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强填记忆酿恶果
深夜十一点，气温降了很多，变得有些寒冷，方思姚和蓝月纷纷回到自己的卧室，钻进了被窝；姜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方思姚独特的驱蛇方式，以及村头闻到的那股浓郁的雄黄味儿，让他不得不去思考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婚期将至，还有好多事没准备，也让他焦头烂额，毕竟婚纱照还没拍，接下来到底要怎样安排，他心里也没个底！
“姜南，你睡了吗？”姜南刚刚有些睡意，却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叫他的名字；那是母亲的声音，他认得的，于是翻下床开了门。
“妈，你怎么还没睡啊？”姜南深深的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母亲。
“妈想跟你聊聊……”看着睡意朦胧的儿子，汪珍小声的对他说；毕竟是深夜了，她也怕把隔壁的方思姚吵醒，何况天还很冷。
“那……先进来吧？”姜南往屋里挥了挥手：“就坐……那椅子上吧！”
“新房呢，妈跟蓝月差不多都布置完了……”汪珍说着，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前几天，我就想问你来着……你跟思姚，怎么就不着急啊？这婚纱照还没拍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啊？……人家思姚不嫌弃你来自咱那山沟沟，你是不是应该多花点儿心思啊？”
“妈……”姜南关了房门，缓缓的坐回床边：“我……我都看到了……门和窗户上的喜字挺漂亮的；婚纱照……我一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去啊……”
“你……”汪珍抬起手指着姜南：“你都多大了？可真没出息，你要是不确定思姚的心思，就直着问啊；要是确定了，你还……还害什么臊啊？可真是跟你爸一个德性，八根棍子也打不出个敞亮话来！不是还有蓝月吗？让她也跟着去呗，多个人，就不别扭了嘛，真是个木鱼脑袋！”
“哎哟妈……”姜南一脸的难为情，伸手反复的挠着后脑勺：“有你这样夸人的吗？儿子本份还错了呀？难道你希望儿子成天寻花问柳？那就是聪明脑袋了？咱姜家传统，你打小不是就这样教导儿子的吗？”
“呵…”汪珍短短的笑了笑，更准确的说，那是皮笑肉不笑：“你现在不结结巴巴的啦？说得真顺溜！那我给你个硬指令，明天就带着思姚去把婚纱照拍了，带不带蓝月随你；要是钱不够，妈给你补上，不许……不许再扭扭捏捏的了啊！”
“好好好，你可真是闲得慌！”姜南扶起椅子上的汪珍，轻轻的往门外推：“你赶紧去睡吧，啊……天挺冷的，你当心着凉！”
“啊……妈……”姜南一把拉开房门，门外的方思姚跟只青蛙似的栽到汪珍怀里；红红的脸跟苹果差不多，穿着睡衣，长发简单的扎着。
“思姚……”汪珍瞪圆了双眼，看着刚刚从自己怀里直起身来的方思姚：“你这是……？”
“我……这……”方思姚支支吾吾的，一边理着耳边凌乱的头发，一边偷偷的抬眼瞄了瞄汪珍的脸：“找姜南有点儿事，正准备开门来着，你这就……我……”
“喔……喔……”汪珍看了看旁边的姜南，又瞧了瞧方思姚的额头：“那……你们聊，我先回屋了……”她也只能看到方思姚的额头，因为方思姚依然害羞的半低着头呢。
“嗯嗯……”方思姚点了点头，侧着身子目送汪珍离去；瞧她没了影儿，这也慢慢的抬起头。
“你……干嘛啊？”方思姚举起软拳头在姜南的胸口轻轻捶了一下：“为什么突然开门啊？”
“呵呵……”姜南非常小声的笑了笑：“我说方大小姐，我还想问你干嘛呢？这大半夜的，你躲门外做什么呀？我……我又不知道你这兔子耳朵在外面贴着门！”
“我……这……”方思姚神色慌张，指了指姜南卧室的房门：“这不刚好路过吗？所以……”
“所以就顺便听听看我们娘儿俩说什么，对不对？”姜南打断了方思姚的说话。
“嘿嘿……就算是吧！”方思姚俏皮的笑了笑：“真没想到呢，你们姜家的儿女还这么传统，实在让人安慰呢！”
“这样……”姜南有些难为情，斜着眼睛瞟了瞟窗外：“这样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啊！”
“行了，跟个姑娘似的！”方思姚把手伸到姜南头顶抹了一把：“明天我们就去拍婚纱照，算是……算是我带着你去拍的，这样总行了嘛？”
“啊……我……”姜南支支吾吾的指着方思姚，再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口。
