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秘武者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裴航借着酒劲，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上的凳子猛地砸在那名将他打倒在地又向他吐痰的跟班身上。
“哗！”的一声，凳子碎成了好几块，跟班倒在了地上。
酒馆里的人不笑了，他们都知道那个小胡子的身份，他是这一片街区的话事人，绰号胡哥。打了他的跟班，就相当于扇了胡哥的耳光。
这个疯子一样的枯草洞裴航，估计是活不成了。酒馆里有人叹息，有人无动于衷，也有人开心的等着欣赏一出好戏。只有一个人除外。
见同伙被打，还未等胡哥发话，另外两名跟班就冲了上来。其中一人一拳打向裴航头部，裴航根本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
但是，在被打的同时，他顺手将之前扎在桌上的匕首拔出，用力一划，将跟班的胳膊上割出了一道血痕。
但是，另外一名跟班已经冲了过来，他人高马大，一个猛扑，就将裴航撞倒在地上。
裴航只觉得浑身火辣辣地疼，想要反抗，又被这个高大的跟班压得动弹不得。
之后，抢来的匕首又被抢了回去，裴航被壮汉从背后反锁住双手，拎在了胡哥的面前。
“还以为是狠角色。”胡哥撇了撇嘴：“原来是个不堪一击的废物。”
“老大，我现在就结果了他！”先前被凳子砸倒的跟班比划着手中的匕首。
“别急，玩够了再。”胡哥朝另一个跟班递去一个眼神。
“砰！”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揍在了裴航的腹部。
裴航弓起腰，发出痛苦的呻吟。
“什么？我听不见！你说你是个废物？来自粪坑一样的枯草洞？”胡哥凑过来，故意说着垃圾话。
“呸！”裴航将血和吐沫喷在胡哥的脸上。
胡哥也不恼，退回来坐在椅子上，又朝壮汉递个眼色。
“咔嚓”，随着身后壮汉用力一绞，裴航痛的大声叫了出来，他的左胳膊已经被扭断了。
“大声说出来，你是谁！来自哪里！”胡哥享受着凌辱他人的快乐。
“我是你爷爷！从你母亲的床上来！”裴航狂乱的笑着，浑身血污，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此话一出口，酒馆里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胡哥坐在椅子上环视一周，立即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他们不想成为下一个裴航。
胡哥一边眉毛挑动着，显然已经动了杀机：“虽然你注定要死，但是，因为你刚才说的话，你不会死的那么痛快。”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这该死的世道，这忍气吞声任人欺侮的狗屁生活，还有你们这些麻木不堪的行尸走肉！你们都去死吧，去死吧！”临到死时，裴航竟然胡言乱语起来。
酒馆里的人听了这话毫无反应，只是急切的等待着看裴航怎样被虐杀。只有角落处那个头发斑白、穿呢大衣的男人眼光闪烁，好似有所震动。先前醉醺醺的裴航说要登上仙宫统御世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笑，也只有他没有笑。
匕首已经贴住了裴航的太阳穴，只要跟班的手往下一划，裴航的右耳就将和他分家。
就在刀锋下落的时候，一只大手攥住了跟班的胳膊。
跟班转头，看见了一双冷厉的双眼，一头斑白的头发，一张刻满沧桑的中年男人的脸庞。
他用力的挣扎，却发现自己握刀的手并不能移动分毫，好像被一只铁钳牢牢夹住一般。
“这里的闲事儿，你管不起！”另一边的跟班一记重拳砸向中年男子。
谁知他的拳头还没打过去，自己的身体却“轰”地一下飞了出去，直接将三米外的一张酒桌砸个粉碎，而他根本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后，中年男人轻轻一带，持匕首的跟班也飞了出去，一头栽在酒保的柜台上，不再动弹。
正在此时，早已怒不可遏的壮汉也扔下了怀里的裴航，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小山，快速扑向那中年男子。
在这片区域内，还没有人能躲过他这老虎一样的扑击！正因为他的战力，也让他成为了胡哥最信任的心腹。
又一个找死的傻子！酒馆里有人奚落这个强出头的中年男人。
然而，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面对壮汉的全力一扑，中年男人不仅毫不闪避，更没有丝毫反击的动作，他就那样站在原地，像一颗屹立千年的古树一般，充满了威严和力量感。
“轰！”的一声，壮汉的身体一接触中年男人的衣服，便向后倒飞了出去，而且，直接撞破了酒馆的大门，飞到外面数十米的街道上才落下。
大约三分钟以后，人们才听到壮汉坠地的声音。
这是一名武者！酒馆里有人惊叫。也有人在心里暗暗鼓掌，这次管闲事儿的是个硬茬！看你小胡子如何收拾！
“哼，练过几下子，也没什么了不起。要是真打，咱们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小胡子依旧坐着，还悠闲的喝了一口酒。
原来他也是一名武者！难怪如此气定神闲，难怪能成为这一片的话事人，难怪连那个战力超常人许多的壮汉都心甘情愿当他的跟班。
“这个人我要了！”中年男人看着胡哥，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胡哥眉毛一挑，竟然从上衣中掏出一只手枪！
人们还来不及震惊，都纷纷抱头躲在了桌子下面。这个胡哥真不简单，这样一只手枪，在新原州至少要卖到两百万以上，而且，就算有这么多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因为在这个时代，热武器是稀缺货，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只有少数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和关系的权贵们才能拥有！
现在，这把枪已经对准了为裴航出头的中年男人。“在没有把握的时候，我喜欢用超常规的手段。虽然同为武者，我也不得不让你死了。没办法，只能怪你在错的时候做了错的决定！”胡哥冷笑着，将手枪的保险栓拉下。
