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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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浑身颤抖：“哥哥，哥哥……”她无助地叫，到最后变成了一阵呜咽声，低低的啜泣，她害怕，害怕这样的哥哥。
叶正清清醒过来，他在做什么？这和禽.兽有什么分别？所有的动作停止，包括急躁疯狂的吻，一切都停了下来。好像一场噩梦停止，但它的余威没有那么快散去。夏芷缩到角落里，抱着头，像孩子一样低声哭泣。房间里很静，只能听到她低低的抽泣声。
叶正清顾不上整理衣服，他赤着脚走过去，试图靠近夏芷，想抱抱她。她一动不动地抱膝坐着，脸埋在两腿之间，防御性极强，要将人拒于千里之外，叶正清深吸口气，坐她旁边，试着叫了声“幼清”。
夏芷没出声。
叶正清坐了会儿，他不知该怎么办，一种深深的罪恶感萦绕在心头，他恨这样的自己，深沉的无力感弥漫开来，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叶正清！
他狠狠地一拳打在墙上。
听到一记沉闷的撞击声，夏芷抬起头，看到叶正清一拳抵在墙壁上，颓败自责笼罩全身，那无形的压抑感也一同笼罩在她的心头。就在刚刚，那疯狂的一幕发生在她和叶正清之间，夏芷手指触了触脖子，那里被他咬过的印痕还在，伴随着按压的疼痛感，她的心又快速跳起来。
夏芷草草抹了下眼睛，赤脚爬下床，到叶正清面前。光裸的脚丫踩上他同样光裸的脚背，拉下他的手握在手里，被叶正清反握住，低头凝着她，眼里全是痛苦：“幼清，我……”
她站在他的脚背上踮起脚，食指抵上他的薄唇，唇贴上自己的食指，叶正清看着她，她也看着叶正清，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由缓至急。
其实，从她情不自禁吻上他的眼睛时，他就知道答案了。只是，太过珍重，才会如此慎重自责。他怕带给她伤害，却抵不住情难自禁。
叶正清拉下她的手指，手掌住她的后脑，贴向自己，额头抵住，目光一瞬不瞬注视着她：“幼清，今晚我只确认一件事。”
他嗓音低沉，喉结滑动了一下：“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也”，他用的是“也”。一颗心狂乱地跳动着，夏芷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忽然推开他，猛然倒退两步，震惊地看着他。
“幼清，”他向前。夏芷跌坐在地上，仰起脸望他，质问的语气，却因发抖而不成调：“周敏姐姐呢？她算什么？”
叶正清跪下去拥住她：“我心里一直是你。”他的唇轻柔地触了触她的额头，带着安抚的力量。
她攀住叶正清的手臂，继而又勾住他的脖子，两行清泪缓缓淌下。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错误。
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年。
他们拥抱、接吻，做着所有情侣间都会做的事情。叶正清把夏芷抱上床，从背后环住她。夏芷蜷着身体，背骨靠进他温暖的怀里，手机在床上不停地振响，叶正清伸手过去捞起，贴在耳边，“喂？”
“正清？”话筒里传来叶母惊讶的声音，“你和幼清在一块儿？”
叶正清这才意识，他拿的是夏芷的手机。
夏芷转头看他，她听到是柳雪华的声音，不免紧张。
“嗯，”叶正清低头扳过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唇，对那头母亲说，“我刚好碰上她。”迅速转换话题，“这么晚还没睡？”
“幼清不回来我们不放心睡。”
叶正清低头看了眼夏芷，“好，”他说，“过会儿我就送她回去，你们先睡。”
听闻幼清正和她哥哥在一起，叶母才放下心来，“好，你们早点回，我和你爸先睡去了。”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番，叶正清叫来司机接他们回去。
一路上两人挨坐在一起，手握着手，头靠着头，这温存的几秒似乎把这过去的时光全部补充回来。
到了家，叶父叶母果然睡了。夏芷快速洗完澡，在房间，背对着门整理床铺，叶正清进来，站在门口看她。
她没有注意到他。
叶正清坐在沙发上，不知看了多长时间，出声问道：“这些年，你有没有一刻想起过我？”
夏芷没有反应，仍忙着自己手里的事。
叶正清笑笑：“如果有，你当初还会走吗？”如果有，当初我对你的告白，你会无动于衷，甚至离开？
夏芷依旧不为所动。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不禁让他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傍晚。叶正清隐隐觉得不对。他站起来，步向她。
“夏幼清，你在听我讲话吗？”
夏幼清感到有人靠近，吓了一大跳，转过脸看见蹙眉站在面前的叶正清，脊背僵硬，当场木住了。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叶正清目光落在床柜上的助听器，走过去拿起，双目如炬，看着她：“这是什么？你的耳朵怎么了？”
她听不到，但是能看懂他的唇语。夏芷脑袋里翁翁作响，心说看来是金哥骗她的，叶正清还不知道她耳朵听不到的事情。张了张嘴，苦涩胀了满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正清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有些事情，就在这一刻忽然明白过来，又似乎还未全明晰。
他的怀抱那么紧那么温暖，是成熟男人的味道。夏芷都舍不得松手了。
“哥，”她小小地挣了一下，“我没办法喘气了。”
叶正清松了手，看着夏芷熟练地把助听器戴进耳朵里。每天都要戴着这个东西，吃饭、走路、说话、工作，要装作一个完全正常的人，叶正清心疼不已，像有人拿着一把小锤子凿他的心，一下又一下啊，疼痛不堪。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将人捞过去，抱坐在腿上，脸贴着她的脸，低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知道他在问耳朵什么时候开始听不到的。难道让她告诉他，她因为想他想见他，淋了一夜的雨发高烧住进医院，听力因此受损吗？
不等她反应，他的薄唇贴上她的耳朵，环在腰间的力道紧了不少，身体不由自主贴向他怀里，他在耳边低唤她的名字，沉溺般的，像一个失足落水之人，她是他的救命稻草，“幼清，好想你。”
这道声音被放大，敲击耳膜，直冲心底。指尖发颤，她不可思议地想要侧过脸去，却被那修长的手捉住下巴尖，扭向他去，随即的，吻落了下来。
她的脸烧灼了一般，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同时她也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呼吸急促紊乱，混为一体。
“幼清，幼清……”一晚上她都听见他这么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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