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陆战
卞为鸾按捺住心中的不悦，将身一扭，向海面看去，只看到船行时那海面上一股股的波浪涌起，湛蓝的海面上不时有飞鱼海鸟掠过，再加上星星点点航行在四周的舰船，看起来当真是美丽非常。看着这如斯美景，卞为鸾心内暗道：“此里西班牙人还敢乱打主意，待我控制了整个南洋，看你们还敢不敢！”
那阿隆索不知卞为鸾心中正是不悦，他却正是说的兴趣，又向卞为鸾道：“待咱们打下荷兰，可以合作再攻击巴达维亚，赶走荷兰人，到时候巴达维亚可以给西班牙做为殖民地，香料各占一半，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其它土地全部给大将军，我们双方都得到了更大更好的发展机会，西班牙也必将会重重感谢阁下，两国结盟必然可以达成。”
卞为鸾听他说起美好的计划，看来此人只是个军官，并不适合作为外交官，西班牙海军或许也是这个样子，不然怎么很快就衰落的不行，要是西班牙完全开放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及其殖民地市场，自己也愿意交易，让西班牙人沾点便宜。
根据掌握的情报，两国控制的美洲百分之90%的进口都不是来自宗主国，而是英国、荷兰和法国等国，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卞为鸾估计每年的贸易额大约为1亿两白银，整个欧洲诸国的贸易额大约为4亿两，占了四分之一，只是看西班牙国王傲慢的态度，只怕希望不大。
这些庞大的贸易，由荷兰人运载的商品价值占了一半的份额，约2亿两，荷兰人才能获得海上马车夫的称号，现在就看西班牙和荷兰的还价，自己等着坐地还价，选择价钱高的一方合作，也不要把另一方赶跑了，留着好涨价。
在估计明朝的贸易额，只有2000万两，当然，明朝国内的贸易量也足有三四亿两，内贸足以跟欧洲的外贸相比美，日本每年400万两，东南亚光香料向欧洲的贸易每年就有1000万，荷兰的殖民地还有印度那一边，此时的印度的经济总量差不多可以跟明朝相提并论，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交换，对不起，宝贝，这些就要落入华人的掌控之中。
不觉冷笑道：“少校，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啊，这是我的疏忽，我向您道歉！”说罢掬了一躬，以示陪罪：“请恕我直言，阁下现在的实力太弱，不足以负担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而且，坦白说，荷兰人的海军实力并不比西班牙差，是以我们只能联手，若是想打下整个荷兰东印度，那非得正式宣战不可，目前的形势正是大好时机。”
卞为鸾点头称是答道：“确是如此，荷兰海军实力要强过我，只是荷兰人得主要布署在国内，其实我的意思并不是你想的这样，只需你的国王答应我的条件，你的条件我看可以，再次，需要加上澳门这个地方，这是我国的神圣领土，只要我国开放了贸易，澳门也就失去了意义。”
又笑道：“我亦知你为难，前番若不是吕宋有急事，加上那个想打开新华国的贸易渠道，连台湾北部也不会让给我。也罢，若是贵国国王不愿意答应，我会单独拿下荷兰东印度公司。”
天色尚且昏黑一片，卞为鸾便在一阵摇晃中自睡梦惊醒，猛然起身，惶然四顾，半响后方想起原来身上船上。
楞怔了一会，便自起身，洗漱一番推门而出，见天色方透出一丝红光，长伸一个懒腰，打上一个呵欠，扑面而来一股海风，虽略有寒气，但潮湿腥咸的海风吹打在身上，到令饱睡一场的卞为鸾顿时便清醒过来。
信步走到船头，凝视着不远处呈纵队航行的船队，卞为鸾的心情立即大好，海军，无论是战舰速度、火炮数量及质量，水手素质，军官水准，无疑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
当下各人又闲聊片刻，便各自回舱休息不提，来日便要有一番大战，自是要提前养足精神为是。
到傍晚时分，卞为鸾令人用旗语询问了其余诸船的情况，方入放心入睡，原以自已必将辗转难眠，却不料一挨枕头，便已是两眼一黑，睡将过去了。
