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计划第二十九章
也许这个神秘的家伙就是想看热闹。
王大力由衷地这样想。这时候，想要活下去的强大意志，胜过一切花言巧语。
“该死——”
不会有解释的时间的。特警的反应速度是——
王大力转身、紧紧抱住陈埂零。头盔、胸甲和臂铠，应该使用的是特种合金吧，应该能顶住一会儿吧？
是吧？
“呯呯呯——”成片的子弹落在装甲板上，就像二十年间的雨。王大力射出抓钩、拼凑而成的利刃破开玻璃、命中隔壁的公寓楼。这一片都是同样高度的楼房……太好了……
机关开始运转、发出哀嚎。他们所做出来的东西、一定能承受住两个人！P2飞了出去，像是射出蛛丝的斯派特曼。重型的金属撞在隔壁公寓的墙上、像是对海绵发射的网球。楼板几乎压弯下去——
“抓紧了！”王大力大喊一声。现在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打开窗户、不，砸开窗户、跳进隔壁大楼的同样高度。
“搞什么啊……”沉默西风从客厅跑来浴室，看见一个胖版全黑涂装钢铁侠一脚踏碎他家的高档浴缸。怀里好像还抱了个妹子……仔细看是个男孩子。
“卧槽。”
王大力推开他、跑出了浴室。沉默西风的惊异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以至于没感觉到凌川总局的特警也从浴室的窗台里跳进来、并且开始了火力压制。他吓得一抖、怎么突然有人开枪了？
他家怎么就变成了火并现场？
“目标还在移动。”“利剑一号收到。”“利剑二号收到。”
王大力射向另一座楼。两架直升机、全开着探照灯，寻找他的迹象。这就是被追捕的感觉——
特警们于是很快离开了沉默西风的公寓。小说家愣了愣，然后飞快地跑到书房、抄起纸笔写下了几个关键字：“机战……枪战……警匪……怀中抱妹杀……”
然后，他就听见敲书房门的声音。
“陈默先生，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可以吗？”
我去，太刺激了。
“可恶——”
行动模式太单一了——同僚们很快摸清楚他的规律、甚至能安排伏击了……
子弹打在盔甲上、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好像水珠砸在锅碗瓢盆上。他们接近过来了。王大力忍无可忍了、回身一握拧断了突击步枪。
“够了吧！”
更多的同事们从四面八方涌入。十面埋伏。
只能逃跑。
王大力开始想逃跑的办法。要不是身上这身高科技……他是绝不可能逃跑的吧……即使借助P装甲的力量……
这一切仍未成为定数。
新的一波突击开始了。王大力必须转移到下一栋楼……
///
“我们已经拆解了电力核心……但是还是弄不明白它的构造。恐怕只能……”一阵唧唧歪歪之后，技术人员总算派出了一个代表，扭扭捏捏地说。
“设计图上没有解释它的构造吗？”拐追问道。他还是面无表情，既不愠怒也不懊恼，只是面无表情。光是这样，就够让技术人员心惊胆战了。
白大褂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代表说：“那一堆里，只有外设的设计图和最后的概念图……”
拐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继续尝试，明天我要看到量产的可行性报告。”他重读了明天。
“明白，长官。”敬礼和回复倒是很快。
没有办法，只能找P计划的头领喝个茶了吗……0079坐下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开始了思考。他不像是个会妥协的人，或许传统的拷问只能适得其反。那么应该提出交易吗？这样会不会被认为是示弱呢？
他应该是个聪明人。
///
“我明白了。现在马上就回来复职。”张荣兴挂掉电话。匆匆打开自己的房门。针对凌川轻轨一号线的恐怖袭击震惊朝野、立刻激起了连锁反应、蝴蝶效应、巴拉巴拉。
没时间休整了。张荣兴连衣服都不脱，直接冲向书房，准备拿了文件就走……
叫官和鸭蛋……不可能啊？！说他们私通恐怖分子什么的……到底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那两具尸体……怎么能锁定到陈翱和……和……另一个人身上呢？
张荣兴穿过阳台……
“兴哥！”
陈埂零喊道。
“？！”
张荣兴立刻转头。条件反射、靠到墙上。手枪……没带。阿零打开灯。铁块、少年。那个铁家伙还连出一条电线，插在插座上。
报告没出错，特警组没有中什么幻术。叫官果然有武器……
“叫……王爵鸣，陈埂零。”张荣兴正色到。立正。
报告上说他除了捏烂了几把枪以外没有做其他的反抗……但还是不排除他携带有武器的可能。
张荣兴完全用对付恐怖分子的那一套……来观察自己。
王大力坐着，双手撑在大腿上，等着P装甲充满电。脸部的肌肉有点僵，不知道此刻是什么表情。反正他戴着头盔，谁也看不见下面的倦容。从对决猎犬开始。战斗、昏厥、且战且走，最后到达这里。
除了阿零以外，都没有人肯相信他。
只是偷偷地拨出凌川总局的号码——
王大力站起来、沉重地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再也无法控制中、他开始咆哮、宣泄无处释放的怒火：“你是在呼叫支援吗？！兴哥！你也不相信我们吗？”
张荣兴立刻回应。他伸出手、摊开手掌：“你误会了！我相信你们的！我当然相信你们了！我们是一个警校里出来的不是吗？我们前两天还一起喝到断片儿不是吗？”言辞恳切。语气深厚而不至于像回击。
但是王大力也早就知道他犯罪心理学学得年级第一了。
“别骗我了……”一句话就耗尽了王大力的精神力，他现在只是中等语速甚至带点哀怨的陈诉，“手机就在你口袋里，你已经拨打了总局的号码了吧。”
张荣兴吸进一口气，用更多的力气说：“叫官！”
这个外号很傻、你一直没觉出来吗？
“案情还有很多疑点……老实说，是总局……不，是再上头的人为了早些结案……那两具被害人的尸体是不是陈翱他们还没能确定！我是真的相信你们！只要大家回总局去……”
“……”
张荣兴停下了。
“……”
“对不起。再见。此刻，真正的犯人还逍遥法外……我要去……逮捕他们，救出同伴。”
王大力站起来，拔下插头。
“我已经得到了有关的情报。只是来找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得到总局的支援。这么看，还是只能我自己去了。反正我已经做好觉悟啦、”
王大力把插头收进格纳区。
“再见了。”
王爵鸣说。他走出房间。脚步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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