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韩岚身世之谜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对,你不该离开我,你不该以身犯险,知道吗?”
“我只是不想你那么累,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
“你成功斩杀了敌营大将,拯救了花石堡”
“楚离,我想家了,带我回去吧”
“好,我们回家”一把抱起阿岚,骑上了马。这一路,阿岚紧紧的贴在他的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
“姐姐,你怪我吗?”
“怎么会,是我让你走的,我不希望你们跟我一起死在那里”
“姐….”
“好了,别说了,我这不没事吗?”
“小烟,如果在抛下你姐姐不顾,我绝不绕你!”楚离狠狠的说道
“好啦楚离,是我让烟儿走的,不怪他,你在这样我生气了”
“好我不说了,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韩烟心中充满了自责,委屈,他清楚的明白,无论是不是姐姐让自己走的,扔下姐姐,那便就是无情无义!如果连自己的姐姐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来守护花石堡呢?一路之上,三人再未多言语一句,静悄悄的回到了堡内。
“韩烟!令你帅一百轻骑,半时辰后,夜袭敌营,切记,只骚扰,不厮杀!”
“喏!”
“为何要去骚扰呢?”阿岚不解的问道。
“这是灵萱要求的,她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们退兵”
“我明白了,烟儿,小心啊。听你大哥的话,千万不要厮杀”
“我明白姐姐,放心吧”
“阿岚,脱下你的盔甲,收拾一下,与我连夜去见樊叔”
“什么事这么着急,不能明天再说?”
“是时候将我与你说的计划,告诉他们了”
“好!”
不到半柱香后,村长屋内,再次挤满了人,随后屋内密切的交谈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离与阿岚走了出来。
“樊叔说的没错,这开山平山,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结束,只能缓缓进行,少说三五年呐.”
“你也不用太着急,樊叔不是说了吗?山这一面,是有些费时,但是加厚增高城墙,却是很快的,只要我们前方稳定,后方的事情,可以慢慢做”
“阿岚,我怎能不急呢,这两日的大战,足以证明我们实力还远远不够,如果只是靠城墙一味坚守,迟早会破城的啊,必须尽早完工,我才能放下心中的这块巨石”
“将军!韩将军回来了”
“好!让他直接回去歇息吧”
“喏!”
“我们回去吧,对不起阿岚,让你跟着我整日操劳,你本可以在家好好休息的”
“我说过了,从今以后,我要与你共同承担一切”
两日后。
“将军,贼兵退了!”广喜大喊着
“当真?”楚离迅速出门登上了城墙,只见营寨全部拔起,一条长龙缓缓的走向了长安。
“灵萱果然没有骗我,她做到了,哈哈哈哈,她做到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对你有情吗?”阿岚从一旁而来
“当然能,但是我已经有你了”温柔的说道
“若果你们相识早与我,也许在你身边的,就是她了吧”
“不,我只把她当做很好的朋友,并没有男女之情”
“你紧张什么,我并没有说什么,好啦,现在敌兵以退,你有什么打算呢?”
城墙上等人再次交谈起来,而远处,一位头戴斗篷的女人,正在静静的看着他们…..
数月过后。
堡内的人无一不在忙碌着,有搬运石头木材的,有打造土墙的,而山上,也有无数的人,在开凿着大山,由于山体比较陡峭,只能先开凿出两条大道供使兵马上下山,而半山腰,却是庞大的空地,足可与山下之堡相比,看着一切的楚离,心想,短短几个月,已经有了如此庞大的工程,心中的石头,总算了落了一半,按照这样的速度,不出三年,必然完工啊!另一边,阿岚在主城墙督促着大家修建大型箭塔与机关,忙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而忽然之间,阿岚猛的扭头,只见一个头戴斗篷的女人正在偷偷的看着自己,那女人好像发现了什么,转身快速离去。阿岚看着她的背影,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袭来。
“阿岚,你不舒服吗?”
