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如果必须要牺牲
时烛皱眉：“你脑子被门夹了？居然想死。”
冷瑶无语地说：“我没有想死，谁说我要按照原来的仪式去做了，得到记忆后我也是掌握很多东西的好吗！”
他听闻放松眉头，认真看着她：“你是怎么想的？”
“就算江古走了，外面的状况依然不会改变，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一定要对凶兽赶尽杀绝，为什么一定要杀戮才能夺得气运，其实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你……”
“没错，我是关键，得到记忆后我才终于明白我可以做什么，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小人物，你一直在替我隐藏，其实我可以做更多，所以我才那么想做点什么。”
冷瑶说得有点凌乱，但她的思路很清晰：“气运从来不增不减，只是因为不均而引发战争，那么让他们平均下来就好了，我的身上不是恰好拥有媲美气运的先天之炁嘛。”
在所有人都和气运同化受其支配的时候，只有先天之炁最为纯洁，可以转化气运，所以才有了混沌古膳，曾是混沌古厨的盘古在最初献祭自己身体早就诸多圣人之后就再也不是古厨，而现在她也想效仿一下。
“如果我把体内的先天之炁拿来分给所有人而不是镇压气运，那么类似的量劫就不会再出现了。”
时烛没有急切地打断和反对，紧紧盯着她：“你认真的？”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认真的，而且我决定了。”
“你知道后果吗？”
“这……我只知道如果我把先天之炁分出去，我就再也不是混沌古厨了，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厨师，甚至连做菜都不一定会好吃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时烛听完之后连劝说都没有，点点头说：“我懂了，你打开禁制，我把其他人传过来为你护法。”
冷瑶愣了愣点点头，张开手施法，不一会儿，面前出现很多画面，是郁走影等人，他们正在玄黄食府周围浴血奋战，因为结界已经破了，大量凶兽涌入，代替早被疏散的普通人是一个个士兵和异人，不管是为了保护国家，世界还是自己，他们义无反顾。
“等等……为什么是影像，不是人过来啊？”冷瑶看出了重点。
时烛不屑地说：“双向的，你们可以交流，真传过来多废力气啊，我才不干！”
“关键时刻你这条咸鱼还有理了？”
“你时间不多了哦。”
“啊对！”
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图像把他们吓了一跳，但看到冷瑶平安无事大家都表示松了一口气，七嘴八舌地问她有无大碍。
冷瑶心里很感动，自己突然消失在玄黄食府，对于关心她的人来说堪比世界末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然能够有条不紊做好自己的本分，守护她的父母，守护玄黄食府，守护周围的人，她很欣慰。
安慰他们几句让他们别担心，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冷瑶不再理会他们开始施法，脚下又重新浮现阵图，只不过和之前的有所不同。
大家听闻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有洛曦沉默后发问：“冷瑶，你知道代价吗？”只可惜冷瑶已经专心施法，不打算回答任何问题。
时烛代她回答：“她知道，她会从此失去混沌古厨的身份，沦为普通人，更甚至连厨艺都得丢了。”
洛曦脸色有些古怪：“你……”
正想说点什么，她看到了时烛的眼神，嘴巴动了动，若有所思地打断自己。
其他人听到代价，心里松一口气，虽然混沌古膳难求，但他们都很喜欢冷瑶，两者放在天秤上，根本没得比。
仪式正在进行。
冷瑶脚下的光芒陡然发出刺眼光芒，瞬间收缩，最后变成一组……古老的炊具！
众人大惊：“？？？”
余子鹏怪叫道：“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在这个时候出现很有槽点啊！”
冷瑶微微一笑，对着他的影像解释：“这是混沌古厨专属的厨具，嗯……凭我多年以来看小说的鸡经验，像是本命法宝之类的东西吧，以前我的记忆封闭，一直都不懂得怎么拿出来，现在好了，打开了储物柜。”
“……你的解释也很有槽点啊，这一点都不洪荒。”
“你听明白就好，混沌古厨本来就不擅长什么阵法结界甚至法术，会有的只有一样，那就是烹饪！”
说着她拿起锅勺，没有火，没有食材，就这么凭空颠勺起来，一边做着标准的动作，一边喃喃自语。
“我为这么多人做过菜，为亲人，为朋友，为爱人，为广大素不相识的食客，却从来没有为自己真正做过一顿专属于自己的菜。”
而这一顿，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的！
没有任何食材的锅突然飘出无比诱人的香味，像嫩滑的鸡肉，鲜美的海鲜，爽脆的蔬果，香味无形由仿佛有形，不单止时烛和影像里的洛曦郁走影等人，全世界的生灵都好像突然看到远处有什么极致的美味在飘过来，再仔细一闻，像琼浆玉液，像珍馐仙肴，像能流出金黄色诱人肉汁的香嫩龙肉……
所有生灵战斗或没在战斗都不由得停了下来，呆呆看着天空，追随着那缕不可名状的香气。
冷瑶专注地颠勺，炒着没有人能看见却又诱惑至极的东西。
渐渐的，她的鼻尖冒出汗来，然后是额头，脖子，背部和手臂，很快整个人都湿透了，露出倦容，还有一丝焦急，但她却没办法停下，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停下就功亏一篑。
时烛突然嗤笑出来：“拿到点记忆就自以为自己真的是初代古厨了？你可还差得远呢，想要把自己的先天之炁融入气运并引导给生灵哪有那么容易，不献祭强大的生灵，普通人做到一半怕是就要死掉了。”
冷瑶身子微微一抖，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同时恐惧浮上心头，因为时烛在慢慢走向她的锅！
郁走影突然想到症结所在，急忙喊出来：“时烛，难道你想献祭自己？不行！冷瑶不会允许你那么做的！如果真的需要，我也可以！带我过去！”
洛曦则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我就说这家伙为什么弄影像这么节能的方式联系我们，原来是想寄存实力帮冷瑶融入气运保她以后性命无忧。”
随后她解释，混沌古厨的先天之炁除了可以镇压气运和一切反噬，还可以与之相容，当初盘古开天辟地一气化三清尸身造洪荒就是行此道，所以他怎么糟蹋肉身都能带着记忆转世，不糟蹋就一直活着，与天同寿。
这个时间，只有郁走影最为着急——也只能干着急，而时烛已经来到冷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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