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咦?谢越用力抽了抽鼻子,好香。难道是因为自己太饿,饿到产生幻觉了?哇,这幻觉也太离谱了,不但香气扑鼻,连图像都那么逼真!那盛得满满的大盘蛋炒饭之上,分明还满满地堆着肥得滴油的大烧鹅咧!
谢越肚子不争气地嘟噜叫了一声。他巴巴地吞下口口水,伸手在胸前虔诚地合什,老君大神保佑,请保佑我连舌头也出现幻觉吧!呜呜呜呜,太感动了,谢越一边扑在饭碗之中,埋头苦干,一边洒下几滴幸福的热泪,这顿想象中的美餐,实在是太真实了。唔?不对!谢越猛咳两声,从饭盆中抬起头来,这幻觉也太离谱了,吃得太快竟然也会噎着?
咳咳,谢越一边咳得眼泪长流,一边举起手边的水杯,张开嘴,将水杯倒转过来,总算倒出了几滴水,润了润喉。视野扫过之处,嗯,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不会吧,幻觉,一定是幻觉,如果不是幻觉,怎么自己刚才在水镜片中看得如痴如醉的仙女姐姐,就这样跳了出来,跑到自己眼前了呢?就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和片子里一样热情大胆……切,不管它,既然是幻觉,管她愿不愿意,先占点便宜总是不吃亏的。
一念及此,谢越在自己身上胡乱擦了擦那双刚啃完烧鹅,油腻无比的手,伸手就往那幻觉美丽的脸蛋上摸过去。
“啪!!!”
“哇~~~~~~~”
陆紫蕊红着脸,咬着牙,掏出手绢,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右颊,一时之间,却也顾不得考虑这么用力会不会伤到自己娇嫩的肌肤。这个该死的小色鬼!自己只是刚刚对他生出点怜悯之情,一时心软,他就敢对自己动手动脚!长这么大来,还真没人敢这样调戏她呢!
陆紫蕊越想越气,恨不得赶上前去,对现在躺在几米开外的小色鬼再踢上几脚。不过再一想,和一个小家伙生闲气实在有失风度,养不教,父之过,早晚在他爹身上找回来就行了。
呜呜,命苦啊。谢越躺在地上,双手捂住刚才被重重扇了一记的脸,双眼却透过指缝,留恋地盯着不远地上那块鹅肉。虽然和美丽姐姐大家在脸上一摸换一摸,倒也不算赔本,不过早知道这一切不是幻觉,就先吞下去那块鹅肉再摸好了。过了手瘾,可就虐待了肚子。浪费,实在是浪费。
“喂,别装死了!”陆紫蕊见那小胖子倒在那里不再动弹,心里却也有些发慌,正要走过去看看他伤得如何,谁知道还没走近,那个小胖子一骨碌地弹了起来,险些把她撞个正着,着实吓了她一跳。
小胖子像是被那一巴掌唤回过了神,刚爬起来,立刻就满脸堆笑,向陆紫蕊靠近了两步。陆紫蕊见他满身都还是刚在地上滚着的灰尘,眉头微微一皱,还没开口,小胖子已经会意,立刻在点头哈腰间,悄悄退开了三步,才道:“这位美丽的姐姐,欢迎光临天使侦探事务所,不知您是否有委托要做?”
陆紫蕊见他这副痴痴憨憨的德行,心中不禁有些犹豫,或者他刚才的无礼也只是因为为人呆傻所致?这么一想,陆紫蕊恨倒是不恨了,但心底却对这喜欢动手动脚的傻瓜,生出了一丝戒备和厌恶,顺带也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有了一点同情:有这种儿子拖累,就是想振作这个事务所也难啊。想到这里,陆紫蕊也不想再多和这傻胖子计较,直接问道:“喂,胖子,你爹呢?”
“我……爹?”,小胖子眨眨眼,似乎搞不清,这个奇怪的委托人,问这个有何用意。他疑惑地摸摸头,道:“你找我爹干嘛?”