“没有,刚才…..好像有个人在偷看我”
“什么?偷看你?男人女人?”楚离吃醋的说道。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一个女人,她带着斗篷,我看不清她是谁,也许我多想了吧”
“哈哈哈哈,一定是你太美了,导致连女人都要看你两眼”
“别贫嘴,干活!”阿岚还是有一种乖乖的感觉,时不时的往那边望一眼,但早已空空如也。
这天夜里,楚离依旧在院子中练习枪法,而阿岚则坐在房中的凳子上刺绣,脑子里却还在回想着白天那个偷看自己的女人,手中的针线不知觉的扎到了自己“哎唷”
“你怎么了?”楚离关心的走来。却看到指上的鲜血。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还能让针刺到,我去给你拿东西包一下”
“不用了楚离,没那么矫情,我只是在想一些东西…太入神了”
“想什么?是不是想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哈哈哈”楚离俏皮的说着。
“你在这样我不理你了”阿岚扭身抿嘴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那你说说,你在想什么?”楚离走来将阿岚的头抱进自己的怀里并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你还记得,我白天说过,有个女人偷看我吗?”
“恩,我记得,怎么了?我觉得正常啊,我夫人可是这里的女将军”
“不一样,她带着斗篷,是不想有人认出她来,而且我记得,我只看了她一眼,她便形色匆匆的离去了,还有,堡内,我好像之前从未见过这个人!”
“好啦,不要想了,也许是最近来的呢?我们花石堡,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往定居,你没有见过,也不奇怪啊。实在不行,我大可让樊叔帮你查一下,这里的人员记录,他无不知晓”
“占时先不要了,或许是我真的想多了,但是我总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好啦,不早了,早些歇息,我去给你打热水烫烫脚”楚离温柔的说
“好”阿岚幸福的看着楚离。
楚离随后打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而阿岚却坐在床边还在想些什么东西。“你又在想了!”
“你回来啦,我决定明天去找找这个人,不然我总是忐忑”
“好,我明天陪你去,来,脱鞋,我给你揉揉脚,忙一天,很乏了吧”
“哎呀不要,哪有大男人给女人洗脚的,我自己来吧”
“别动!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有一种按摩,叫做足疗,可以让人散去一天的疲劳”
“不懂”
“你不需要懂,安生坐着就好,我给你按按”说罢开始按着各个穴位
“你怎么什么都会呢,你的家乡,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好想看看”
说到这里,楚离不知为何,停下了手中的按摩,沉思了起来。对啊,我的家乡,现在是什么样子呢,也许已经都将我忘记了吧,忽然想起曾经的一些东西,跟朋友喝酒撸串,KTV扯着嗓子唱着歌,自己抽着烟开着车行驶在夜深人静的道路之上,还时不时放着那首平凡之路,虽然每天的生活都重复着,最起码,不用担心流血牺牲,更不用担心自己重要的人,会有一天忽然死去,那样的太平盛世,又有何不好呢?反观这里,时不时的就会打仗,流血,死人,不知为何,有一些厌倦了,自己居然想回家了,看够了这里的生离死别,受够了整天担惊受怕的日子。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哦,不是,我只是有些想家了。”继续给阿岚按了起来。
“好了,别按了,你跟我说说吧,不要一个人承担,行吗?”
“你真的想知道我来的地方?”
“很想,这一次,全部告诉我把”
楚离站起身,背对着阿岚,深深的吐了口气,说道:阿岚,在接近两千后的世界,没有战火,没有硝烟,百姓都过着幸福的日子,都在为自己的明天而努力工作着,人们发明了电,只要按动一个按钮,就可以照亮任何黑暗的角落,不在需要火把,还有汽车,火车,飞机,不在需要马匹奔波于各地,只需要几个时辰,便可穿梭于各州各省之间,我们还可以乘坐飞机,俯视大地,可以看到所有的山川,河流,中原的各个角落,遇到一些事情,可以有更好更和平的解决方式,我们建立了高楼大厦,夜晚灯火通明,还可以听音乐,看电视。
“你是说,你来自两千年后?虽然我似懂非懂,但是听起来好像真的很美好,两千年后的世界,我早已是一捧黄土,无法到那里去感受那种美好,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阿岚,你还记得青石山吗?”
“当然记得,我跟爹在那里生活了好久,对,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在山上”
“没错,那是我在这个时代的开始,你也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当初,我只是去那里旅游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有个地方,叫做青石村,那里有座雕像跟我非常相似,所以我出于好奇,便上了山,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我就眼前一黑,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时代了”
“我想起来了,你当时还问我,青石村在哪里?我还纳闷呢,这里哪有青石村啊!”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真的是不同时代的人”
“所以你什么都会,什么都懂,甚至窝在家中,都可知天下事!”
