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暴露
“这个果子好像苹果啊，就是不知道甜不甜……”
“这个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哎，用手指敲竟然会发出木鱼的声音，太神奇了……”
“哇，这条鱼看起来好漂亮啊，整个身体都是金色的，它叫什么名字啊？”
喧闹的集市上，伊泽兴奋的在两边的摊子上跑来跑去，妮卡几次在前面带路，每次回头就发现伊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离的自己远远地，正趴在某个摊子上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某个东西，水果、石头、鱼，甚至是砖头缝隙里长出的一朵漂亮小花都能引起他的赞叹，有些观察力敏锐的精灵已经注意到这个打扮奇怪的人了，奇装异服的人总是更容易吸引人的眼球一些。
妮卡走到他的旁边，伊泽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摊子上的东西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发现妮卡的靠近。
那是一颗闪烁着光芒的白色宝石，被巧夺天工的工匠镶嵌在银色金属中，伊泽用手掂量了一下，有点重，绝对不是耳坠，上面也没有留下穿孔，那就不是项链了，这到底是用来干嘛的？伊泽陷入了思考中。
摊主是一位胡子花白的精灵老人，捧起伊泽盯着的东西叽里咕噜的介绍着，看起来非常的热情，当他看到妮卡的时候眼睛亮了几分，，老人活了两百五十多年，见多了无数的俊男美女，但是比起这个女孩，无疑是后者更出众。
咳嗽了一声后伊泽还是没有转头，妮卡不得不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近他的耳边，说道：“我们该走啦，那个人还等着呢。”
“再看看再看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你不是说要让我学习你们精灵族吗，了解这些也是学习的内容之一。”伊泽头也不回的说着。
“那你能听懂他说的话吗？”
“听不懂，我才学了精灵语几天，要是全听得懂才怪。”伊泽一直以来都是学习的精灵语单词，口语练习练了才没有几天，妮卡跟她交流的时候都是将语速放的特别慢，伊泽才能听得差不多，但是这个老人不知道他是个外族人，语速快的就跟开了火的加特林。
“……”听不懂你还跟人家一直点头，妮卡无语。
“不过有些词语还是能听得懂的，说是用什么什么金属冶炼的。”伊泽喃喃的说。
哎？看来没有白学吗，妮卡的心中有些小满足，准备告诉他答案，“这些都是女孩子的首饰。”
伊泽终于转过了头，“看来我猜对了啊，那你快告诉我这个到底是戴在那儿的？我看了一下上面没有穿孔不像是项链之类的，而且太大太大重，耳环就更不可能……”
他的目光聚集在妮卡有些透明的耳朵上，很自然的摸了摸，说道，“你们精灵的耳朵太薄太脆了，要是戴上这么重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妮卡，却发现她一只手捂着刚才自己摸过的那只耳朵，双颊绯红，一副被人非礼却拼命忍耐的可爱模样。
手捧着宝石的老人也是目瞪口呆，目光中带着震惊，就像是大白天看见了鬼一样。
“你……你……怎么可以碰……碰我的耳朵，只有……我的…丈……丈夫…才可以碰。”妮卡结结巴巴说着，像是没了发条的机器人。
伊泽就算再笨也看出了些端倪，看她那副扭扭捏捏的样子肯定是自己无意间犯了忌讳，就像在古代里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伊泽记得，在历史上有一位很出名的人物只是因为年仅七岁的女儿从哥哥的手中接过苹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哥哥的手，就被父亲关在房子里活活饿死。还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因为范喜亮逃避追杀的时候翻过了孟姜女家的院子，看到了孟姜女露着胳膊在戏水，于是小范就下聘订婚买房购车，好不容易熬到送入洞房这最后一步，裤子都没来的急脱就被抓壮丁了，其实他俩的婚姻是属于肌肤相亲婚配的。
难不成自己碰到了她的耳朵就要娶她吗？希望精灵族跟古代的中国不一样，要不然伊泽可就惨了，他已经有了雨晨了，如果加上妮卡那不就成了脚踏两只船？那样他岂不是就变成了狼心狗肺的秦世美了，不行不行，一定要打住，他们可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注定是要回去的，注定要做一个锅碗瓢盆桌前转，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家庭妇男，家他来养，饭他来做，老婆是用来宠的而不是娶来当仆人的。
