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一次草原争霸战
时间就在卞为鸾的密切关注中一天天过去，崇祯五年九月二十五日，科尔沁人与女真人的战争终于爆发。
科尔沁人为了这次准备了一年的战争，集中了二十万大军分成两个集群向后金国发起进攻，皇太极则以自己为主将，代善和芒古尔泰为副将，集合了六旗一军十五万人，与科尔沁蒙古人大军在金都南北附近发生激战。
九月二十七日，科尔沁大将乌克善率领七万大军在南线四平强行突破女真人代善的正红旗的防线，南线的五万后金大军被迫后撤。
九月二十八日夜，乌克善趁后金大军撤退军心浮动，立足未稳之机，突袭女真人大营王家屯，一举击溃其蒙古部，俘虏女真人的蒙古士兵万余人，女真主力部队退守金都，方才扎住阵脚，此战后金全境震动。、
九月二十六日，北线科尔沁大军与皇太极的主力在乌兰塔拉爆发激战，双方各有损伤。
十月一日，两军在乌兰图项进行大会战，由于这处地方地势相当平坦，无任何障碍物，双方都不约而同的选用各自的主力骑兵对决，激战持续了半天，交战双方损失惨重。
下午，皇太极出动了亲军投入决定性的一击，关键时刻被科尔沁的两万步兵挡住，并且被反击打了回去，这两万步兵是巴达礼下了血本投入组建的，模仿新华军陆军组建而成，有一万带刺刀的火枪兵，长枪兵和短枪兵也与新华军相同，唯有铠甲比较简陋，最后皇太极被迫退出了战斗。
双方在南北两条战线僵持了两天后，十月二日，南线的科尔沁新华联军再次向代善率领的八旗军发起猛攻，由于兵力相差三万多人，科尔沁新华联军斗志高昂，火力凶猛，代善为了保存实力被迫在作轻微抵抗后，率军撤出营地，后金名义上的首都金都失守。
十月二日，北线科尔沁大军与皇太极再次在乌兰图项会战，双方动用了轻重骑步兵全方位交锋，战争持续了一整天，最终皇太极见到获胜无望，首先退出了战斗，科尔沁主力军也损失不小，未敢追击，害怕南北两线的敌军合在一起。
此战，双方损失不小，各损失了四万人，后金所在的蒙古人见到战况不妙，本来就没有尽力一战的部落纷纷宣布脱离后金，投靠科尔沁蒙古人，此战之后的一个月，约有两万蒙古人反水。
后金的做法本来就不得人心，早期因为在辽东损失的兵员实在太多，之后奴尔哈赤和皇太极采取了吞并的做法，而不是让投降的蒙古人保持本身的组织，虽说将八旗一军的九部，每一部都保持在两万兵力，但其中一半都是蒙古人，首领位置却全给女真人占了。
皇太极感到已经获胜无望，决心要南撤，退出了这一次草原争霸战，但必须等待镶蓝旗前来会合，后金军和科尔沁军在金都一带对峙，巴达礼每天准时去皇太极门前挑战，后金军丝毫不理会，紧闭营门不出。
阿敏就像一条处于绝望中的孤狼，焦躁不安的在营帐中走来走去，压抑的气氛几乎要让他发疯，几名亲兵惴惴不安的垂着头，等待着接受教训。
“该死的尼堪，竟然敢公然藐视于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一双有些凹陷的眼眶中发红的眼珠子闪动着恶狠狠的凶光：“那几个蠢货还没有消息吗？”
“主子，我们已经派人搜索了整个边境地区，依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新华国那边已经戒严，我们不敢再过去了，小的们怀疑他们已经被扣留了。”一名亲兵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唯恐惹怒了正在气头上的主子。
“这些奸诈卑鄙的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有求于我们的时候他们比谁都恭顺，一不合他们的意，立刻就翻脸相向。”阿敏愤懑不平的骂道，随手解开上衣皮袍领子。
“是啊，是啊，《新华报》刊载了非常不利我们消息，主子，您不必在意，这些不过是卞为鸾利用他手中控制的舆论工具在那里有意制造紧张局势罢了，难道说他卞为鸾有权决定我们草原上的事情？真是天大的笑话，即使是明朝也无权干涉我们草原上的内部事务，草原上的事情只能由我们生活在草原上的人自己作主，其他任何人都无权代替我们作出决定。”
“卞为鸾对我们来说，是个祸患，如果放任他恣意妄为，只怕受害的将是我们，唇亡齿寒，这个成语，难道那些蒙古人不明白，这样浅显的道理，不懂，真是蠢货。”
镜城，源源不断的新华军陆续抵达城郊，让城内城外的百姓们都感受到了一缕战争的气氛，这一段时间来报纸上不断刊载的有关蒙古大草原局势这几年发生巨变的消息，让几乎所有人都一下子对自己的邪恶邻居内部发生的事情充满兴趣，毕竟这个邻居曾经给他们带来痛苦的回忆，后金与新华国的安危息息相关。
