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年我们都有梦
关于音乐
关于旅行
关于你
一
我是个歌手,哦,不,我应该连歌手都算不上,我只是个在酒吧驻唱的人罢了。
呵,现在的我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小时候那信誓旦旦地“长大我要当歌手,开万人演唱会”的话语在我耳边回响,呵,人生就是这般的捉弄你呀!
穿着不合体的漂亮短裙,说着言不由衷的虚伪的话,唱着追随潮流的网络红歌,我真怕自己有一天会堕落。
吧台驻唱歌手?!呵,你以为会有多少人坐在凳子上认认真真地听你唱歌!呵,可笑!
二
凌晨一点,酒吧的舞池里调动着音乐。
我正在陪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跳舞,他是我们酒吧常客。
他喜欢我,经常给我买包,鲜花,想让我做他女朋友。我拒绝了,呵,做人情妇,当小三这种事我可干不来。可笑的是,现在,我却还要笑脸来陪人跳舞。我问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虚伪了,呵!
啤酒肚男那肥胖的手在我的腰上乱动,我有些不自在,他那油腻的脸在我十五厘米前,更让我恶心,但我却还要顾及他的身份,努力赔笑。
呵,我突然发现自己真下贱,真像小姐。
三
凌晨两点半,我戴着耳机,走在路上,抬头看了看路灯,有点刺眼。
到了,我在树下停了下来。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我有点庆幸,庆幸他还没走,却也有点难过,三个月了,他还没忘记她。
前面那个穿白色上衣的男生,他叫谢浔,是我喜欢的人。
只可惜,他早已不记得我。
谢浔呆呆地看着那间还亮着的房间,那瘦高瘦高挺直的身躯,看得我有些心疼。
我知道,那是乔慕白的房间,他在等她熄灯。三个月了,他和乔慕白都分手三个月了,可他每一晚上都会来她家楼下,等她熄灯睡觉才回去。
他在等她,求她复合。
而我也在等你,你知道吗?
熄灯了,谢浔又看了一会,慢慢走回去了。我跟在他的后面,不紧不慢。
十五分钟后…………
谢浔早已回到了家。站在他家楼下,看着谢浔那亮着的房间,我在想,他看乔慕白房间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四
凌晨三点十分,我到家了。
站在阳台上,马路上车水马龙。
我有点头晕,看着手上拿的啤酒,恍惚之间,我好像看见了每晚在酒吧喝得烂醉的谢浔……
那时,谢浔刚分手不久,天天来酒吧喝酒。我站在台上唱歌,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哭了一次又一次。
看着他那颓废的背影,我有点恍惚,眼睛刺痛刺痛的,我总在想,当初那个阳光开朗,什么事都难不倒的谢浔哪去了?
我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是什么,谁对谁错,我只知道谢浔真的很难过。
好几次,我都想跑到他身边,虽然安慰的话我不太会说,但我可以陪着他一起喝酒,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连迈出一步路的勇气都没有。
呵,懦弱的我!
每天晚上在酒吧打工时间结束后,我都会在谢浔后几桌看着他喝酒。
他都是喝烈酒,边哭边喝,边喝边哭。
每每看着他趴下的背影,我总在想,乔慕白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为她!
五
我摇了摇头,想从回忆里抽出来,却发现关于谢浔的回忆如水龙头般喷涌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恍惚之间,我又看见谢浔了…………
那天晚上,我扶着喝得烂醉的谢浔走出酒吧。他真的喝醉了,一路上边吐边喊着乔慕白的名字。还摇着我的肩膀,孩子气地说,乔乔是你吗?是你来接我吗?
我看着他侧脸轮廓,眼睛有点干干的,原来你是真的喜欢她!
我用力点点头,不敢出声音,怕他知道我其实并不是乔慕白。
送他到他家后,我就出来了。
走在路上,我突然有神伤。
谢浔,如果刚才送你回去的真的是乔慕白,你会不会开心?
六
我踉跄地走到沙发上,躺了下来………
我感觉我做梦了,梦里有谢浔,有我……
那年,我和谢浔同班。
他坐在我的左下角,而我是他的副组长。
他不爱学习,成绩很差,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总是在后面叫我,我不理,他就总拿着一本课本,伸长手,拍我的左手臂。
我回头看,他却总笑嘻嘻的,不说话,一脸的无赖样。
我当时住在三楼,每天傍晚洗澡的那段时间里,我都会趴在墙壁上看下面球场的男生打篮球。
因为每一天的傍晚,江曜都会来球场打球。
江曜长得很秀气,同年级的很多女生都喜欢他,我也是。
有时江曜会和谢浔组团打篮球。我在上面看,总希望江曜在的队伍胜。
毕竟当时我喜欢的人是江曜,而不是谢浔。
记得有一次,当时教室里就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我坐在凳子上写作业。组长和谢浔的讲话声从左边传来。
“你洗澡了?”
“洗了。”
“屁,刚才我都没见你回宿舍,你什么时候洗的澡?”
“我刚刚打完球就回去洗了。”
“那你脖子上怎么那么多汗?”
我的笔停顿了一下,余光瞟向谢浔,果然,他的脖子上都是汗。
“我刚跑步上来,累的。”
“屁,本来就没洗澡吧?!”
谢浔的脸突然憋得通红,但没反驳。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几秒后,就快不跑出教室后门。
再回来时,谢浔有点气喘吁吁,但他却换了另一件衣服。
毕业的那个夏天,班上开始有谣言说谢浔喜欢我。
我听说了,却也只当没听见。毕竟谢浔也没有说他真的是喜欢我,而我喜欢的人却也不是他。
一次,谢浔又拍我的左手臂,那时我正在写一道数学题,没理他。他却不依不饶
我有点火,没好气地转头,“干嘛?”
“帮我批作文。”
“滚!”
“啧啧,小情侣又开始打情骂俏了!”组长阴阳怪气地说。
“屁,哪有?”谢浔竟有点像犯错的小孩子一般,小声地说。
“啧啧啧,当初人家发烧的时候,你眼睛不是一直往那个方向看吗?!”
谢浔没再说话。
我转过头,拿笔继续算题,脑海里却全是组长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我发烧的时候他有一直看着我??!
而我也终于踩到了六月的尾巴。
毕业那天,我把撕的同学录,拿给了坐在我左下角的谢浔。
他接了,拿起笔就齐刷刷地写。
我看着他那有些黝黑的右脸轮廓,想,他会给我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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