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和谈的底线
这些墙头草现在是抢手货，向两边伸手要钱要利益，日子过得不错，非但不愿意撤退回家，反而觉得马尼拉是个好地方。
现在新华军己经全面控制了除马尼拉城和甲米地的地区，需要防守的面积较大，虽然土著战力不怎样，但他们毕竟是长期依附于西班牙人，仍然还很可能是自已的敌人，卞为鸾很愿意出些钱令他们保持中立。
十六艘商船抵达马尼拉，运来了八千吨物资，新华军已经是粮草弹药充足。
新华军首先恢复巴里安区和比农多区的秩序，各种生产经营继续，同时又派使者到土著部落，告诉他们继读跟着西班牙人是没有出路的，投靠新华军才是正确的选择。
吕宋岛的土著中除了邦班牙人是西班牙人的铁杆小弟之外，其他部落和西班牙殖民者之间都是利益合作关系，不会死心塌地给西班牙军帮忙，土著也意识到又有一个强大的势力来到吕宋岛，而且可能比西班牙人更强大。
虽说绝大多数的土著都不会马上倒向新华军，却更加下定决心暂时观望，看一看，这两股势力分出胜负之后，再作决定，少数和西班牙人关系不佳的土著部落都主动来和新华军联络，希望能够和新华军组成联盟共同对抗西班牙。
卞为鸾走出了圣地亚哥堡房间，来到阳台上眺望远方的海岸，只见海岸线上的丛林、海滩、岩石淸晰可见，雄伟的圣地亚哥城堡是西班牙殖民者统治马尼拉的象征。
堡垒的炮台上装配四门四十二磅重炮，四门二十四磅炮，十门十二磅炮火力，几乎可以覆盖整个巴石河的入海口。
随后两军进行了第一次谈判，和谈没有成功，不过达成了一些协议，西班牙释放马尼拉城的所有华人，完整的交出甲米地，相对应，新华军容许马尼拉城的妇女儿童撤离，乘坐欧洲商人的商船往西班牙在菲律宾的第二大据点宿雾，甲米地和所有俘虏共一千五百人放进马尼拉城。
甲米地是一座军用港口兼要塞，整个菲律宾舰队都布署在这里，并没有居民定居，因此缴获的粮食、金银等物资并不多，但新华军的七十多艘舰船可以进驻甲米地，除了西班牙舰队的大量军用物资储存在这里，还有菲律宾唯一一家造船厂，虽然这时造船厂的人全跑了，但厂房、船坞、设施都一应齐全，而且还有大量造船的材料，规模虽然只有卞为鸾的两家造船厂的三分之一，但收获也相当可观，另外在船坞里还有六艘在建三百吨的马尼拉大帆船，马尼拉大帆船通常都是华人建造，因此卞为鸾很快就可以建起有一家造船厂。
随后卞为鸾也立刻下令，安抚留在船场里的华人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现在吕宋岛将由新华国统治，只要服从就可以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而且在船厂工作的各种待遇提高一倍，达到了边东城和基隆的正常水平，并让他们去招回其他的工人。
第二天，奥罗扎派出代表，希望能够与卞为鸾谈判解决问题，西班牙在菲律宾的全部实力几乎集中到了马尼拉，再加上释放回来的海军，马尼拉城共计有西班牙士兵一千五百多人，土著兵也是这个数量，再加上城外的一千五百西班牙陆军，邦班牙土著约3500人，总兵力8000人，但西班牙人陆海军各占一半，陆战显然不行，邦班牙土著战力低下，火枪不足2000支，火炮33门，被分割成两个部分。
从前面的交战来看，新华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奥罗扎也并不认为以自己现有的兵力，有一半的获胜把握，但现在西班牙己经没有任何援助力量了。
虽然奥罗扎己经派人向新西班牙殖民地发出了求援，这一去一回，至少也要半年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奥罗扎终于想到了和谈，当然这样的大事，他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请来了大主教、主要殖民官员、高级军官啇议。
弗朗科高喊信天主得永生，这时已没有用，全无理智的头脑和务实的想法，尽管为宗教殉身在所不惜，但也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总督奥罗扎的和谈建议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首肯。阿隆索为正使，以马尔多纳多为副使，一起前往谈判。
对于谈判，卞为鸾一般都是不会拒绝，至少可以先听一听对方的意见。
