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非一般的味道
王胖子压根就没注意黄金蛋炒饭，条件反射似的眼睛飘向麻辣烫小媳妇，可见中立志挖人墙角准备获得隔壁老王称号的毒有多深。
香气四溢，路过戴川摊位前的几个人纷纷抽了抽鼻子。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夜市又来新的小吃了？这香气有点难以形容，让我想起我妈拿手菜了。”
“怎么回事？刚吃完饭，闻到这个香味感觉又饿了。”
路人在寻找美味香气的源头时，王胖子斜眼看着麻辣烫小媳妇，下意识的吃起戴川递到面前的黄金蛋炒饭。
狠狠的一口吞下去，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吃饭，仿佛在吃人。
戴川满脸希冀的看着王胖子，他尝过黄金蛋炒饭的味道，可是王胖子那是什么眼神和表情？不好吃吗？
王胖子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着，第一口根本没尝出味道来。
但是当他机械惯性般吃下第二口的时候，整个人仿佛电击了。
双眼蓦地瞪大瞳孔几乎发散，脸色仿佛开了颜料店，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黑……
戴川狐疑的目光从王胖子转移到小玥身上。
“小玥，你是不是在我吃的蛋炒饭里放了那个吃土都好吃的什么粉？”
戴川觉得王胖子的表现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明黄金蛋炒饭的美味，怀疑小玥在背后搞鬼是情理之中。
小玥翻着白眼嘁了一声：“健胃消食粉很贵的，不要认为我氪金剁手就以为我不会过日子，健胃消食粉这个胖子无福消受，否则体重就得按吨计了。”
王胖子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让戴川误会了，他整个人现在处于蒙圈的状态。
黄金蛋炒饭的味道让他好像飘荡在云端，从舌尖到咽喉再到胃里，全被浓郁的香气充斥。
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黄金蛋炒饭，但潜意识让他一动不动，生怕动一下就失去了现在美好的感觉。
王胖子发誓，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山珍海味和黄金蛋炒饭一比就是锅炉房烧剩下的渣滓，他恨不得把沾着蛋炒饭余味的舌头一口吞进肚子里。
戴川越看王胖子越觉得不对劲，死乞白赖的挤兑着王胖子给自己的黄金蛋炒饭开张。
真要是把胖子吃出个好歹来，自己的良心肯定会很痛。
“胖子，你……不要紧吧？”戴川的话刚说完，王胖子的反应让他始料不及。
王胖子嗷了一声后泪流满面，语无伦次道：“好吃，太好吃了，我感觉以前二十来年吃的都是猪食狗粮，今天才做了一次人，吃到了人间美味啊！”
“完了。”
戴川听了王胖子的话，手捂额头暗忖坏了菜，王胖子吃了黄金蛋炒饭脑子吃坏了，是神经错乱吗？
这可如何是好，戴川有种转身跑路的冲动，害怕前街王大娘得知后把他用唾沫星子淹死，王家大娘那张嘴绝对能喷死人啊！
没等戴川的跑路大计付诸实施，手腕一把被王胖子抓住。
王胖子的舌头捋不直溜，说起话来跟卖羊肉串的外地人差不多：“老虎，川儿，再给我来一碗，我还想吃。”
王胖子一边说一边擦着脸上的眼泪，完全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戴川吞了吞口水，半信半疑道：“胖子，你确定？黄金蛋炒饭真的好吃吗？”
王胖子用行动回答戴川，打开钱包拿出所有的红票，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王霸之气测漏道：“别废话，赶快炒饭，要不然我的舌头就要滑溜到肚子里啦！”
王胖子的本色演出吸引了几个嗅着香气驻足的路人，纷纷聚拢到戴川的摊位前。
使劲嗅了几口终于确定刚才让他们流连的香气就来自这里。
“小伙子，做什么吃的？怎么卖啊？”
“甭管是什么，我先尝尝味道，来一份。”
……
戴川见生意上门，直接无视了王胖子。
王胖子的反应太吓人，再吃黄金蛋炒饭没准会出事儿，而且他也想让别人尝尝黄金蛋炒饭的味道。
究竟是不是真好吃，小玥这个鬼到底搞了别的路数没有。
“承蒙惠顾，黄金蛋炒饭，每份一百元。”戴川的话让准备尝尝新鲜小吃的路人纷纷吸气。
这次不是被香味刺激，而是被一百元一份给刺激了。
“小伙子，你这炒饭里面是有鲍鱼还是龙虾啊？一百块，抢钱啊？”
“蛋炒饭里有黄金怎么着？小伙子，你的名字不是就叫黄金吧？”
“黄金炒的蛋炒饭，还别说，没毛病。”
戴川脸色瞬间发黑，但是他没辩解自己是不是和海参炒面一个路子，而是用事实说话。
麻利的磕破鸡蛋，米饭下锅，雾气缭绕中叮当响了三分钟，一份新鲜的黄金蛋炒饭再次出锅。
“呼。”
戴川使劲吹了口气，香气瞬时四溢飘向了摊位前的几位路人。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帅大叔鼻翼翕动。
“没错，就是这个味儿，妈妈拿手菜就是蛋炒饭，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了。”
帅大叔在别人仍旧用鼻子品尝黄金蛋炒饭的时候，从衣兜里掏出一百块递给戴川顺手接过黄金蛋炒饭。
帅大叔吃的不是黄金蛋炒饭，而是情怀，思乡之情，孺慕之情。
奔四十的人了，背井离乡在大魔都打拼，偶然闻到的香味让他不可抑制的想起了记忆中的味道。
第一口吃下去，帅大叔想到了贫瘠的家乡，想到了为供自己上大学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的父母，想到了每次离家去县城上中学之前，妈妈给他做的一份蛋炒饭。
第二口吃下去，记忆的画面在脑海中被彻底绞碎，取而代之的是从舌尖蔓延到全身的颤栗，妈妈的味道已经无迹可寻，整个人被黄金蛋炒饭的香味填满，但回忆却极其倔强的再次浮现，泪水涌现模糊了他的双眼。
“老板，再来一份打包，我要回家，我要妈妈也尝一尝黄金蛋炒饭，我想家了。”
帅大叔一边吃一边抽泣着，还不忘催一边催促着戴川再给他来一份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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