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洞房之夜惩醉鬼
婚宴结束了，而姜南和方思姚的路才刚刚开始；宾朋渐渐散去，留下的，是那永远无法磨灭的珍贵记忆——那一阵阵掌声，一串串笑声，一个个令人怦然心动的瞬间，将永远铭刻于姜南和方思姚的脑海当中！
汪珍笑了，因为姜南终于成家了，她终于可以给姜南的父亲一个交待；儿子娶了这么个贤良淑德的媳妇，她心里乐啊，欣慰啊！蓝月笑了，自己的恩人方思姚，再次同姜南喜结连理，并将努力相伴一生！姜萍笑了，自己唯一的侄子有了归宿，如今日子也过好了，终于可以不再为他们母子俩的生计烦心了！
只有一个人笑不起来，原本决定要来参加姜南和方思姚的婚礼，结果没有来；直到晚宴开始，她竽带着矛盾与纠结来了，却只是在酒店门外停留了十来分钟，又匆匆离去了；数月来，他不知承受了多少矛盾，无奈和纠结，曾几次试着暗示姜南，希望他可以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傻傻的姜南根本不是那喜欢揣测的人，完全琢磨不透她的心思，或者根本就不懂得去琢磨！是的，她就是晏欣蕊，那个高高在上的汉源国际董事长！
看着心仪的男人敞开怀抱迎娶别人，她无可奈何，因为肩上有沉甸甸的担子；每每想放下一切，包括那高高在上的董事长身段，像个普通女人一样的去告白，到最后还是犹豫了！曾多少次默默的站在画室外面，看着姜南作画；曾多少次静静的望着下班后，姜南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她始终跨不出第一步，父亲的面孔总在最后关头涌现出来，让她不得不狠狠的踩下刹车，割舍自己最最在乎的一切；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一个自信满满，却永远无法单纯的为自己活一回，为自己的梦想奋斗一把，为自己的爱恨情仇疯狂一次的女人。
晚宴上，姜南醉了，为了校园那些纯真的友谊，也为自己将来的人生坎途；那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大醉，醉得彻底，醉得心甘情愿，醉得眉开眼笑，醉得无怨无悔……
当方思姚开着车，把姜南、汪珍和蓝月带回方家小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外面有些冷，离开酒店时，方思姚给姜南披了一件大衣，怕他着凉；到楼下，也是方思姚和蓝月一起搀着他，把他架去新房，让他躺到床上。
折腾一天了，都累得够呛；一番简单的洗漱后，方思姚回到新房当中，可她也睡不成啊，床上姜南睡成一个规整的大字，那件离开酒店时披到他身上的大衣，此时还垫在身体下面！
帮姜南脱了鞋袜，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件大衣从他身体下面扯出来，方思姚累得一头汗；接着又拧了毛巾，帮姜南擦了脸和手，端了半盆水，帮他简单的洗了脚，外面天挺冷的，也不能直接不管他啊，更不能干脆把他拉到地上横着！
“呵……”方思姚擦着额头上的汗，面带笑容的望着正在床上酣睡的姜南，小声的自言自语着：“你倒好，醉了……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好自在；要知道，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我知道……”床上正在酣睡的姜南小声的说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啊……”方思姚来到床边，朝着姜南的双腿，轻轻的踹了一脚：“你要知道，现在就给我起来啊……”
“好啊……”姜南应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紧闭，双手撑着床边。
“哇……”方思姚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是吧？难道……装醉的？”她话刚说完，见姜南又直直的倒了下去，睡得跟只四脚朝天的青蛙一样。
“我……”方思姚指了指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真醉的姜南：“可真有你的，洞房花烛夜，被你弄成这样……你……你给我等着……”只见她挽起袖子，几乎使尽了全身力气，折腾了足足五分钟，终于让床上的姜南不再横着了，变成了一个‘一’字，也算是腾了半边床出来。
“啊……终于可以休息了！”方思姚缓缓的躺到床上，深深的打了个哈欠，扯过被子，给自己和姜南盖好；她侧着身子，笑眯眯的望着旁边正在酣睡的姜南，那种如愿以偿的喜悦，瞬间填满心扉；遗憾的是，折腾了几十年，终于可以和眼前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了，结果……洞房花烛夜，他却喝得烂醉如泥，让自己半点遐想也没了。