“好了啦，别啊我了……”方思姚轻轻摇了摇姜南的肩膀：“就这么定了，你呀……就少让妈操点儿心不行吗？？你不小了呢，别跟一小孩儿似的，难道还要妈给你换衣服？”
“喔喔……”姜南的目光很低，低得几乎都看不到方思姚了：“那……那好吧！”
“今晚……”方思姚微笑着指了指姜南身后的床：“我睡这儿？”
“啊……”姜南再次瞪圆了眼睛，往后退了半步：“这……不好吧？都还没……”
“呵呵……”方思姚开心的小声笑了起来：“真是服了你啦，我还能把你吃掉？你呀……跟妈说的一样，整个一木鱼脑袋！”
“可是……这……本来应该这样才对嘛！”姜南转头指了指自己的床，然后看着方思姚：“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不然成了熊猫眼，拍照能好看吗？”
“切……你才熊猫眼呢！”方思姚冲姜南甩了甩手，小声的对姜南说：“我这呀，是纯正的白兔眼，美着呢……”
“你……”姜南突然伸手蒙住了方思姚的嘴：“你小声点儿呀，一会儿让妈听到就糟糕了喔！”
“哎呀……”方思姚拉下姜南蒙着自己嘴的手，故作生意的样子：“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她说完便离开了，门也没给带上。
“这……我……”姜南朝着方思姚离开的方向指了指，又指了指自己：“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姜南随即关了房门，回到床上，还是睡不着；原本就有些失眠，这下精神更抖擞了，眼前全是汪珍和方思姚的面孔，挥之不去。
接近凌晨三点，姜南终于勉强的睡着了，却又进入了梦境；梦境里有自己，蓝月和方思姚，不过蓝月只顾着在旁边玩手机，并没搭理他。
‘想什么呢？’梦境里，方思姚小声的问坐在自己旁边的姜南。
‘我很害怕，或者说什么都害怕！’姜南低下头，小声的对方思姚说。
‘你害怕什么呀？’方思姚伸手轻轻的扶着姜南的肩膀：‘跟我说说好不好？’
‘害怕自己不能陪你很久；害怕自己给不了你幸福；害怕自己太笨，总是惹你生气；害怕自己老闯祸，让你为难；总之，很多很多害怕就对了！’奇怪了，梦里的姜南一点也不结巴了。
‘傻瓜……’方思姚微笑着，轻轻的抚摸着姜南的头发：‘仙翁许我九世，也就是说，我可以陪你九世；相同的，你也可以陪我九世……你还嫌短呀？我们好好的相守在一起，就是我追寻的最大幸福；其实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所以你不用担心的……’
‘是真的吗？’姜南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方思姚：‘我们真的可以相守那么久吗？’
‘嗯嗯……’方思姚连连点头，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可是……现在我得走了……’
‘为什么呀？’姜南不解的望着刚刚起身的方思姚：‘能不走吗？’
‘唉……得走……’方思姚浅浅的叹了口气：‘必须得走，不然就走不了啦！’她说完，便缓缓的向着远处的林子走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思姚……你别走……’姜南站在原地大声的喊着已经远离的方思姚，一步也动弹不了。
“思姚，你别走……”床上的姜南大喊着坐了起来，此时天已大亮了；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晕的，低头时，却发现方思姚趴在自己的被子上睡着了！
“思姚……你醒醒，醒醒……”姜南轻轻的摇着还在熟睡的方思姚。
“你……你醒了？”方思姚揉揉眼睛抬起头，伸手摸了摸姜南的额头：“昨晚你发烧了，还一直说梦话呢！现在……现在好些了，没那么烫了！”
“你不是……不是回屋了吗？怎么又……”姜南望着刚刚站起来的方思姚，指了指门外。
“本来是回去了啊……”方思姚把姜南胸口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因为听到你大声的叫我名字，我就过来了；摸了摸额头，才知道你发烧了，还一直说着梦话；往额头上敷了好几次冰毛巾，也不知道啥时候……我也睡着了！啊……”她说完，深深的打了个哈欠。
“是吗？”姜南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着眼前还倦意十足的方思姚：“那今天……怎么办啊？你现在……真的有些熊猫眼了呀！”
“没事，我自有办法！”方思姚笑着摇摇头：“只需十分钟就可以搞定的，须知，我可不是凡人呢！嘿嘿……倒是你，一个大男人，晚上觉得冷就把暖气打开呀，还弄得发高烧……”