看到不断涌入的大军，镜城的商人们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么大的消费人群涌入必将刺激各种消费，而新华国军人消费水准素来不低，人均收入至少是国人的两倍，军人及其家属成为新华国一个巨大的消费群体，也是商人们盯着的对象之一。
忧的是虽然对国家充满信心，但战争一旦爆发，将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商路的顺畅，尤其是向东海女真去的商路，马上就要中断，和蒙古大草原所有部族的生意都不得不中断，这是他们极不愿意见到的，而且战争是有变数，此外比如说戒严等影响也很大，只能希望国家大获全胜。
秋风秋气萧萧，虽然已是九月十五，天气已然有转冷的迹象，枯黄的牧草之上，厚甲裹身的士兵，锋刃闪动着清冷的光芒，马儿也不耐烦的打着喷啼，不时跺着脚，示在催促着主人赶紧上路，不过主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牢牢的勒着缰绳，尽量保持着身体的挺拔，等待着检阅。
轻轻一夹胯下的战驹，马儿领会到了主人的意图，迈着轻快步伐，沿着几个硕大的方阵前方走过。
精神抖擞的卞为鸾一身重甲，外罩一袭大红色披风，冷峻的目光在自己面前这一营营的官兵面前经过，新华国的雄狮营、国安营、卓尔营、热火营、冠城营、亚泰营六个步兵营，黄金营、凤凰营两个骑兵营，三万兵力集结于此，旌旗招展，甲衣灿烂，兵似猛虎，森森杀意冲天，遮天蔽日的枪刺泛起片片寒光，这是何等壮观的一个场面。
大军阵容齐整，杀气腾腾，就等自己一声令下，就可以咆哮着向东海女真进发，雷响电闪，风动云涌，横扫四方，又有谁能阻挡自己的步伐？此时此刻的卞为鸾胸中涌起无限豪情，无论是谁阻挡自己，那他都只有在自己的大军面前被辗成粉末。
科尔沁蒙古人即将与女真人一战高低，辽东的7个营，虽然没有扩编完毕，扩编的兵员都在国内训练，但与八万科尔沁蒙古人联合起来组成一路大军，足以对付八旗军的半数兵力，至于这边的事情么，新华军无论如何要消除位于国境上的唯一威胁，那就要看谁的拳头更硬，谁的力量更强了。
想到这儿，卞为鸾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历史不能再次重演，给女真人几分颜色看看，不要让他们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世界的时候到了。
传回来的情报已经明确，双城卫有两万兵力，其中一万人是不可靠的蒙古人，蒙古人虽然内部有不少人主张与新华国亲善，但眼下执掌军权的实力贵族大多属于女真人，他们素来对汉人不友善，且又对汉人巨大的财富眼红。
女真人还是想回到几年前女真人称雄辽东那般，女真人一道凭借自身的武力来攫取汉人的财富，辽东这几年来没有灾害，蒸蒸日上的经济更让他们垂涎三尺，一旦击败科尔沁蒙古人，辽东很可能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而倾向与明朝和睦相处的新华国也就成了女真人的眼中钉。
如果一旦科尔沁蒙古人向西退却，八旗大军自然可以长驱直入辽东，十几年前的辽事又会重演。
可是在西边的战事没有明确之前，自己是不能长驱直入女真人的领地，这样补给线一下子就会拖得很长，在茫茫的森林和草原上，自己一方的后勤补给就会面临严峻的挑战，不但后勤会承担相当大的运输压力，而且还会随时遭受来去如风的女真铁骑袭击，这样一来，大军的西进的风险就大上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原建州和海西女真已经绝大部分撤离，到了既能够耕作又能够放牧的黄河河套平原，只有东海女真和生女真留下来。
更重要的是，即使自己一方大军占领了女真人领地，但是却无法消灭避而不战的八旗军的话，自己是不可能长期驻扎在这茫茫的森林边的草原上，这样的结局只能是劳民伤财无功而返，卞为鸾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检阅完军队踏上回程，卫队整齐清脆的马蹄声在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除了掠过的风声，显得十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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