“不过还好……来日方长嘛，呵呵……”被窝里的方思姚，小声的笑了笑，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试图进入梦乡；她也只是这样闭上了双眼，无论怎样都睡不着！
“啊……”好不容易有些睡意了，方思姚却突然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落到了自己的小腹上，惊得她情不自禁的大叫了一声；拨开床头的台灯开关，才发现原来是姜南翻身，左腿重重的压到她的小腹上了，她伸过右手使劲的抬了两次，也没能抬开。
“唉……看来啊，我离开了法术，也就是个弱女子哟……”方思姚浅浅的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让我睡不安稳，你也别想好过！”
伸出双手，使劲抬开了姜南的左腿后，方思姚披着外套出了房门，大概十分钟后才回来；她并没有马上上床睡觉，而是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一直折腾到半夜两点多才上床盖了被子睡了，天亮前，她至少两次伸出双手去抬开姜南的左腿，着实也睡不安稳！
“啊……”清晨，姜南突然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目光呆滞，胆怯的望着此时已经醒来，并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的方思姚：“思姚……你……你怎么睡会在这里？”
“我……你……”方思姚揉了揉眼睛，轻轻的抓了抓自己后脑勺的长发，望着床上的被子：“这一大早的，你干嘛啊？昨晚折腾我一夜，你还嫌不够啊？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啊？”
“折腾你一夜？喔不……”姜南情绪十分激动，一脸严肃的继续冲方思姚吼道：“这个……这个不是重点，我是说你为什么会睡在我旁边啊？”
“大哥……”方思姚说着，第一次抬头望着姜南的脸：“呵呵……你行不行啊？昨晚我们洞房花烛哎……你喝得烂醉，我……我又能把你怎么着呀？呵呵……哈哈……”望着姜南的脸，她实在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却没有点破。
“洞房……花烛……”姜南把手伸到后脑勺挠了挠，满脸的惭愧和难为情：“这个……嘿嘿……真抱歉，昨晚是真的……真的喝过了……实在抱歉啊，思姚，我……”
“哈哈……好了，别再吐象牙了……”看着姜南的脸，方思姚努力的克制着，希望自己尽量别笑得太夸张：“如果你不想睡，就下楼去洗洗，然后看看蓝月有没有买早餐回来吧？”
“好……好吧！我下楼洗脸去……”姜南冲方思姚挥了挥手，然后准备打开房门下楼：“干嘛这么开心啊？都不知道你在傻笑什么，唉……”
“哈哈……哈哈……”看着姜南离开，方思姚再次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声足以让整个方家小院的每个房间都听得清清楚楚。
“啊……啊……”姜南刚到镜子面前，突然鬼哭狼嚎般的大叫了起来：“方思姚，我跟你没完……”
“怎么……怎么啦……？”汪珍拿着铲子从厨房冲了出来：“啊……哈哈……哈哈……”一看到姜南的脸，她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你们……什么情况啊？”蓝月揉着眼睛从房间里拉门出来，伸手拉了拉正背对着自己的姜南：“哇……姜公子……你这是在跟姐姐拍《开封府》吗？哈哈……哈哈……”原本以为蓝月不会大笑的，结果……比谁都笑得夸张。
“哈哈……哈哈……”方思姚终于大笑着从二楼下来，她还穿着睡衣：“你啊……活该！都让你少喝点儿了嘛，结果……醉得跟青蛙似的，哼……”
搞了半天，这三个女人一见姜南就捧腹大笑，原来是因为方思姚把姜南的脸彻底的画成了包青天；脸黑得透彻，还活生生在额头上加了个金色的新月符号；就这样一张脸，若不知情的，一准儿被吓个半死，哪儿能只是捧腹大笑哟。
“我……这……妈……您瞧瞧思姚这画的……哎……”姜南先跑进洗漱间，抓了肥皂，香皂，甚至还抓了洗衣粉，然后一溜烟似的冲进了一楼的沐浴室。
“哈哈……我说姐姐，你们这……”蓝月的笑声稍微小了点：“这洞房花烛夜的，可真能玩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算把他烤着吃呢，哈哈……”
“哈哈……画得好……”汪珍渐渐的止住了笑声：“我还嫌不够呢，对醉鬼，就得这样治……”
“还是妈了解女人……”方思姚拉着汪珍的手臂，笑眯眯的望着她：“你都不知道，昨晚压根儿没醒过，倒是翻过几次身，那左腿，都快把我的小腹砸破了，现在还疼呢……”
“那……”汪珍往方思姚的小腹上指了指：“不严重吧？”
“妈……”方思姚把嘴凑到汪珍耳边：“不严重，我大声说给他听的……呵呵……”
“得治……”汪珍故意扯着嗓门儿冲沐浴室那边吼道：“以后烂醉，还得治……”
“我说阿姨……”旁边的蓝月瞧了瞧汪珍和方思姚：“他……他是你亲儿子吗？”
