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偏偏瞎了眼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楚暮殇像是吃了火药似的，说到最后，他竟然放开了苏小染的肩膀，然后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喉咙。
他用的力量真大，他真的想掐死她。
苏小染说不出话，她感觉她的瞳孔在不断放大，她的视线在不断涣散。
可是苏小染一点也不疼。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辈子从没吃过亏，即便栽在了楚暮殇手上也不是吃亏。
苏小染总把自己想得很圣母，觉得可以为了楚暮殇原谅一切，即便他要杀她！
所以，一点也不疼，身子不疼，心也不疼。
可是为什么她的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了呢？
对，苏小染找到了一个理由，她就是那么爱哭，她的眼泪只是装可怜撒泼的一种方式。
可是这里不是流沙城，也不是她的凌峰山，没有包容她的阿爹阿娘，也没有为了她愿意做一切事的楚小墨。
这里，是冷清清的宫殿，是厚厚的高墙枷锁，是从未在乎过她的楚暮殇。
所以，当看到苏小染再一次落泪，楚暮殇更生气了，他狠狠的用力，她的身子被他举起，然后她飞了出去，砸在了一棵巨大的树干上。
天翻地覆之间，苏小染的身子受到了重创。
苏小染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强行将口里的腥甜咽了回去。
苏小染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便听见那道冷漠的声音响起，“夜凌，带皇后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没朕命令，私自出来，杀无赦。”
夜凌俯首听令后向苏小染走了过来。
苏小染看见他高大的身影覆了她的视线，她的余光仍然看到楚暮殇甩了甩衣袖，气冲冲的离她而去，他的身后是那个亦步亦趋的小宫女。
原来，这天下都怕他！
“杀无赦？”苏小染笑了，看着那越渐远去的背影大吼了一声，“楚暮殇，你怎么不现在杀了我？”
苏小染清晰的看见他高大的身影一顿，却未回头，片刻之后，他又朝那遥远的方向行去，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后来，苏小染才知道，楚暮殇为什么不在今天杀了她，原来他只是想要看着她，看着她一颗鲜活的心是如何在他的折磨下枯萎，看着她是多么生不如死。
她叫苏小染，她爱楚小墨。
可楚小墨却在她十五岁那年死了。
而她却还是爱着那个与他一模一样脸的楚暮殇。
她是不是很可悲？
原来，她真的很可悲。
苏小染笑了，继续强忍下口中的腥甜。
她本来可以继续柔弱，本来可以让楚暮殇看到她吐血的场面，可是她没有。
因为苏小染知道楚暮殇不在乎她，如果他看见只会笑她。
阿爹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而阿爹一直把苏小染当男儿养，于是这次她真的不哭了。
苏小染忍着眩晕，在夜凌的看护下一路回到了未央宫。
流影出宫办差了还没有回来，小红也没有拿回给她敷脸的药水，小白鹰孤零零的蹲在鸟架上，断刀依旧藏在那金丝相绣的枕头下。
看着宫门被一道厚厚的锁封上，看着凄凉的殿内只有一个她，她禁不住又笑了。
苏小染实在是为自己不值，为什么她一个堂堂的土匪千金，竟让楚暮殇欺凌成这个模样？
这天下男人这么多，随便找一个也比楚暮殇好，她却偏偏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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