“没错,未来的天下大势,我不能全部告知与你,但是眼前,董卓即将败亡,天下即将烽烟四起,要长达百年之久,所以我必须努力让这里成为坚不可摧的堡垒!只有这样,才能让花石村的人,你我,安稳的度过余生”
“原来,你是神灵”
“不,我不是神灵,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我只是比你们,多知道一些东西罢了”
“那你想回去吗?回到你的家乡”阿岚微微的说道
“如果我可以带你回去,我当然想,但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应该是无法回去了”
“你一定厌倦这里了吧,我能看的出来,曾经的你,很快乐”
“或许吧,但是曾经已经不重要了,此刻与明天,才是真正需要面对的”
“你真的变了好多,变的成熟,果断,不在是当初那个小和尚了”
“在我的家乡,男人的头发大多数都是那么短,阿岚,你是喜欢当初的那个小和尚,还是现在的我呢?”
“相对比较起来,我还是喜欢曾经的你,但是现在的你,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人,你懂吗?”
“你可知,这一路的蜕变,是怎样的煎熬吗?”楚离不禁眼睛红了起来,看向了门外
阿岚擦了擦脚,穿上鞋子走下了床,从背后抱住了楚离。
“无论你来自哪里,从今以后阿岚,都会陪着你度过一切”紧紧的靠着楚离的后背
“我感觉我开挂了,一种非常烂的挂”楚离笑着说
“什么?我不明白”
“哈哈哈,你不用明白,好了,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楚离转身抱起了阿岚
而此刻,夜深人静,大院外却站着一个女人,直到他们熄灯,才安然离开…….
六个月后,董卓亡,刘协被曹操软禁与兖州,从此,挟天子以令诸侯,烽烟四起,名不聊生,灾民不断。
“将军,最近流民太多了,堡内就快无法供应了啊”韩烟说道
“无妨,就快到秋收了,给一些食物,就让他们离去把,如有想留下来的,便安排住所,农耕即可,具体决策,你找樊叔商量吧,还有,山上情况如何了”
“回将军,山腰空地即将全部完工,最多半年,便可修建房屋兵营”
“不忙!若有闲置,可全部变为农田牧场,”
“明白,将军,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你去吧,辛苦你了,小烟”
“不苦,比起将军,差的还远呢”说完就离去了
楚离游走在街道之上,看着这些建筑,店铺,不禁有了满满的成就感,想当年,这里还是一个处破烂不堪的村庄,如今虽然名为堡,实则已是重镇,不仅人口兴旺,兵马也有千余,层层管理,层层相接,短短几年,改头换面,商业农业应有尽有,每个人都有房子住,有地种,人越多,越繁华,樊叔也吃的肚子圆圆的,也是,光收税,就足够一年的兵饷了,想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将头一转,咦?这不是阿岚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吗?居然还在这里?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只见这位女子绕来绕去,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中,截而而止,停顿到了原地。
“阁下跟了我这么久,不乏吗?”
听声可以听出来,这是一位大概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楚离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怎么,堂堂楚将军,喜欢偷偷摸摸吗?”说罢女人拔出手中的长剑直接刺来!
楚离一闪,女子脚踩周围的石墙一跃而起,从高处而刺下,动作如此之快。让楚离来不及反应,只能惯性的一个扭身,女子虽然刺空,却一脚将自己重重的踹飞了出去。楚离刚想起身,不知何时,剑已经到达了自己的喉下。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楚离惊奇的看着这个大龄女人,要知道,自己虽不能说武艺高强,但是能瞬间制服自己的,也恐怕只有吕布了,但是眼前这个人,三拳两脚的将自己打趴在地,还不能做任何反抗,前所未有!
“哼,我以为你多大本事呢,如此不堪一击,如何照顾我的阿岚?”
“你的阿岚?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人,为何到此,又为何袭击与我?”楚离坐在地上,满脸疑问,这一瞬间,他清楚知道,这个人不是想杀自己,一定别有用意!
“我已经观察你们很久了,在一年前,我就在这里了!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过些天,我会带阿岚离开,若你要阻止,我现在就杀了你!”女子恶狠狠的说道。
“带阿岚走?痴人说梦”一提到阿岚,楚离顿时战斗力提升,一个侧身,拿起身边的竹竿指向了她,“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是若敢碰阿岚一根汗毛,我楚离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宰了你!”