“哈哈……”汪珍又大声的笑了起来：“不亲咱还不这样‘照顾’他呢……”
“好嘛……”蓝月冲汪珍和方思姚撅撅嘴：“你们两个女人真默契，看来这姜公子啊，以后可有的罪受了喔……”她说着，扭着屁股钻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刚刚为了看热闹，出房间匆忙，她还穿着睡衣呢；不过还好，这冬季的睡衣啊，跟棉袄也没啥差别，当外套穿都行。
等到姜南洗完澡回到新房，方思姚已经换了睡衣，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偷着乐呢；见姜南进来，她强掩了一脸的坏笑，一本正经的问姜南：“以后……还醉吗？”
“我……这……你……”姜南支支吾吾的，指了指方思姚：“会不会太过分了喔？”
“不觉得啊……”方思姚起身，慢慢的来到姜南身边：“洞房花烛夜，你喝得烂醉，让我近似空守，把你化成包青天，很宽容了好吗？”
“啊……”姜南瞪大了眼睛：“这还算宽容呢？要是不宽容，你该不会直接把我画成黑山老妖吧……这……知不知道颜料很难洗干净啊？”
“不宽容……？”方思姚慢慢的把手伸到姜南的脖子跟前，做出一付要去掐他的样子：“若是不宽容，我就直接掐死你……”
“这……不能吧？”姜南往后退了半步：“新婚呢，你就打算谋杀亲夫啊？”
“我……我不杀你……”方思姚来到床边，边理着被子边继续对姜南说：“我把你弄个半死不活的，搁家里当玩具玩儿……”
“你舍得吗？”姜南突然从身后轻轻的抱住了方思姚：“昨晚……对不起喔！纯属舍命陪系友……后来才意识到，好像着了他们的道，不过那时候已经醉了，反而喝得更固执……我保证……”他突然松开双臂，做出一付要发誓的样子：“我保证以后都不再喝醉了……所以……你就原谅我，好吗？”
姜南说着，重新从身后轻轻的搂住方思姚：“一群校友带着份子来捧场，也不能把人家晾着啊，你说对不对？所以……让你受委屈了，实在抱歉！”
“好了你……”方思姚从姜南的双臂下挣脱出来，转身望着他：“压根就没生气，我没那么小气好吗？不过平时还是少喝点儿酒，伤身体呢！还有……”她指着姜南的鼻子，非常严肃的说道：“在不影响健康的情况下，你该减肥了……昨晚你一条左腿，都快砸死我了，知道吗？”
“有……有那么夸张吗？”姜南挠挠脑门儿：“我还不到八十公斤呢，单一条左腿，没那么重吧……感觉你说的不是我的腿，而是象腿啊！”
“嗯……”方思姚瞪大双眼望着姜南：“有区别吗？你瞧我这身板儿，能扛得住吗？”
“喔喔……那我平时尽量少吃点吧！”姜南故作委屈的撅撅嘴：“不过不保证能减多少！”
“呵呵……”方思姚开心的笑了起来：“有心就好，有心就好……不过呢，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把汉源国际的收尾工作做完，其他的先不管啦！等你搞定那边了，我们……就出去旅行！”
“就我们两个……？”姜南满脸的喜出望外，像是马上就要出发了一样。
“那不然呢？”方思姚把枕头放到了叠好的被子上：“度蜜月，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好吗？”
“YesSir!”姜南杵在原地，腰板直直的，向方思姚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呵呵……”看着姜南那逗趣的样子，方思姚再次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满满，那么心满意足！
回到汉源国际那间画室，姜南杵在门口愣住了；之前的室内布局没了踪影，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另外一番景象——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关于晏欣蕊的作品，全部裱好挂上了墙，画室中间摆了一张小圆桌，两把椅子；画具画架通通搬走了，只剩下墙上的作品；那个大书架还在，上面依旧摆着原来那些照片。
“这……什么情况？”姜南往后退了半步，望了望挂在门上那块牌子：“没错啊，我没有走错房间啊……怎么会这样？”
“你来了？”姜南刚准备转身去邓霜娜办公室问个究竟，却发现晏欣蕊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的身旁，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晏小姐，这……”姜南指了指画室内的布局：“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完成呢！”
“已经完成了……”晏欣蕊满脸微笑，缓缓的走进画室：“其实我的愿望……不过如此；空闲的时候，来这儿坐坐，就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挺好的！”今天的她，一身休闲打扮，几乎没化妆，跟以往的霸气或者香艳判若两人。
