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好同学，我叫做张荣兴。”面前的警官和蔼可亲地说，同时伸出自己的左手。陈赞文与他握手。他还依稀记得自己上次来到警局做笔录时的情况。那时有一位叫做王爵鸣但是自称王大力的警官给他们做了笔录，之后还送他们回家。那时隼良因为太冷静了还被王警官吐槽了……这时后来他自己说的。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这一个学期，他就两次出现在了恐怖袭击的现场。不会被怀疑是他们的帮凶什么的吧……
“那我们开始吧。”
张警官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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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又从局子里出来呀。”
隼良冷笑道。一米九的个头，站在警局外面的十字路口，身边停着三辆自行车。
“知不知道我把你们落下的车都整过来是很累的啊？要不是我雇了人谁知道要跑几趟。”远远地看见他们的身影，他就开始念叨了。同时跨上自行车。
“你哪里累了……”陈赞文走过来，然后左顾右盼，话锋一转，“你看见那些棋子了吗？”“当然看见了。红色的，还有两个白色的。不，应该三个都是白色的。只是救了你们的那个装饰性色彩多了点罢了……怎么了？因为人家装逼装得比你溜就动摇了？”隼良像连珠炮似的说着，似乎真的有一点愠怒了，“还是被人说中二羞耻了？你这个恐怖袭击唯一指定受害人？”
“……有点吧。学名是‘感受到了实力的差距’。”赞文也骑上车。三人开始往回赶。天已经黑了，而坐落在CBD旁边的凌川总局离城北还是有段距离的。所以他们不必明说地暗自加快速度。
“你知道就好。”隼良说。他似乎还想继续，不过被宏哲打断了：“哎，那你师傅说的那个……‘好像啊’是什么意思？”
“……”文兄略一思考，“有没有可能那个家伙是刚刚拿到棋子的？然后下意识念了念上面的字？然后这一幕被杨师傅看见了？”“很有可能。”隼良附议道。
“那么你觉得他们……”“可能可以对话一波，不过也要找到他们的人。”“那……我寒假留在凌川吧。”
前方正好是红灯。三人停下来。十字路口的穿堂风。飞卷的垃圾，风滚草一般。
“然后我们两个去乡下？远离纷争？”隼良把刘海撩向后面，让额头感受西北风。
“那样的话，我也留下了好了。不然你天天吃外卖吗？”宏哲小声但是坚毅地说。“还是你觉得我们终于变得碍手碍脚了？觉得战斗途中不好保护我们了？怕我们待在凌川就会卷入什么事件里？拜托——”隼良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了。
赞文收回四处游移的目光，他也有点生气了：“我会和父母住在一起。我这也是为你们好……”
“——去你X的。这XX就是中二病——谁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隼良爆出粗口……
“……如果这时你的决定的话……”宏哲蹬了一步，到他们两个之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只要有网，隼良就能支援吧？本来我待在这里就确实是个累赘，不如跟着隼良……”“怎么会是累赘呢？他会需要现场支援的——”“好了，隼良。”
杨隼良长吸一口气。
短暂的沉默。
“行。随你吧。”
“行。”
绿灯亮起。旁边的机动车开始行进。
“话说相关的新闻出来了吗？恐怖袭击什么的……是什么情况啊？”宏哲生硬地转开话题。“连官方通告都出来了。说是有两个警察私通恐怖组织……弄死了两个同事以后做出来这件事。其中一个我们还认识咧，是那个自称王大力的家伙。”隼良强行冷静下来说。
“他是哪一边？殉职还是……”赞文小心翼翼地问道。
“内鬼啦。”
人果然是无法从外表和言行来判断的。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藏得多么地严密。隼良想要这么说来着，还是没说出口。
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样啊……”
随后，又是沉默。
自行车在凌川的街头行进着。黯淡或是明亮的灯光，披在少年们身上又被狂风吹走。齿轮与铰链之间的摩擦，发出细碎的声音，就好像小孩子的窃笑。
又到一个路口时，赞文的手机响了。
“喂？”
“我是杨千翼……”电话里传来有些犹豫的声音。“哦。师傅还好吗？”赞文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拿的稍远一点，对另外两人说：“师傅的女儿。”
“霍霍。”隼良冷笑。
“恩，爸爸他根本就没有受伤。那家伙机灵着呢……你们没有受伤吧？”“还行。只有擦伤。那还能上课吗？”“emmm……至少寒假前是不行了……屋顶要修……”似乎带着一点哭腔，和打算盘的声音。
“行吧。我寒假的时候可能有事，”“恩……那我们什么时候见个面吧，把多的报名费退给你。”“好的。那就这周日中午吧。在上次的咖啡馆”“行。呃……没什么！”
“哦。”
大概等了两秒，确认对方确实没有什么想要补充的了之后，陈赞文挂断电话。
虽然千翼一直在想，就这样和他单独出去喝咖啡……会不会被他的同居人……呃……恩。
“今年什么时候下雪啊。”
“又到了那啥的季节啊。”
一旁的宏哲和隼良对视了一眼，怪笑道，同时耸了耸肩。
这么说，凌川，还没有下雪呢。
还没到白色相簿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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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陈先生。”
“你好。”
两位社会人握手道。巧合的是，他们都穿着白大褂，虽说理由不尽相同。
“这次我来呢，是想和你讨论一下你儿子的病情……”
“我儿子的病情……”
胡子拉碴的陈先生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们怀疑你的儿子罹患PTSD，幸存者内疚。”
“PTSD？”
“是的。这是一种精神类的疾病。”
“打住……”陈先生推了推眼镜，“你想要我把自己的儿子送进精神病院？”
赵克莱医生莞尔一笑，开始展示他的专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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