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来京
这件事究竟跟漓儿有没有关,为什么好端端的叶灵儿会刺杀漓儿呢?况且漓儿算不上绝世高手,也是个有几下真功夫的人,怎么会躲不过叶灵儿这个弱质女流的袭击?这实在说不过去,难不成漓儿已经知道自己跟叶家的恩怨?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呢?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左右不过几个,且都是自己的下属,对了,或许是在芜蘅坊那天自己的情绪失控被她发现了端倪。以漓儿的聪明,倒真有可能,这个傻丫头!幸好伤的不深,要不然他该有多内疚,他已经没了爹娘,可不想再失去一个自己真心接纳的人。
陈齐凌从疏影阁看望过苏轻漓确认她没什么大碍之后,心中辗转反侧,一忽儿摇头一忽儿叹息。算了,还是想想一个月后漓儿的十四岁生辰怎么打算吧。日子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中,一年已经过去了,漓儿都长成十四岁的大姑娘了,再过些日子都可以嫁人了!漓儿长得美,世上再挑不出能和她相媲美的了,这爱慕者更是数不胜数,他可得长点心,省的到时候漓儿被拐跑了!不过要说起拐跑,怕是他同意漓儿自己也不愿意,依照那丫头的性子,她拐跑别人还差不多,自己瞎抄个什么心。
也不知道这丫头喜欢什么,金银珠宝?漓儿屋里一大堆,都可以拿出去买了!漓儿是圣主,要什么有什么,送这些世俗的东西没意思,这丫头来京城差不多一年,许久没见到苏伯父苏伯母,想必是想念的紧,自己倒不如把他们两接过来,给漓儿一个惊喜!
陈齐凌等苏轻漓的伤养好了一些,再把生辰的东西弄得差不多了,一切都打点好了,才启程回的梅香深小镇。去京城看漓儿,给漓儿一个惊喜,可不只是陈齐凌想到了,苏父苏母也有此想法,这陈齐凌来接他们,倒省了许多麻烦,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用怕迷了路,麻烦了。
一路上,苏母一想到即将要见到自己的女儿,心情十分激动,竟睡不着觉,害的苏父好生嘲笑了一顿。其实,苏父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苏母也明白,只是碍着他的面子,没有捅破罢了。唉,男人的自尊心呀。
“伯父伯母,你们就暂时住在这家客栈里,你们放心,我一切都打点好了,今晚就是漓儿生辰,只是你们先不要见她,到了晚上给她一个惊喜。”陈齐凌一边帮忙把苏父苏母的包裹拿下来,一边嘱咐道。自从苏轻漓受伤之后,他就干脆搬到疏影阁,所以才只能先把苏父苏母安排在客栈里。
苏父前些日子在一个芳酥斋遇到了一个怪老头,那怪老头身穿一套极其破烂的衣服,进去芳酥斋吃了东西没钱还,就递给了苏父几条形状美观颜色青翠的状似藤蔓的细绳子,苏父见他衣衫褴褛,怪可怜的,也就没为难他,就收下了这几条绳子,还送了他几块糕点,原本手下这几条绳子也只是让那老人安心的吃东西,没觉得这绳子有什么奇特的,之后却发现这几根细绳子竟真是个宝,这几根细绳子无坚不摧,用刀切切不断,用火烤烧不坏,想着苏轻漓近来喜欢舞刀弄枪的,编成个鞭子给她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编成的鞭子出奇的好看,能当腰带使,又能随身携带防身,简直是一举两得。
“圣主,我们出去逛逛吧,你看,你的伤才刚刚好,得多出去逛逛,这对恢复伤口有好处。”为了支开苏轻漓,泪人可是想尽了办法,奈何这苏轻漓材米不进,你说什么,她总有理由反驳你,这不,又来了,“有什么好逛的,你也说了,我伤刚好,那就应该待在屋里好好休养。”苏轻漓振振有词,其实也不她不想出去逛逛,这个月她都快闷死了,巴不得出去,可今天泪人伊人的态度太怪了,往日她想出去的时候,泪人和伊人都愁眉苦脸的,谁叫她老是闯祸,招惹这个那个的。
“你们两个给我老实交代,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今儿个老是献殷勤,说。”苏轻漓指着伊人泪人,围着她们转来转去,看来看去。这话可把伊人泪人问倒了,难不成说她们要她出去是为了装扮疏影宫,然后给她一个惊喜,不行呀,这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嘛。伊人上前跪道,“望圣主原谅,其实奴婢是想着和圣主出去之后,找个时机去看望奴婢的母亲,奴婢的母亲如今病重,奴婢就想着能回去尽尽孝,所以才想让圣主出去。”伊人的话真假参半,说的算是声泪俱下。
