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来干什么
她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陆乘远要和文熙莉订婚的消息，吃饭也变成了机械动作。
直到聂臻美放下了碗筷，她这才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去了卫生间。
她用力深吸了几口气，顶着满腔焦躁的情绪在卫生间来回踱着步，几次想给陆乘远打电话确认一下，可又说不出口。
是自己和别的男人订婚在先，那些绝情的话也是自己先说出来的，不堪入目的事情也是自己先做出来的。
可眨眼间，又轮到自己来承受这些东西。
宋清妍心里像是堵了一团火，越拱越旺，直往脑子里蹿。
她用力吞了吞口水，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正要往脸上扑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处于本能地往里挪了挪，一脸戒备地盯着门口，压低了声音：“谁。”
当那条穿着西裤的笔直长腿迈进来的时候，她有意将躁动的情绪隐藏下来，转过身揉搓着双手：“你来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连声音都没有一点波澜。
“我是来提醒你，陆乘远已经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别失了分寸。”
聂恒铮盯着镜子里的宋清妍，眉眼阴沉，低头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啪嗒一声点着，用力吸了一口。
香烟的味道让宋清妍莫名烦躁起来，拧着眉心一把拽过毛巾，用力擦了擦手。
“是不是你干的。”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撞在一起，聂恒铮眉心微蹙，看向宋清妍的目光里带着几分薄怒。
薄唇微张，氤氲的烟雾悉数吐了出来，陈得脸色越发晦暗不明。
一股危险的气息缓缓袭来。
宋清妍不自觉绷紧了脸，刚低下头，身子就被聂恒铮紧紧顶了一下，猛地紧贴住洗手台，硌得小腹隐隐作痛，身子不自觉绷紧。
“你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嗯？”
聂恒铮微微侧过脸，幽寒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缓缓伸出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将她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即便说话的声音很轻，凌厉的气场依然向四周蔓延开来，狠狠碾压在宋清妍的心脏上。
她屏住呼吸，盯着洗手池中不断回旋下落的水：“我一直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记得？”聂恒铮冷笑了一声，脸色陡然变得冷硬异常，一把扳过她的身子，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一碰到陆乘远的事情，你的脑子就不够用！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下，当初你哥是被谁送进监狱的！”
“宋清妍，你也就是看上去精明而已，实际上愚蠢至极！”
凛冽的斥责里夹杂着咬牙切齿的怒意。
这些话，无异于将她的伤口再次撕扯开来。
宋清妍被训斥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卡在喉咙里的那股气怎么也排解不出。
“不甘心是么。”
隐藏已久的心事瞬间被聂恒铮戳破。
宋清妍猛地抬起头来瞪着聂恒铮，眼底晃荡着恼羞成怒的光芒，硬着头皮否认：“我没有！”
语气分外紧促。
聂恒铮挑起她的下巴用力吸了一口烟，信手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眉眼之间隐现出从未有过的邪佞神色，蛊惑人心。
他指尖一个用力，让她的头仰得更高了一些，烟雾呛得宋清妍皱紧了眉心，脸上还有几分不耐。
她刚想将头偏到一边，聂恒铮一个用力，钳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
“当你签下那份协议的时候，就不要妄想回到过去的生活。就算你再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他陆乘远也不敢收你。这个世界上，没人谁敢碰我的女人。”
“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聂恒铮，你真够卑鄙无耻的！”
“多谢褒奖！”阴蛰的眼眸冷冷落在宋清妍的身上，咬着牙关说出来的自更是掷地有声。
宋清妍气急反笑，脸色变幻莫测，一行眼泪猝不及防地从眼眶里花落。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尤其是和眼前这个恶魔打交道。
宋清妍死死咬着牙关，手心松了又紧，抿紧了嘴唇。
略带薄茧的指腹落在脸颊上，将她的眼泪擦干，聂恒铮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更没有疼惜怜悯的神色。
“你怎样才肯放过我。”
宋清妍紧盯着他的眼，声音有些发紧。
聂恒铮唇角微挑，低下头附在她的耳边：“如果你能讨好我，说不定……”
话音未落，宋清妍便攀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生涩地轻吻着他的唇角。
一股清新的甜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聂恒铮眉心紧蹙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情绪蹿了上来。
稍一垂下眼帘，就看到宋清妍那一副屈辱至极的表情，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把将她推开。
宋清妍用力擦了一下嘴角，仰起头来一脸坦然地盯着他：“是这样吗？如果这样不够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就和你做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反正他昨天晚上就想做了，不是么。
既然早晚都逃不过这一劫，现在做又有什么关系。
宋清妍心口剧烈地起伏着，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径直上前一步，伸手就要解他的衬衣纽扣，却被他一把推开。
“做这些，你不配！”
宋清妍难得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恼羞的神色，眉峰微妙，稍稍仰起脖子，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扣，一脸嘲讽地盯着他。
“怎么，只有杨珊霓能做是么？可惜，最后和你在一起的还是我。”
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的时候，一种无以言说的畅快蹿遍全身。
尤其是聂恒铮那副恨不得掐死她，却又无法动手的模样，实在是解气。
聂恒铮盯着裸露出来的肌肤，紧咬着牙关：“你以为我不敢是么！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她抱在了洗手台上，肩膀上狰狞的牙印狠狠刺了一下眼睛，动作也跟着停滞了几秒。
一道敲门声彻底将事情打断。
“少爷，有客人来了，小姐让我来叫您。”
聂恒铮脸色变换了几秒，又恢复以往的神色，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转身就走，看都没看宋清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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