“大概是睡着后踹被子了……”姜南伸手朝脸上抹了一把：“我还是换衣服起床吧，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妈该上楼吆喝了！”
“嗯嗯……”方思姚站起身，轻轻的踢了踢姜南床前那斜放着的拖鞋：“那你起来吧，我也过去换身衣服，然后下楼吃晚餐，刚刚蓝月就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好，你快去吧！”姜南说着，朝门外挥了挥手；见方思姚带上了房门，这才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准备换衣服。
早餐后，姜南和方思姚匆匆上了车，准备去影楼拍婚纱照，同时也叫上了蓝月；大概是姜南听信了母亲的建议，带上蓝月就不会那么别扭，他始终还是打不开心中的结，在男女问题上，总表现得那么传统，那么腼腆，甚至更有几分羞涩；祖训就是祖训，他一刻也不曾忘怀；其实也不算坏事，反而给了方思姚不少的欣慰和踏实感，觉得这一世的姜南值得她去追随，去守护。
来到村口时，方思姚突然踩刹车，停了下来；坐在后座的蓝月随即探出头去望了望前面，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
“啊……”刚刚从车窗探出头的姜南也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又是黑蛇？”
“我下去瞧瞧！”方思姚从副驾驶座开门下了车，来到车头前的空地上：“这还没完没了啦？”
“姐姐，我们还要继续忍下去吗？”蓝月也下车来到了方思姚身旁，姜南离得稍微远一些，他打小就怕蛇，何况眼前还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堆黑蛇。
“事不过三……”方思姚转头看了蓝月一眼：“不过是一群未成人形的小妖而已，姑且再给它们一次机会吧！”
“众小妖听着……”方思姚从脖子上取下项链，往前举过头顶，大声的冲眼前的那群黑蛇喊道：“无论尔等受谁唆使，姑且不做计较；若不速速离去，休怪我手下无情……”
方思姚话音刚落，只见那群黑蛇随即慌乱的四处逃散；足有好几十条，又是黑压压的一片。
“思姚……这项链没有雄黄味儿喔！”等那群黑蛇散去，姜南上前几步，闻了闻方思姚手中的项链：“所以……之前你给莫元果他们闻的，根本就不是这条项链，对不对？”
“废话……”方思姚看着姜南，缓缓的把项链重新戴回脖子上：“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难不成要我及时的向你解释清楚所有细节啊？再告诉他们我和蓝月根本就是两只兔子？”
“呵呵……”旁边的蓝月小声的笑了起来：“姜少爷，姐姐的那些小动作，你这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啦！如果连你这双眼睛都糊弄不了，那还得了啊！”
“那这些黑蛇……”姜南伸手指了指刚刚黑蛇聚焦的那块空地，又赶紧的将手缩了回来：“又是怎么回事啊？像是在跟着我们一样，村头满地的雄黄酒，也是昨天你吩咐蓝月洒的吧？”
“是啦是啦……”方思姚短短的看了看旁边的蓝月，转头望着姜南：“这一切应该都是白灵挑起的！她本性不坏，若非受人蛊惑，也不会如此胡作非为；是我们唤她出画的，她有今天，我们多少也有些责任，所以我处理这些蛇，才一再留情，只希望她能悬崖勒马，重返正途！”
“也是……”姜南微微点了点头：“当初在画里，与她相处了一年多，那无非就是一个贪玩任性的小孩子，就算捉弄人，也是有分寸的！却不知出了画，会发生如此可怕的变化！”
“相处了一年多？”蓝月瞪着圆圆的眼睛望了姜南一眼，又盯着方思姚问道：“姐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哎呀，都是过去的事情，先不管了！”方思姚转过身往车子的副驾驶座走：“如果我料想不错，这些黑蛇还会出现，只是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
“别琢磨了……”方思姚坐到副驾驶座，探出头去冲还在原地的蓝月和姜南喊道：“赶紧的上车吧，时间不早了呢！”
拍婚纱照的影楼是姜南和方思姚事先约好的，还交了订金，不过没确定哪天去而已；他们也没准备拍外景，所以进行起来倒是简单很多，也不费事，不费时……
那家影楼叫‘桃源婚纱摄影’，总共三楼，纯正的欧式装潢，一楼差不多被服务台、婚纱展示厅、化妆间和新人接待处占据；姜南等人到的时候，都快11点了，太阳已过杆头，气温有所回升；他们匆匆忙忙的下了车，直接奔影楼的服务台走去。
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带着姜南和方思姚去化妆间化妆、换礼服，蓝月就在周围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只等着帮忙鉴赏礼服和妆容。
