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分歧太大,谈判破裂
荷兰人确实不愧海上马车夫的称号，两天以后，快船再度返回了基隆，卞为鸾也知道，与荷兰人谈判的时机己经成熟了，战争或和平，很快就会知晓答案，于是卞为鸾立刻下令，招见荷兰使者，展开了谈判，谈判由黄博闻负责，国家元首不合适谈判，因为一旦开口，余地大大减小。
虽然在谈判一开始的时候，双方都故意抬高了价码，狮子大开口，卞为鸾要求荷兰人彻底退**湾，开放东印度公司所有的二三十个口岸和据点，不但如此，连荷兰和其它殖民地如北美、南美、南非、西非，就是荷兰本土也要对新华国开放，新华国也对荷兰开放自由贸易。
而荷兰人则要求由自己垄断新华国的所有海外贸易，保住台湾大员。
但双方都清楚这是第一轮试探，确定对方的底牌是什么，因此在互相试探了几轮之后，双方很快就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来。
新华国的要求是荷兰退**湾，东印度公司可以参与新华国的海外贸易。
荷兰东印度的要求比较具体和详细，一是在台湾的势力范围将保持现状，卞为鸾占领台湾东北部，包括基隆、淡水、桃园、宜兰等地，荷兰占领台湾西南部，笨港以南包括大员。其余的地方均为公共区域，双方可以自由进行开垦、开矿、收编土著、传教等事宜，但不得侵占对方己进行开发区域。
荷兰人不得收编公共地区的华人定居点，在荷兰人控制地区内的华人如要迁移到新华军的控制区内，荷兰人不得阻拦。
一但台湾遭到外来势力的侵袭，双方都有义务共同保卫台湾，新华国和荷兰东印度公司也有义务增援兵力。
关于双方贸易的协议是：新华国开放基隆和边东城，作为对荷兰的通商口港，禁止别国家的商船停靠，明朝、郑芝龙、朝鲜和日本除外，但别国家的商船可以在其他港口与新华国进行贸易来往，荷兰在边东城建立商馆，必须尊守新华国的法律，禁止携带任何火药武器。违反中国法律，新华国有权力依法给予抓捕、审训和处罚，荷兰可以通过正常渠道提出上诉，但无权干涉执法。
进行贸易的荷兰商船将尊照新华国的法律规定，交纳关税，但给予荷兰商船的税收不得超过其他任何一个国家，保证价格与市场价相当。
荷兰将开放基隆和边东城到巴达维亚和大员的航线，准许新华国的商船通航进行贸易，但卞为鸾不能参与巴达维亚和大员对日本的贸易。
虽双方在关于台湾的协议中，基本承认了台湾由双方共同占领的现状，但划分出了公共区域和保护在台华人的条款中，其实留下了很大的隐患。只要双方的实力平衡一打破，随时都可以从里面找到借口来制造争端，挑起战争。双方的企图都说白了。
当然卞为鸾知道荷兰的底细，因为荷兰又是一个小国，全国的人口也才只有二百多万，在全球有那么多的殖民地，放在亚州的实力和精力确实有限。
就算想加强对亚州的投入，但荷兰离亚州实在太远，增兵困难，地利优势远不及新华军，而且现在荷兰还在欧州打三十年战争，主要与西班牙人进行八十年战争，等三十年战争结束之后，又要面临着英国人的竞争，因此时间拖得越长，实际对荷兰越不利。
在目前来说，荷兰人的要求到是对互相都有利，荷兰取得了与新华国直接且稳定的通商机会，不用通过台湾转口，还能够设立商馆，而且在海关税收上也享有优惠。
尽管还有诸多的限制，但也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了，这可是荷兰人做了近半个世纪的梦想。
在中国海外贸易中，主要有三条航线，即中国至日本、中国马尼拉、中国巴达维亚，这三条航线中，目前都是由郑芝龙集团主导第二条，荷兰控制第三条，新华国占据了第一条的三分之二，尽管按照协议规定，卞为鸾没有取得第二条贸易航线，但基隆至马尼拉很近，由东部航行，避开荷兰人拦截的可能性很大。
因此単从贸易协议上来看，卞为鸾并不算吃亏，但什么协议、条约，说白了都是要有实力做为后盾的。
卞为鸾现在的最大问题是郑芝龙集团，尽管现在卞为鸾还沒有和郑芝龙发生较大冲突，但只要卞为鸾不放弃发展海外贸易，与郑芝龙的冲突是迟早的事情。因此卞为鸾也在等待郑芝龙的回应。
