章。王爵鸣和陈埂零同时从中间回头看他。刚刚因为体力过低而显出的窘态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而认真的眼镜青年。
可以用“学习委员”四个字归纳总结。
“以后你们就是P计划成员NO.4和NO.5了。”声音中居然带着些许的仪式感。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是很看重同伴与归属的家伙。王大力这么想。可是，P计划不是只有两人、加上他们也就四人吗？为什么会是NO.5呢？
“走吧。”
“哦。”王大力抢先一步拿走4的徽章。虽然这样有点幼稚，不过……感觉也不错。
“好……好的！”
“你们在干什么呢？！我们没接到要动用跑车的许可……”老头子们终于还是出现了。但是，陈埂零，已经猜下油门了。
加速度。
好像有人喊了一发“出击”。警笛正要响起就被大力按灭：还是低调点好。待会说不定要被上头骂多久咧。
跑车飞驰而出，下一秒就开出了昏暗阴凉的仓库。阳光洒下。跑车还是白色为主、红蓝为辅的警车标准配色。
啊。我的东西……那个纸箱，还放在路边呢。
等等！
那个时候……好像被机车轧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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