呵呵呵呵,一阵冷笑后“如果我偏要带她走呢?”
“那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走出这花石堡!”楚离怒道。只见巷子两端出现了无数的甲士,屋顶也站满了弓箭手!“我不想为难与你,速度离开这里,不然,休怪我无情!”
“楚大将军,好大的口气啊,你觉得凭这些酒囊饭袋,就可以拦得住我吗?我告诉你,阿岚,我还就要偏偏带走!”说罢一跃而起,瞬间打趴了屋顶弓箭手,消失在了视野中。
“不好!”楚离疯狂的往家中跑去,身后的甲士也跟随跑来,“咚!”一脚踹开了院门,冲到了家中,却发现空无一人,顿时恐惧了起来,大喊道!“所有甲士,放下手头所有的事,全部进入备战状态,去,找大牛姚刚来!”
“是,将军”一名甲士随后离去。
楚离待在原地,走向桌子的绣帕旁,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听好,封锁城门,只能进,不能出,堡后设岗,封锁山路,必须给我找到阿岚!”
“喏!”在一名甲士离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阿岚从大门走了回来。
楚离猛的扭头看到阿岚,一把紧紧的抱入了怀中!“太好了,你还在,我以为,你被人带走了”
“你在说什么?我被谁带走啊?”阿岚好奇的问道。
“你在就好,在就好”楚离长舒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了?你带这么多甲士到家里干什么,来看风景吗?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将军,我等来迟,出什么事了?”大牛等五人进来焦急的说道。
“听令,堡内全部进入备战状态,搜捕一个人!头戴斗笠,灰白色长衫的女人,此人武功极高,小心应付!”
“楚将军因一女子,大肆动用兵力搜捕于我,是不是我的荣幸呢?”说罢从屋顶跃下一人!
“你果然再此!”楚离一把将阿岚拖到了自己身后。
“什么人?”只见韩烟一声大吼,周围的枪盾阵瞬间将院子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楚将军,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若我真的想带阿岚姑娘走,恐怕,你早就见不到了吧?”女子走向楚离身边,看了阿岚一眼。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到底是谁?”楚离再次将阿岚护到身后。
“我今天既然敢来到这里,自然不惧你的这些兵马,将军何不让他们退下,我们好好谈谈呢?”
“狂妄!拿下!”姚刚怒道。
“慢着,你们先退下吧,在院外等候即可”楚离说道
“将军!此人来者不善啊!”姚刚说
“无妨,若有异动,你们即可杀进来,先退下吧,相信我”
“喏!撤”
只见兵马迅速收合,统一站到了院门之外,看的出来,平时的训练,还是有很大的成效。
“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进屋说话了”楚离拉着阿岚首先进到了屋中。
妇人冷笑一声,随着也进到了屋中,只见楚离将房门一关,提起屋中的长剑,重重的插到门轴。
“将军何必这么谨慎?那我也就直说了,岚儿,你有娘亲吗?”
“娘?”楚离与阿岚大惊
“我从记事以来,从未见过娘亲,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谁”阿岚问道。
“那你爹可曾跟你说过你的身世?”老妇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身世?不懂!”
“你本名叫童怡岚,并不是韩岚!”
“你说什么?”阿岚一点点走了过来。“不可能,韩子言是我爹,我怎么可能姓童?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
“岚儿啊,我是你娘啊,你脖子上,挂着半块铜钱,另一半,在我这里”随后拿了出来。
果然,阿岚脖子上的,与老妇的,一模一样,没有多一点,也没有少一点!就连绳子,都是一模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我没有娘,我只有爹,你胡说!”阿岚一点点的退开
“岚儿啊,你后腰间,写着一个很小的童字,对吗?那是在你出生时,娘给你刻的.我亲手给你刻的啊!你好好看看我,你想不起来了吗?”说罢老妇一点点过去拉起来阿岚
阿岚一把甩开老妇。“你胡说!爹告诉我,这个字,是希望以后我可以永远如孩童般天真,不卷入乱世,争斗而刻!”
