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你别怀疑她
颜二夫人的人得到了乔朗笙的答复，便将手里的布匹放下离开了。
乔老夫人被自己亲儿子当众难堪，面子上挂不住，随便扯了几个理由便将客人们都打发走了，暖阁里没一会儿就走的只剩下乔老夫人、乔朗笙和韩婉婉了。
韩婉婉故意放缓动作，留到最后，等着所有人都走了，才慢慢起身，走到乔朗笙面前问：“乔大哥非要这般护着颜公府吗？就连母子情分都不顾了？”
“这与韩小姐何干？”乔朗笙冷着脸反问。
“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如何管不了你了？”老夫人也起了身，脚步利索地走到乔朗笙面前，顿时又软了语气道：“阿笙，你听娘的，与那颜姑娘断了吧。”
“娘，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不行，这辈子，我只能娶千禧！”乔朗笙丝毫不退让，又朝韩婉婉道：“赏花会结束了，韩小姐请回吧，路上小心。”
韩婉婉诧异地看了一眼乔朗笙，轻声嗤笑一声，随即背过身去，“乔朗笙，你真的要绝情至此吗？”
乔朗笙面不改色，“韩小姐，我与你之间从未有情字可言，还望韩小姐日后慎言。”
韩婉婉顿时冷了脸，脚步一颗不停留地离开了暖阁。
“婉婉！”乔老夫人往前追了一步，却被乔朗笙伸手拦住了。
“娘，我不可能娶她的，您别白费力气了。”乔朗笙说。
乔老夫人收回目光，直直地看向乔朗笙，恨铁不成钢地说：“那颜公府的姑娘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你放着婉婉这么好的姑娘不要，你到底要如何？你当真是想气死娘么？”
乔朗笙不理会乔老夫人的无理取闹，神情认真地看向乔老夫人道：“娘亲知道黑羽么？”
乔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阵慌色，忙将目光躲开了些。
没有回答，但乔朗笙知晓了答案。
“你也是？”乔朗笙继续问。
乔老夫人见躲不过，轻叹一口气，慢慢朝着自己的位子走去，待坐下后才说：“我不是，你姐姐是。”
乔朗笙愕然，“姐姐她不是被黑羽的人杀死的吗？我见过她的尸身，她脚边有黑羽的羽毛。”
乔老夫人摇了头，“那不是黑羽的记号，是黑羽灵主的象征。”
乔老夫人抬起头，眼里蒙上一层水汽，“你姐姐是黑羽的灵主，除非圣主令，否则黑羽不会对她下手。”
乔老夫人说着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乔朗笙，“婉婉是现在黑羽灵主，你别怀疑她了，她不会对你姐姐动手的，她只会帮我们。”
“是吗？”乔朗笙轻声问，虽然老夫人说的有理有据的，但还是不太令人信服。
“娘可还记得这个？”乔朗笙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乔老夫人。
乔老夫人接过信看了一眼，立马变了脸色，将手里的信死死捏住，“你从哪里找到的？”
乔朗笙垂下目光，看来，韩宗延并没有骗自己。
乔老夫人回京之后，乔朗笙并未安排她住进以前的院子，为此，乔老夫人还特意问起过几次，不过每次都被乔朗笙找理由搪塞过去了，后来负责跟踪老夫人的杨老大便来报，老夫人偷偷回去过一次，出来后神色有些慌张，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乔朗笙知道娘亲在就院子里发现了什么，回乔府的第一天，乔朗笙便按着韩宗延的描述去看过，那暗格的箱子里确实还装着一些银两，娘亲之所以神色慌张，大抵就是在找这封信。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乔朗笙问，语气冰冷，仿佛在审军队里的奸细一般，“儿子认得出来，这是您的笔迹！”
乔老夫人握着手里的信有些情绪失控，“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真的别无他法！”
乔朗笙没有作声，静静地等着她将故事说完。
“自从你爹病下之后，府中便一年不如一年了，你当时还年幼，你姐姐虽是皇后，但打理皇宫一向严谨，不仅指望不上她救济，甚至还需要府中拿银两补贴她，她毕竟是皇后，许多时候不得失了身份，我不得不暗中变卖一些田产。”
乔朗笙记得，父亲确实病了好几年，府中一直都是娘亲在打理。
“后来你立了大功，封了将军，咱们家日子也好过了一段时间，但好景不长，你受封的那些赏赐并没有支持我们太久，随后你爹去世，宗亲们闹上一段时间，分了些家产去，你又将府里的那些姨娘们送走，又去了些钱财，府中的日子便开始紧张了。“
乔朗笙心头一沉，想想自己当时送走几位姨娘时的正气，竟没想到给了自己娘这么大的压力。
乔老夫人似乎看出了乔朗笙的想法，轻笑了一声道：“你用不着自责，你爹的那些女人，就算你不送走，我迟早也会一一送走的，我既然能叫她们生不出一儿半女，我便没打算留她们。”
“你赏给她们的那些银子倒也算不上什么，府中之所以紧张，主要还是为娘的原因。”老夫人又苦涩地笑了笑，“我本是名门之后，养尊处优惯了，自从进了乔府，便开始持中馈，一向被人称赞行事得体，却无人知晓，这些得体需要多少银两堆积出来，我管的乔府其实早就是一枚被蛀空的腐木了。”
乔朗笙以前从不过问内院之事，自然也从未发现这一点。
“既然是一副空架子，我还是不肯让京中人瞧不起咱们府上，无奈之下，我便接了一人的银子，你姐姐知道后自然是不肯，但我依然收下了这人的钱，只得百般哀求，你姐姐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就只这一回？”乔朗笙拧眉问。
“嗯！”乔老夫人肯定地点头，“只此一回，便出了事，那些银两藏在暗格里，一两都没用。”
乔朗笙沉默。
既然只有这一次，那抄家抄出来的账本必然是假的，看来当时便有人在针对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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