伊人的爹死得早,全靠她的娘才把她拉扯大的,她娘病了是真的,只是没到病重的地步,她家里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弟弟,常年吃不饱,长得像是十二三岁的孩童一般,她何尝不想回家看看,可她心里明白,自己进了宫做了奴婢就没有随意回家的资格,哪怕如今这个主子是和善的,对他们也很好,她依旧不敢肖想,她不能越了当奴婢的界。
苏轻漓把伊人扶起来,用手指戳了戳伊人的额头,骂道,“你个笨丫鬟,你娘病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呀,快快快,泪人,去叫太医过来,伊人,走,我现在就跟你去看望看望你娘。”伊人泪眼婆娑,“谢圣主,只是我娘看过大夫了,奴婢身份低微,哪能让堂堂太医去看我娘呀,这万万使不得,圣主身份尊贵,也不可降低身份去那种地方,您还是和泪人去逛逛,奴婢自己去就成了。”
“好了,废话真多,我都不在乎,你急什么,走吧走吧!”
低矮的屋檐,生着青苔的墙壁显得肮脏不已,混着污水的地上时不时有几个佝偻着身子,垂头丧气的人走过,大多身子羸弱,常年吃不饱的人的面相。伊人到了一个屋顶破了几个洞的屋前停下,推开面前的一扇破烂不堪的木门,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门开了,在阳光的照耀下,屋里的一切显得那么清楚,屋子左边是一个小木桌,桌上摆着几个破损的碗和一盘菜,从菜的颜色看来,已经是几天前的了,靠着桌子右上方紧紧挨着一个窄窄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面如菜色,两鬓发白的老太太,赫然就是伊人的娘。
“娘!”伊人看到眼前的一幕,扑上去抱住老太太放声大哭。她知道自己家的生活拮据,可没想到她入宫以来,娘和弟弟的生活会变得这么差,她不是按时把自己的钱寄给母亲了吗?怎么会这样?她的娘啊,她的亲娘啊,这是怎么回事,“女儿来看您了,女儿回来了。”随着伊人的呼唤,老太太慢慢的睁开眼睛,一见是自己的女儿,不禁落泪。
“娘!这是怎么回事?弟弟呢?”伊人问道。
“你弟弟他出去做工了,就在老王米店那里,你怎么回来了?过得还好吗?”老太太又叹了一声,“看你的穿着,日子该是不差,这样我就放心了。你放心,娘过得很好。”老太太安慰道,“只是你弟弟被我连累了,我这个老婆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常年带病在身,你寄来的钱,大多因为买药材给花了,苦了你弟弟啊,整日不要命的干活,只为了治好我的病,唉,是娘不对,娘不好,没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看到这母女情深的一幕,苏轻漓和泪人默默地退了出去,留给她们单独聊心事的时间。苏轻漓看到这一幕心里颇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过得这般不好,到底是自己疏忽了,便道,“待会儿让太医给她娘看看病开药方子,再留下一些银子,帮他们找个好地方住,我苏轻漓,没道理亏待自己人,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知道吗?竟然你们把我当主子,我就不会亏待你们,别人有的,你们一样也不会少。”
泪人回道,“谢圣主,能遇上圣主这样的主子,是八辈子我们修来的福气。我现在就去安排。”苏轻漓又道,“这几日就让伊人和她娘好好相处几天吧,叫她先不用回疏影宫了,你也一样,想回家了,跟我说一声就成。”
如果说先前伊人泪人对苏轻漓是恭敬,亲近,敬佩,那么苏轻漓的此番举动则让伊人泪人死心塌地的从心底把她当主子。且是那种愿意赔上性命去守护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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