“傻孩子啊,你爹说的没错,这正是娘的意思啊,当时你还在襁褓中,就是娘亲手将你送给了韩先生啊”
“你说什么…..”这忽如其来的消息,吓的阿岚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四处观望着,根本无法接受。一旁的楚离,也是大惊失色,这,只在电视里看过,怎么如此狗血?在看了看阿岚,连忙的过去揽入了怀中,可是阿岚却将自己重重的推到了一边,大喊着!
“别碰我!让我静静,好吗?”这是第二次将自己推开,第一次,是自己跟随阿岚习武的时候,到如今,已经接近四年之久,没想到,会再次被她推开。楚离此刻的心都碎了,看着不知所措的阿岚,自己却无能为力。
“岚儿啊,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有些困难,我已经在这里一年了,你每天的生活,我都看在眼里,包括你为这小子跳下城楼,你知道娘多担心吗?娘恨不得下去替你杀了那些狗贼啊!还有你在敌营被围,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安全脱身吗?是娘啊,娘在为你铺路!”
“原来是你,呵呵,我说怎么这么容易呢,偷看我的,也一定是你了吧”阿岚红着眼睛说着。
“没错,娘每天都在看着你,你爹名为童渊,荆州人士,枪法超群,弟子无数,一心求子方便传承衣钵,但是我却生下一女,后怕你被奸人利用威胁,无奈将你送予韩先生,韩先生并承诺,永不提起你的身世,刚才问起,只是想看他是否信守承诺,看来,他做到了!岚儿啊,我真的是你娘啊!”
“慢着,那你为何现在才来认女?”楚离说道。
“童渊死后,我一直在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务,但是我年纪大了,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便出来一路寻找,听闻韩先生已经被张让所害,我就想岚儿一定会为父报仇,我的女儿嘛,当然是恩怨分明!我又前往洛阳,又听说很久之前一个女刺客曾被人在李儒眼皮下劫走,然后我就在洛阳周边一直寻找,又后来洛阳大火,无奈我只能离去,路过这里,却无意间看到姑娘脖子之上的半边铜钱,我只能偷偷跟着,一路看着,我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又时不时听到你唤她为阿岚,我就更确定一分,一天夜里,岚儿在后屋洗澡,我才发现了那后腰之上的童字!没错了,你就是我的女儿,我的岚儿啊!”
另一边,阿岚已经泪流满面,她不曾想,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爹,竟然不是亲生父亲,还另有其人,而自己也多了一个活生生的娘,就站在自己面前,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开心,还是悲伤,心中无比挣扎。一点点的走到后卧,关上了房门。
“您真的阿岚的生母?”
“是与不是,都跟你没太大干系,等岚儿心情平复,我马上会带她回襄阳!”
“阿岚现在是我的妻子,怎与我没有干系?”
“呵,妻子?我这个做娘的,同意了吗?我不管曾经你们之间有什么,从此刻开始,你们再无任何瓜葛!”
“你…休想,我不会同意的,阿岚也不会同意的!”
“那便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小小石堡,还想拦我颜云?”
“如果你当真是阿岚的生母,就该尊重她的意见,而不是一意孤行!况且这二十年来,你也从未保护过她,反倒是我,一直在她身边!你带不走她!”楚离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来人!送客!”
“哼,我还会再来的,下次来,便是我带岚儿走的时候,若阁下还要蓄意阻拦,休怪我大开杀戒!”将剑拔下,摔门而去。
她说的没错,她的武功,远远凌驾于自己之上,若真的派兵马大肆阻拦,兴许真的会血流成河,她若真的是阿岚的生母,我又怎能痛下杀手呢?可若不阻止,难道真的看着阿岚离开自己吗?现在,也只能等阿岚的心情平复,看她的意思了吧。两头受困的楚离,将兵马散回后,坐在椅子之上,面目惆怅,盯着远方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后,阿岚从后卧走了回来,
“她走了吗?”
“对,她走了,不过,还会再来的。”
“楚离,我心情好复杂”
“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是呢?你会走吗?”
“我不知道,刚才推开你了,你一定很心酸吧”
“有一些”楚离失落的说道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很乱,真的很乱”
“阿岚,无论你的父母是谁,对于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不是吗?”再次托住阿岚的肩膀说道。
阿岚却再次将楚离的手拿开,
“你不会明白的,我一直以为,我是爹的女儿,我姓韩,可是今天,我忽然姓童了,还有了一个活生生的娘!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是认,还是不认呢?”疯狂的说着
“阿岚,你别这样,我知道,这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总要面对的,我一直在你身边,我只希望,你别在推开我了,好吗?”
