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破不立
不过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凤离瞬间感觉心口仿佛被撞了一下。
担心……自从记事以来，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这两个字……
她定定地盯着君无忧看了片刻，似乎想要从那双澄澈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可是最终，除了满满的忧心，她没有看到一丝异样的情绪。
凤离抿了抿唇，动作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君无忧的偷，见他仿佛得了什么夸奖的宠物一般眯起了眼睛，唇角也不自觉地跟着弯了起来，“我答应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君无忧望着她眉眼间的不容置疑的坚定，怔愣了一瞬，便又笑开，“嗯，我相信阿离。”
凤离眸光微闪，旋即像是想到什么，避开了他满含信任的目光，在心中告诉自己，他这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因为这身体原本的主人罢了。
当天入夜，凤离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床边抱着枕头冲她笑得讨好的“少女”，“不要告诉我你打算一直这样到离开西凝。”
她担心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把人扔出去。
然而凤离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因为在君无忧把怀中的枕头扔到床上，整个人钻进她怀里的时候，她几乎和昨晚一样，根本不知道如何动作。
君无忧心满意足地埋在凤离胸口，仿佛一只大型的宠物，拱了几下之后便安静地睡过去，而凤离，则是又一次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君无忧仍然在天没亮就离开，而凤离则是在天刚刚大亮的时候就去了国师府。
国师府中种了一大片桃林，不知墨清尘用了什么法子，这里的桃花一年四季常开不败。
凤离去的时候，墨清尘便正在桃林中，悠然地烹着茶。
见到凤离，墨清尘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挑了挑唇角，“刚配的新茶，要尝尝么？”
这说话的语气，仿佛他们并不是师徒，而是许久未见的故交一般。
而事实也是如此，原主自从认了墨清尘做师父，虽然人前还是挂着师徒的名头，可私下里，原主是从不唤他师父的，两人反倒更像是无话不谈的知交好友。
凤离推动着轮椅上前，与墨清尘面对面，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不过片刻便蹙起了眉，“你倒是难得会配出这种比蛇胆还要苦上三分的茶。”
岂止是难得，在原主的记忆里，墨清尘给她喝的茶，从来都是带着甜味的。
可是方才那一口下去，凤离险些感觉自己的味觉都要失灵了。
墨清尘只是淡笑，“此刻给你喝这个，不是很应景么？”
“……”凤离不置可否地抽了抽嘴角，正欲开口，却蓦然眸光一山。
墨清尘见此，唇边的弧度深了些，“如何？这茶好喝么？”
感受到从喉咙深处一点点蔓延到舌尖的甘甜味道，凤离的视线落在手中的茶盏，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吧，你在这个时候提出试炼的提议，是有什么用意？”
果真是做人师父的，一点教育人的机会都不放过。
墨清尘将自己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所谓不破不立，不过这个立也是需要机遇的。既然暂时还等不到这个机会，不妨……自己创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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