大概半小时过去了，只见姜南穿着一身白色礼服从化妆间走出来；头发侧梳的，三七分，背有些驼，他原本不驼背的，大概是穿了这身礼服，觉得别扭，下意识的半弯着腰；皮鞋是事前新买的，擦得很亮；脖子上配了条红色的领结，他本来是希望配领带的，可化妆师说配领带太土。
“不错呢……”蓝月微笑着来到姜南身边，伸手帮他理了理戴得有些歪的领结：“这随便折腾一番，帅哥就诞生了啊！”
“是吗？”姜南对着镜子扯了扯两边的衣袖，看着镜子里的蓝月说：“所以平时的我都挺丑的，对不对？”
“嗯嗯……”蓝月俏皮的笑笑：“平时就是一只丑小鸭，或者一只绿皮青蛙，呵呵……”
“喔……”姜南故意的撅撅嘴：“不用在后面加个词吗？青蛙……”
“你才青蛙呢！”蓝月轻轻的推了推姜南的手臂：“你希望在后面加个什么词啊？”
“王子啊……”姜南扭头笑了笑，目不转睛的盯着满脸笑容的蓝月。
“美呢你……”蓝月扁扁嘴：“其实青蛙挺好的呀，至少还是益虫啊！”
“行了，别贫了……”姜南说着，把蓝月往另外一个化妆间推了推：“你还是去看看思姚好了没有吧，我又不方便进去……”
“切！”蓝月笑嘻嘻的盯着姜南：“有什么不方便的？在姐姐面前，你又不是男人，呵呵！”
“好了，快去吧，啊！”姜南冲已经走到另一个化妆间门口的蓝月挥了挥手。
这下换姜南坐椅子上等了，又过了近二十分钟，只见蓝月扶着已经化好妆，穿好婚纱的方思姚走了出来！此时的方思姚更加光彩照人，长长的白色纱裙，将她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摄人心魄，吸人眼球；浅紫色的头巾遮了额头，脖子的钻石项链闪闪发光；眼泪形状的玉石耳环左右摇摆着，闪烁着混浊的光芒；眉毛细细的，嘴唇涂成了粉红色；脚上一双粉白色的高跟鞋，婚纱是吊带的，露了整个胸口，白皙的皮肤看得姜南两眼发直，喉结狠狠的动了两下。
“呵呵……小样儿！”蓝月上前轻轻的推了推姜南的肩膀：“怎么？这就不认识了？”
“这……”姜南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眼前的方思姚，他着实有些不敢相认：“这还是方思姚本人吗？”
“呵呵……”蓝月再次小声的笑了起来：“是啦是啦，赶紧的抱回去吧！”
“所以……”方思姚来到姜南面前，微微笑了笑：“美吗？”
“嗯嗯……”姜南笑着点点头：“不瞒你说，有种身在月宫的感觉，嘿嘿……”
“拜托，那嫦娥也不见得有姐姐好看吧？”站在旁边的蓝月打趣的看着姜南。
“二位……”旁边一个年轻的摄影师打断了姜南和方思姚的对视：“要不……我们先去楼上拍照，你们晚些再继续交流眼神好不好？”
“喔喔……”姜南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那摄影师说道：“抱歉，这就上去，是三楼吗？”
“嗯……你们抓紧吧，我先上去准备！”那摄影师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姜南小心翼翼的扶着方思姚往电梯里走，好像此时的她就是只易碎的琉璃瓶，一不小心掉地上就会摔得粉碎；来到三楼，姜南又小心翼翼的扶着方思姚往摄影棚里走。
“是这样啊……”那摄影师看着刚刚来到摄影棚的姜南和方思姚：“你们……可以随意做动作，不必管我，把我当空气就好；摄影的真谛就是偶然成经典，过于做作太机械，也拍不出好东西；所以我会建议你们随意做动作，而我要做的就是抓住你们随意动作里的某些瞬间，这样的照片才有亮点，我这样说，你们能懂的，对不对？”
“嗯嗯……”姜南冲那摄影师点点头，可此时的他身体僵硬，别说让他随意做动作了，估计连正常的走路也成问题；毕竟眼前的方思姚和平时区别太大，而这场合也让人别扭。
见此情形，那摄影师无奈的将双手远离相机，抬起头继续对姜南和方思姚说：“真的不用紧张，你们就当……就当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们彼此，你们的眼睛里也只有彼此；对面就是你最爱的人，若是让你们独处，你们总希望轻轻的抱着对方，搂着对方吧，亲吻对方吧？”
原本只是身体僵硬的姜南，听了摄影师的这番话，两边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勉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方思姚心里有些着急了，若是让姜南继续这样别扭下去，这婚纱照，估计得拍上一个礼拜，甚至更久！
方思姚灵机一动，使劲的瞪圆了双眼，直直的盯着姜南，霎那间，她的双眼变得通红；而姜南的眼睛，瞳孔放大了又收缩，一番对视后，他终于不再紧张了，只是慢慢的伸出双臂，轻轻的搂住了方思姚的腰，与她深情的对视着。