新华海军有很多战术都是源自英国海军，不过在战舰的大型化方面，按照卞为鸾的计划，将来就连英国也会远远不及。
悄然站立片刻，便招手唤来一名正在甲板上卖力擦洗的水手，吩咐道：“去，把阿隆索少校和聂营长请来。”
见那水手向舱室而去，卞为鸾心内嘀咕道：“这两人，登陆在即，居然还睡懒觉！”
又等了半响，方见聂凤智打着呵欠慢步踱来，卞为鸾好笑道：“聂营长，原本我比你爱睡懒觉，怎么现下你也有这毛病了。看看，太阳都露半边脸了，水手们都起身了，你可带的好头。”
聂凤智不理会卞为鸾抱怨，不紧不慢走到卞为鸾身边，见左右无人，方低语道：“正是因大战在即，所以才要晚起！”
卞为鸾笑了笑，聂凤智见他仍有取笑之意，横他一眼，不再理会。转头凝视周遭海面的船队，满意的一点头，正欲说话，却见阿隆索来了。
卞为鸾向聂凤智笑道：“看看，这人仍是未睡足的样子，待我问问。”见阿隆索走近，便笑问道：“少校，怎么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大员海域，你却这般迟起，这可不是一个好军官的表现吧？”
阿隆索闻言诧道：“做战方案都早已制定完毕，我们身为指挥官，养足精神指挥战斗就是了，一夜不睡就能打胜仗了？阁下的逻辑我完全不能赞同。”又笑道：“两位尽管放心，荷兰人肯定不敢出海，陆军也不敢远离大员，否则，一旦你们在大员附近登陆，大员就会陷落！”
卞为鸾见聂凤智已是频频点首。
新华军在笨港登陆后，郑芝龙留在那个地区的三万汉人纷纷向新华军投诚，毕竟大家都是血浓于水。
崇祯四年十二月一日，大员对面，卞为鸾站在指挥车，看看大约六百多米远之外的空地上，荷兰军以经十分配合的杀出了营地，列好阵式，准备迎战新华军。
在取得了海战大胜利之后，并且基本弄清了荷兰军的实力和战术之后，卞为鸾对这次向荷兰远征军发动最后进攻以经信心十足，唯一担心的就是荷兰军会退缩在营地里，靠海上战舰的火炮支援，进行顽固的抵抗。虽然这样卞为鸾也有把握击败荷兰远征军，但损失就会大得多。但荷兰军主动迎战出来，那个就正对卞为鸾的下怀，再好也不过了。
这次战斗，卞为鸾一共出动了不满编的三个营，7000多兵力，共有大小火炮111门，火枪有6000余支。
而荷兰军总兵力4500人左右，其中荷兰士兵和雇佣兵3000人，土著兵约1500多人，共有火炮50门，火枪2000余支。
卞为鸾在指挥车上放眼看去，只见荷兰军列成了五个大方阵，中央三个组成了荷兰军的中路军，在左侧是由爪哇土著兵、右侧是雇佣兵，每个大方阵由两个小方阵组成，而在方阵的后面，还有约两百多名荷兰骑兵和数百步兵组成的第二梯队人马。
为了对抗新华军的兵力优势和更长的阵线，荷兰人不得不把每列改为比较单薄的6人。
卞为鸾点了点头，问阿隆索道：“阿隆索少校，这就荷兰方阵吗？”
“对，看来将军对我们的战术很熟悉。”
另一边的聂凤智哼了一声，虽然对阿隆索的态度不满意，但也知道毕竟荷兰方阵已经是在欧州盛行了上百年的战术，打败西班牙人方阵的正是他，荷兰方阵战术也功不可没。
卞为鸾笑了一笑，道：“阿隆索少校，荷兰方阵确实曾经是一个先进的战术，可惜现在己经过时了，我认为瑞典皇帝的战术更佳。”
阿隆索的眉头挑了一挑，道：“大将军，你的说法也未免太过份了，荷兰方阵仍然是欧州最先进的战术。”
卞为鸾笑了一笑，道：“好吧，我们用事实在说话吧。”
不过看到卞为鸾自信满满的样子，阿隆索的底气到有些不足，因为他也看清了新华军所布置的阵式，在中路和左翼布置了各一个海军陆战营，右翼是陆军营。
阿隆索迟疑了一下，道：“大将军，你是使用的线式战术吗？瑞典人经常使用的那种战术？”
卞为鸾呵呵笑了笑，道：“差不多吧，不过我没有瑞典人那么多的骑兵。”
线式战术就是全军减少纵深，到了十七世纪中后期，线式战术也广为欧州其他国家使用，从而彻底取代了荷兰方阵战术。
这时双方的布阵基本都以经结束，卞为鸾也下令，开炮攻击。
“轰轰轰轰！”
为了能够达到最好的火力效果，卞为鸾也将新华军所有的大型火炮都集中荷兰人最弱的土著兵一侧，因此在这里一共集中了三十门重型野战大炮打击土著兵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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