“快走！”地上，躺在血污中的裴航忽然朝救了他的中年男人大喊起来：“快滚！我不需要你救！你以为你是谁！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我不想欠这个该死的世界任何东西！你滚！”
中年男人背对着裴航，眼睛里似乎有些奇怪的感情，好像一阵涟漪，转瞬即逝，被小心翼翼地掩饰着。
胡哥的手指摸上了扳机。下一秒，中年男人就将毙命当场。
武者再厉害，也敌不过热武器。
裴航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叫救他的人快走。
中年男人看着胡哥，没有逃走，甚至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
酒馆里，有些胆小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另一些人则十分欢喜，他们即将亲眼见到手枪射杀武者的情景，这种事情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
中年男人忽然动了，但不是逃走、也不是躲避，他快速揪起一只衣袖，向胡哥展示了什么东西。
远远地，裴航依稀看到那只胳膊上好像有些疤痕，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因为中年男人背对着他，而他自己又受了伤，因此看的并不十分真切。
可是，当胡哥看到那胳膊上的东西时，整个脸都变了色，显得十分震惊，随后，竟然连身体也抖了起来。最后，他竟然直接把枪揣回到怀里，筛糠一样发着抖，灰溜溜地逃出酒馆去了。
酒馆里的人们全都不明所以，因为这个中年男人，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谁也不认识。
裴航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究竟是什么，让明明掌控着局势的胡哥，却突然在惊惧中狼狈而逃呢？
“还能走吗？”中年男人向地上的裴航伸出一只手。
裴航没有去抓，自己挣扎着爬起身来。谁知刚一起身，左臂忽然传来“咔嚓”一声，随后一阵剧痛传来。
等到那疼痛稍微减弱，裴航发现断掉的左臂又能重新活动了。原来是那中年男人用迅疾的手法将他的断臂接好了。
速度真快！根本没有看清他的动作！裴航心里惊叹道。
“谢谢你。”裴航发自内心的道谢。
中年男人不以为意，转过身走出去，出门时，突然停步，“跟我来！”他说。语气仍旧不容拒绝。
裴航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这是一个武者！一个让胡哥这种地头蛇都畏惧和胆寒的强者！
“跟我来”三个字，或许就是他裴航改变这憋屈人生的机会，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中年男人走的很快、很稳，裴航却步伐踉跄，依旧醉的厉害。途中，谁都没有说话。
经过一个又一个街区，最终，在城郊附近一片几乎化作了废墟的庄园前面，中年男人停住了脚步。
这片庄园里，两个破烂的废油桶里燃着火，三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男人正在火边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什么。这三个人看起来体格十分健壮，头上都绑着黑红相间的条纹头巾。
裴航吓了一跳，这是流浪武者的装束！这些流浪武者，个个手段非凡，心狠手辣，在新原州一带，没少干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坏事。
难道这片废庄园，就是流浪武者们的根据地？
庄园里，一个穿着西装短裤和高筒靴子的流浪武者发现了外面的不速之客。
他吐了口痰，示意其他人不要动，自己独自走到了庄园门口。
“找死吗？”他摇晃着身体挑衅地看着中年男人，好像在看一只不小心跑到狼窝里的兔子。
“来的正好，今晚的夜宵不愁了！”园子里，穿着皮夹克的另一名流浪武者高声说，赢得了大家的一片笑声。
“也对，像你们这种低级生物，能给我们鬼武堂的人果腹，也算是种莫大的荣幸。”西装短裤武者也打起了嘴炮，充分秀出自己的幽默。
然而，中年男子站在他面前，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甚至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西装短裤武者渐渐怒了，在新原州，他们曾在三天之内抢了两家钱庄、灭了一家武馆，杀光了所有在场的人，因此，没有人敢无视他们鬼武堂，甚至多数人只要听到鬼武堂三个字就会吓得屁滚尿流了。
脸上凶相毕露，他要向中年男人下杀手了！
裴航不由的担心起来。
在西装短裤武者动手的瞬间，谁知那中年男人竟然转过头来，轻飘飘对裴航说了一声：“看仔细了！”
裴航愣在当场。
就在此时，流浪武者一记手刀，带着强劲的破空声，直直砍向那中年男人。
这气势、这力道、这速度！裴航暗忖，自己必然躲不过这一击，并且，这一击肯定能让自己的脖颈彻底折断！
更想不到的是，中年男人仍然没有回头，他甚至懒得去看那人的出手，他又开口说了一句：“‘截’字诀！”
裴航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在传授他武艺！
流浪武者的出手很快，但中年男人的反击看起来慢悠悠，动作和痕迹全部清晰的落入了裴航的眼中和脑海里。
即便如此，当那手刀离中年男人还剩一寸的时候，便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因为中年男人的中指和食指正好已经点在了对方的肘部之上。
流浪武者维持着进攻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中年男人收回手指，绕过对方，闲庭信步似的继续朝里走去。
裴航硬着头皮跟上，直到他走到那被点了肘部的武者身边时，忽然听到武者体内传来一阵奇怪的“毕毕剥剥”声。
随后，毫无预兆的，流浪武者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裴航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跟紧我，不要说话，注意看。”中年男人走在前面，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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