所以，这个世界再美好也终究是一场梦，他是注定要回到原来的地方，过着三点一线生活的都市男人，他绝对不能在这个世界留下羁绊。
于是他故作茫然的看着妮卡问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虽然他听懂了“丈夫”这个词，但是在现在绝对不能当学霸，学渣才是他此刻的形象。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是个什么东西啊，你不是我的老师吗，怎么连这个东西是什么动不知道，我严重怀疑你有没有教师资格证！”伊泽一脸严肃的说着烂话。
妮卡的脸颊依然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听到伊泽的这番话她努力压着心里的绮念，掩饰着咳嗽两声，“这个宝石叫做“赛伊斯”，是我们精灵族女孩出嫁的时候佩戴在头顶上的，这个只是一部分，佩戴的时候需要用专门的鲜花编织的花环佩戴的，“赛伊斯”这个名字取自于我们精灵族的爱情女神，她象征着纯洁永恒的爱情，在我们精灵族中如果男孩喜欢一个女孩就会送给她“赛伊斯”表达自己的心意，而女孩会在婚礼上带上她亲手编织花环走入殿堂，他们会在月光下喝下交杯酒，从此相守一生永不分离……”
伊泽认真的听着，当她描述到婚礼的时候，他突然头部剧痛起来，在脑海最黑暗的深处一只血色的巨瞳一闪而逝，破碎的画面在他脑海闪现……金碧辉煌的宫殿两旁站满了人，地板光的能倒映出所有人的影子，一男一女携手从众人面前经过，踏着绵软的红毯走上高台……
好熟悉的场景，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头越来越痛，脑海中的血瞳不时闪过，伊泽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起来……
……银白色的月光洒满宫殿，男女互相对视，他们从侍者的盘子接过酒杯，用交杯的方式饮下酒水，年迈的老者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站在他们的身边念着誓词，遥远的声音说着什么，他只听到了一句“恭喜你们正式结为夫妻……”两旁的众人欢呼着什么，他却什么都听不到。
太熟悉了，仿佛就是他曾经站在那个高台上迎接臣子们的目光，清晰的听着他们一遍遍的喊着“陛下万岁，娘娘万岁……”
当他想要看的清楚一些的时候，画面像是打破的镜子一样碎裂成星光，他的心脏莫名揪痛。
“你怎么了？你快起来！伊泽伊泽……”遥远的声音仿佛穿越时间而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地上，过往的来人围拢在他的身边，他正靠在妮卡的怀里，正被妮卡用力的摇晃着。
“别……别摇了，再摇下去我整个人都散架了。”伊泽痛苦的说，“我怎么了？”
妮卡的脸上满是紧张，“你突然抱着头说头疼，可是你根本没有昏过去，但是也听不到我说的话，就像是做恶梦一样醒不过来，把我吓了一跳，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只是突然有些头疼。”伊泽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将刚才的事情压在心底，直觉告诉他，他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妮卡凝视着他，心中满是担忧。
“我们快走吧，被这么多人围着有点儿不习惯。”伊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不小心用手肘压住了遮住头发和脸的长布，他刚刚站起来，就听到了周围一片惊呼声。
“你们快看他的头发是黑色的……”
“他的眼睛也不和我们一样……”
“他不是精灵，天呢，精灵岛上出现了怪物了……”
“那不是怪物，是人类，我听我爷爷说过人类是最像我们的物种，除了发色和耳朵，他们从外形上看跟我们没有太大的区别……”
“人类是邪恶的种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周围人一样的目光，伊泽慌张的后退着，越来越多的人得到消息涌来，他被围在中间没有逃跑的地方，就在他心生绝望的时候，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了他的手，紧接着伊泽听到了熟悉的吟唱声，蓝色的六芒星法阵从脚底显现，又在一阵阵惊呼声中，破土而出的藤蔓从六芒星阵疯狂生长，瞬间便长成了牛腿般粗细，像两只巨大的手臂一样拨开惊呼的人群，裹着妮卡和他的身体向外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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