“我找你爹谈点公事”,陆紫蕊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小家伙实情,不然,她可真没把握,能教会小胖子什么叫股份,什么叫合伙人。
“噢”,听说不是委托,小胖子有些泄气地道:“你要我爹的话,来晚了。”
“来晚了?”
小胖子点点头,道:“我爹两年前就挂了。”
什么,挂了?那刚才的仇找谁去报?陆紫蕊下意识地想,跟着警惕地退开两步,打量起这小胖子来。这谢越挂就挂好了,反正自己也就是借壳上市,一个破四级自己倒不稀罕。不过那没见面就挂的老家伙可千万不要闹个什么临危托孤的把戏,要自己把这个恶心兮兮的傻蛋一块接手吧?美女的爱心,可不是注定要灌注到这傻蛋身上的。
“那你爹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陆紫蕊刚忐忑不安地问了这么一句,忽然回过神来,不对!老家伙几天前才办下这么惊天动地的委托案子,又怎么可能挂在了两年前。虽然仙衡一界,一直都有冥灵一说,但任谁也没当真见过,难道自己今天就能撞见?陆紫蕊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道:“死胖子,你敢骗我?”
“没有啊”,小胖子脸上现出无辜的神情,道:“我怎么敢骗这么漂亮的姐姐,我爹真是两年前挂的。我接手后,嫌原来那个名字不威风,才重新注册了如今这个天使侦探事务所。”
“撒谎!那前几天的银狐委托案子谁办的……”嗯,等等,陆紫蕊话说到一半,忽然有点醒悟,道:“喂,死胖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漂亮姐姐,我叫谢越”,小胖子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谢谢的谢,超越的越。”
“什么!你才是谢越!”天啊,陆紫蕊只觉得突然其来一阵天旋地转,几乎想就此晕倒。
“我是谢越啊!有什么不对吗?”
陆紫蕊扶着旁边的秘书台,深吸了两口气,才道:“没什么,你就是谢越,没什么不对,谢越就是你!。”
“姐姐……”,谢越看着陆紫蕊脸色苍白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哈哈,我怎么可能有事!”
“可是你的神情好憔悴……姐姐,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问题?”
“你听了我爹死讯这么伤心,难道,你和我爹有一段惊世骇俗、凄美动人的恋情?”
……
“啪!!!”
“哇~~~~~~~”
陆紫蕊红着脸,咬着牙,用那块手绢,狠狠地擦着刚刚狠狠亲了谢越左脸一下的右手,仿佛就这么接触一下,那色狼身上什么恶心的东西都粘上了手似的。说来也怪,当陆紫蕊把小胖子当成谢越的儿子时,只是觉得他是个又脏又好色的讨厌小鬼;不过一旦发觉他就是谢越自己,陆紫蕊立刻发觉那根本就是一个存心占自己便宜的色狼!
“快点滚起来!”,既然是色狼,陆紫蕊也就不用再刻意压抑自己的怒火,一怒之下,右手重重地拍在了那张秘书台上。这张粗制滥造的低劣货色可比不得公会那楠木办事桌,被陆紫蕊这么用劲一拍,“哗啦”一下就散了架。
谢越捂住脸,躺在和上次一样的位置,唯一不同的,这次是两边脸都在火辣辣的疼。他正在感慨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连女孩子都这么暴力,便听到了秘书台散架时的怪响。不好!谢越忽然想起了台上的水镜机,心底一急,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便贴着地面滑了过去。只可惜终于还是晚了一步,那水镜机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在谢越手指前面一寸的地方,砰然落地,登时摔了个粉碎。原本禁锢在水镜符咒中的图像,也在空中释放了出来。
“这、这是什么!!!”陆紫蕊见到拍坏了那张台子,又摔坏了机器,先是有些惭愧。等看到那些释放出来的图像,面红耳赤、大为尴尬之下,也不由得勃然大怒,她奔过去重重踢了谢越一脚,道:“原来你刚才饭都不吃,神情恍惚,就是在看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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