去郑芝龙那里的使节带着崇祯皇帝的中旨，卞为鸾想减少与郑芝龙的冲突，最好双方能够划分区域，瓜分中国大陆的贸易权，消灭郑芝龙是不可能的，虽然郑芝龙的势力实际掌握在郑一人手中，但那是明朝的海军力量，只会加剧与朝廷的冲突，有害而无虑。
其次，卞为鸾要避免荷兰人与郑芝龙联手对付自己，那样事情就不好办了，一旦如此，卞为鸾决定上疏朝廷，拿朝廷来压郑芝龙。
征服台湾，当然仅仅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是在南洋立足，未来还要在印度洋立足，卞为鸾不想殖民，殖民的好处并不大，害处却不小，殖民所带来的道德问题，不但与中国的传统思想和性格不符，而且会大大损耗新华国并不强大的国力。
为了确保未来中国参与世界大航海竞争的第一步，在卞为鸾的计划中，整个东亚、东南亚地区、澳大利亚周边、北太平洋、北印度洋都将成为中国的海上势力范围。因此只有先占了台湾，才能进一步出兵南洋，控制马六甲海峡。
只有势力到达南洋，中国才能算是跟上了世界大势，参与到世界的竞争中来。当然这一宏大的目标，也将从取得了台湾开始。
眼看双方分歧太大，协议无法拟定，黄博闻列出了底线条件，荷兰必须退**湾，新华国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相互开放，阿费莱和威尔克斯表示无权决定，立刻反回大员，交给范德布什过目，然后上报巴达维亚的总督，最后还要交回荷兰议会表决，才能最终决定，起码要一年的时间。
在获得荷兰议会通过后，才能算是正式协议，这也是民主国家的麻烦之处。不过阿费莱和威尔克斯也向黄博闻再三保证，说荷兰东印度公司尽量说服议会，因为取得了与中国直接进行贸易来往，也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而贸易量也会发生大幅提升。
卞为鸾可在台湾等不了这么久，因此决定先返回边东城，不管荷兰人说的是真是假，荷兰人只怕多半是拖然时间，可以获得一年的时间，加紧完善南台湾的防御，决定明年过了年马上进攻南台湾，一边打一边谈一边做生意赚钱。
十一月五日，在基隆湾的海面上，停靠了十三艘飘扬着郑字的大旗的战船，这些船在卞为鸾眼中显然不是正规战舰，有四艘是卞为鸾的船厂制造的500吨级的支援战舰，那是卖给李旦的，现在已经都落入郑芝龙手中，郑芝龙的坐船青龙号就是其中之一，每艘三桅支援战舰一共装载了二十六门火炮，此外还有八艘较大的福船造型的同样等级的战船，这是郑芝龙的舰队中的主力，在海面上一字排开，颇有威势。
相比之下，新华军舰队的火炮明显要更胜一筹，102门火炮的战舰2艘，72门火炮的战舰2艘，这4艘战舰足以震慑全场，火力已经超过了郑芝龙的23艘战船，就是38门火炮的护卫舰火力也要远远强于郑芝龙的旗舰，何况战舰的强度不是支援战舰和福船可以想提并论的。
在有海战经验的人眼中，新华军舰队的力量要高出三个级别，像征着制海权，一艘巨舰并非只是靠外表吓人，造价更是吓人。
而从船型上看，郑芝龙的舰队除了卞为鸾制造的，都是清一色的福船，看来郑芝龙还没有掌握正规战舰的制造技术，而新华舰队，却是有半数风帆改造之后速度快近一倍的战舰，正在各船之间来回穿梭航行，灵活自如，就像海上的大鱼一样。
这时郑芝龙坐在船头，凝视着对面的舰队，还是不动声色，而他身边的老四郑芝凤却忍不住道：“好家伙，这么多西洋战舰，看来卞为鸾没有说假话，他真的是把荷兰人的台湾都夺了。”
郑芝豹道：“西洋战舰到是没什么，但刚才那几条引路的什么船，竞然会有这样快的速度，就连荷兰红毛人的船也赶不上。我可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个样的船。”
郑芝凤也道：“是啊，好快的船，战舰有这样的速度，那就太可怕了。”
这时部将郑彩走过来，道：“大人，船己经下锚了，我们下船。”
郑芝龙点了点头，道：“好，芝凤、芝豹，你们就留在船上，其他人跟我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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