因为姜南和方思姚都是侧着身子的，所以摄影师等一干人，均看不到方思姚和姜南眼神里的一丝变化，只当是姜南终于放轻松了；却不知，那一瞬间，方思姚足足往姜南的脑袋里灌输了近15年的记忆，而这15年的记忆，拍完婚纱照以后，还得原原本本的取回来，否则就算是彻头彻尾的逆天而行，会给方思姚招来杀身之祸的。
大概20分钟后，摄影师要求换个摄影棚继续拍摄，于是方思姚和姜南也跟着来到另外一个摄影棚，非常自然的做了很多亲昵的动作和表情；整个拍摄过程，足足换了三个摄影棚，那一瞬间之后的姜南，像是换了一个人，对方思姚呵护有加，所有动作均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和关怀，再没有了先前的僵硬和腼腆。
当摄影师宣布拍摄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方思姚趁机巧妙的利用同样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回了那段还不到时机交给姜南的，原本就属于他的记忆；拍摄过程圆满结束，回到化妆间卸妆的姜南，感觉像是做了一声梦，只记得自己和老婆在补拍婚纱照，仅此而已。
方思姚卸完妆，和蓝月一起回到新人接待处，并没有看到姜南的身影；足足等了十分钟，方思姚突然站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对，他卸妆不用这么久的！”
“姐姐，你去哪儿呀？”蓝月边喊边起身跟上正往影楼门外走的方思姚。
“姜南……姜南……”来到车子旁边，方思姚轻轻的敲着车窗的玻璃，反复叫了好几声。
听到车外方思姚敲着玻璃，姜南立刻从车子的后座翻身开门下了车：“已经卸完妆了吗？”
“你怎么跑车里躺着了啊？”方思姚关切的望着满脸睡意的姜南。
“没什么，卸妆后感觉头晕晕的，见你们还没出来，所以就想着先到车里躺会儿啊！”姜南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车子后座。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所以才会头晕……”方思姚伸手摸了摸姜南的额头：“已经没发烧了，回家后，你再睡会儿吧！可是……还能开车吗？”
“没问题的，我现在好多了……”姜南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先上车吧！”
“嗯，尽量开慢点儿……”方思姚说完，同蓝月一起上了车，都坐到了后座！
离方家小院还有大概十公里，正在开车的姜南越发感觉头晕，甚至有些睁不开双眼；他只感觉前面的公路在颤抖，天空在不断的变颜色；姜南实在是扛不住了，脑袋重重的垂到了方向盘上；3秒后，整辆车也重重的撞到了路边的一颗大树上。
坐在后座的方思姚和蓝月原本就在睡觉，这一撞让二人瞬间清醒过来，侥幸没受半点儿伤，不过已经晚了，姜南的脑袋垂在方向盘上，正不断流着血，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姜南……姜南……”方思姚慌手慌脚的开门下车，又使劲拉开驾驶室的门，反复摇着姜南的肩膀，见他完全没有回应，方思姚立即掏出手机拨了120.。
“姜南……姜南……”打完电话，方思姚再次摇着姜南，叫着他的名字，跟着又往公路的一头瞧了瞧，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救护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姐姐……”方思姚身后的蓝月摇了摇她的肩膀：“别等了，赶紧把他扶到后座，上车送医院吧，晚了就来不及了……你会开车的呀！”
“对啊……”方思姚定了定神：“我可真傻，蓝月……”说着，她又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蓝月：“赶紧帮我把他扶到后座……”
方思姚解开驾驶座的安全带，和蓝月一起把姜南架到了后座，然后匆匆上车，发动引擎飞快的往医院奔去；那一瞬间，方思姚完全乱了方寸，根本不记得原来自己会开车，若非蓝月提醒，她肯定还站在车外傻傻的等救护车；姜南的头部撞得厉害，能早一分到医院，就少一分危险啊，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这个时间点上横生枝节，是谁也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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