“你们来见我，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阿隆索首先发言：“尊敬的阁下，我们是为了和平而来的？”
卞为鸾笑了笑道：“和平？可以，按照上次的条件，再加上29年前的30000华人死难者，这次是1000，每人二十两黄金，西班牙国王陛下必须公开发表声明道歉，对死难者忏悔。”
阿隆索怔了一怔，没想到卞为鸾对提出的要求，胃口不小，马尔多纳多争辩道：“但是，阁下，您所说的那些事情都已经是历史了，杀人凶手不是我们，轮不到我们来为此付责，但这一次明明您侵略了西班牙王国的领土，破坏了菲律宾的和平，这难道不是事实？”
卞为鸾大笑道：“我的公开信已经表明了我国的信仰，反对殖民，共建世界大和平，世界人民团结万岁，万岁，万万岁，本人第一次听说，原来吕宋岛是西班牙的领土，你们到达吕宋的时间还不到70年，而早在200年以前，吕宋就己经向大明称臣了，吕宋要算该是大明帝国的领土，是你们西班牙王国侵略了中国的领土。”
阿隆索怕说僵了，赶忙道：“尊敬的阁下，据我所知，吕宋当时只能算是贵国的藩国，不能算贵国的领土，当然我们现在不是谈论历史的，只谈和平，我们确实是希望能够得到您尊贵的和平。”
卞为鸾淡淡道：“这一次出兵的原因，你们都应该十分清楚，就是殖民吕宋和29年前因为你们屠杀马尼拉30000华人所引起来的，我记得在三年前，我曾给你们的总督写过一封信，提醒他注意一件事，如果再有屠杀华人的事情发生，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的，可惜你们的总督似乎把我的警告当作一种耳边风。”
马尔多纳多争辩道：“阁下，这次应该是你的攻击引起的，对不起，这是我们西班牙人的疏忽，但我们愿意进行补救，原因赔偿，重新挽回两国和平。”
“好吧，我想听一听，你们的打算，居我所知，死于你们屠杀的华人己经超过了1000人，也许还要更多，凶手必须得到惩罚，将会受到新华国的审判，其次，上次的屠杀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阿隆索道：“对于在这次动乱中死去华人，我们表示非常的愦憾，愿意每人赔偿二十两黄金，并且将对他们举行盛大的葬礼，由奥古斯丁教堂为他们作祷告，而对其他在这次动乱中遭遇的一切的损失，都由菲律宾总督府来赔偿，并且让他们重新安居乐业，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我王的道歉需要再过一年时间，这样的补偿方式您是否满意泥？”
卞为鸾啍了一声：“就这些条件，我不满意，非常不满意，还有没有？”
阿隆索继续道：“吕宋将一分为二，以林加延湾以南10公里为界线，北部属于新华国，南部属于西班牙王国，两国签订10年和约，那么尊贵的阁下有什么要求吗？”
卞为鸾接着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第一，要严惩肇事者，对于煽动、宣扬、下令、执行屠杀的人员，全部都要接受审判，是新华国的审判，上一次屠杀的元凶有些还在，这些人基本是圣奥古斯丁会的传教士，现在已经是教会的高级人员，也不例外，那怕是神职人员，也要接受审判，我搜集了一份名单，你可以拿回去看看，我可以宽大的容许你们为他们辩护。
第二，为了保证类似事件不再发生，我要求在马尼拉华人必须拥有足够的政治权力，能够参与菲律宾殖民政府的重大方针决策，华人拥有自己的军队，在华人区完全自治，任何与华人有关的事，必须通过华人自治区的立法员的表决通过，才能有效。
第三，为了保证前两条能够顺利执行，新华国将在马尼拉驻扎一个营的军队，三千陆军，帮助训练华人军队，一直到我认为马尼拉的华人生命财产权利得到充份保障的时候，才会撤离。”
等卞为鸾一说完，阿隆索和马尔多纳多脸色都十分难看，马尔多纳多己经叫了起来道：“不，阁下，神职人员是不能接受世俗的审判，这在欧州各国都是不允许的。”
“那是在欧州，但在中国，任何神职人员犯罪都必须接受世俗的审判，我称为世俗主义，人们的活动和作出的决定，尤其是在政治方面，应根据证据和事实进行，而不应受宗教偏见的影响。”
马尔多纳多激动地道：“这是并不是中国。”
“这里是新华国。”
“但这里是西班牙的殖民地。”
卞为鸾冷笑道：“那就用武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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