“所以……我以后不用再来了？”姜南跟在晏欣蕊后面来到画室内，抬头打量着墙上那些不但装裱了，而且还装裱得特别漂亮的画：“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剩下的合同款……我会安排财务部尽快转账给你！”晏欣蕊并没有回头，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左边书架上那些照片；她心里很乱，甚至都无法鼓起勇气回头看着姜南。
“晏小姐，你知道的，我不是说这个……”姜南挪着步子，本打算去到书架旁与晏欣蕊面对面的说话，谁知晏欣蕊再次转身背对着他。
“好了姜先生……”晏欣蕊边往外走，边小声的对姜南说：“就……至此为止吧，我还有事要忙！”她说完便急匆匆的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姜南蒙了，跟个雕像一样杵在画室中间，他完全搞不清眼前到底发生的什么；晏欣蕊没有出席他的婚礼，他不觉得意外，原本也没奢望；可眼前的她又是怎么了，记忆里自己并没有得罪过她才对，甚至从来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跟校园的朋友没分别；那又是为什么呢？
望着墙上那几十幅跟晏欣蕊有关的画，呼吸着画室里，她离开以后残留的芳香，再看看门上那块写着‘临时画室’的吊牌；姜南使劲的抓了抓脑门儿，心里突然闷得像要窒息。
“这到底怎么了？刚刚那个……”姜南小声的自言自语着，突然发现邓霜娜站在画室门外：“邓姐……”他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怎么了？”邓霜娜指了指刚刚离开的晏欣蕊，转头望着姜南：“晏董的脸色好难看，是你……惹着她了？”
“不……不是的！”姜南摇摇手：“她过来只是告诉我说，暂时就这样了；也没说其他的就走了，我也觉得……挺纳闷儿的，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啊！”
“我说姜南，姜大少爷……”邓霜娜进到画室，把手上的资料放到中间的小圆桌上：“你是真傻呢，还是假傻呀？”
“真……”姜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这跟我傻不傻有什么关系啊？”
“你……我……”邓霜娜瞪了姜南一眼，随手把画室的门关上了：“都好几个月了，晏董对你有意思，你就真的半点也没看出来？如今你结婚了，她脸色能好看吗？……”她说着，微微的缩了缩脖子：“这事儿……我说了你清楚就好，回头无论谁问起，我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说过……你……你不会害我的吧？”
“哎……哎……跟你说话呢！”见姜南愣了近二十秒也没吐出半个字，邓霜娜索性往他肩膀上推了一把：“觉着你人不错，才告诉你这个，你可得把这话烂肚子里，知道吗？”
“嗯……”姜南啥也没说，只是呆呆的望着邓霜娜，点了点头。
“那行……我先去忙了……”邓霜娜扭头去拿小圆上的资料：“合同款我已经交待财务部了，你不用操心，估计最近两天就能把款给你打过去！”
“怎么会这样？”姜南的心里乱极了，这可是他大婚后的第一天，居然收获这么个信息，任谁也乱；他是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堂堂汉源国际的董事长，一个无论相貌、才华都远超自己的白富美，居然会对自己有意思，往外说也没人信啊。
姜南提着自己的包包往电梯口走去，感觉越走步子越重，像是肩上扛着一座山，短短的一段距离，他挪得非常辛苦；原本以为还要花几天时间才能做完的收尾工作，结果晏欣蕊几句话就收尾了，而且可能提前安排了某个不相干的人收的尾，这是晏欣蕊要躲着自己啊，他再傻也明白的！
姜南提着包包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去烟雨阁；他在汉源国际附近的一个运动公园坐了两个多小时，想了许多从来不曾考虑过的问题，无论是曾经经历的，还是现在正要面对的；自己和晏欣蕊原本只是萍水相逢，若不是因为画，压根儿也不认识，可眼下发生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我可真是傻到家了……”长凳上的姜南望着远处两个正在说着悄悄话的年轻男女，小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可又能怎样呢，总不能因为那近乎微妙的关系，去做出某些背叛方思姚的事情吧，那是万万不可能，也不可以的，就算只是心中的一种想法，也是一种背叛！
“唉……”姜南深深叹了口气，缓缓的从长凳上站起来：“还是不纠结了，走自己的路；人生原本有所取舍，去者自去吧……”他的声音很小，跟自言自语没区别，说完，提着包包上了车，径自往烟雨阁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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