“你别说了,我想静一静,你还有事要做不是吗?你快走吧”
“你不要这样,有什么我们共同面对,不好吗”
“面对,共同,可以吗?你本生活在太平盛世,我却生在这乱世,不一样的,有些事情你无法体会,也无法替我承担,楚离,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让我好好想想”
“你说什么?分开?阿岚,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让我安静一段时间..最近的事,太多了,我有些喘不过气”
这一刻,一阵阵的痛感传来,感觉胸口特别压抑,浑身无力,眼中的泪水开始波涛汹涌,他知道了,这个女人,随时会离自己而去,曾经的所有点点滴滴,美好与辛酸,在身世面前,也如此的不值一提,好比那一缕缕炊烟,终将化为乌有,拖着疲惫的身体,没有在回阿岚的话,一点点走到院外,抬头看向那蓝天白云,他想家了,从来没有如此想过,忽然,一股浓浓的液体从喉间涌出,一口.两口,终于,倒在了门外,而眼前,竟然渐渐出现了奇迹的画面,四周一片漆黑,却又被无数的星星点亮,自己的脚下,又是透明无暇的栈道……….这是?时空隧道吗???
“将军,你怎么了!”一名巡逻的甲士急忙赶来。
“来人啊!将军出事了!”大喊着。
房间里的阿岚还是坐在床上,回想这刚才的一幕幕,回忆着那名老妇说的话,怀疑着自己到底是谁,就在这时,听到了街上的嘈杂声,“楚离?”阿岚慌忙的跑出院子,只看到他躺在一位甲士胸前,一动不动,不断的咳着,咳一下,便一口血涌出。阿岚吓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刚才,他还是好好的,是因为自己吗?是我伤害到他了吗?疯了一样过去叫着,“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而楚离,眼睛依旧争的大大的,却没有心跳,没有了呼吸。“大夫!大夫!”阿岚疯狂的喊着,就如同当年从洛阳将自己救回来一样,再一次上演了起来。
“将军!”广喜在城上听到叫声,急忙的赶了下来,见没有回应自己,便用耳朵轻轻贴在了楚离胸膛,随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将军,走了…..”
轰~阿岚的世界好像被打了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你说什么?”在看向楚离,眼睛依旧睁着,却从未眨过一下,咳嗽也停住了,而手里,还在紧紧握着自己的绣帕。阿岚从推倒甲士,将楚离拥到了自己怀中,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不可能,他没这么容易死的,他命那么大,洛阳门,石山,堡外的厮杀,他都没事,怎么可能这样死去呢?他一会就好了,只是累了,休息休息而已,对了,他回家了,一定是的,一会就回来,肯定是这样的”阿岚上气不接下气,抽泣的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刚刚离去没多久的大牛等人都闻讯再次赶了过来,看到阿岚怀中的将军,睁着眼,一动不动,砰!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将军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就?”大牛哭着说道
“是那个妖婆!就是她!是她把将军杀了!”姚刚红着眼恶狠狠的说道。
“不是,不是她”阿岚赶紧解释道。但是已经没有人听到她说话了,瞬间,所有的将军,都骑上了马,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大声的喊道“斩杀妖婆!为将军复仇!”阿岚再次吼道,将军们,不是她杀的!“不是她是谁!是你吗?”姚刚恶狠狠的将剑对准了阿岚。阿岚吓到了,也忽然意识到,楚离在他们心里,到底有着如何的地位!
“将士们听着,随我到大营召集所有甲士,诛杀妖婆!驾!”转眼间,只剩下了躺在原地的楚离与阿岚。
另一边,站在透明栈道之上的楚离,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多么安静啊,只有星星一闪一闪的点缀着,自己每往前走一步,栈道便长一点,透过微光,可以看到栈道映出的自己,依旧短发,还是那身旅游的衣服,忽然意识到,不对!我应该在东汉,猛的转身朝后走去,只见后面却站着一个身穿雪白吊裙的女子,玉儿?楚离惊奇的看着她。
“楚离,你真的要回头吗?”
“什么意思?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何我又到此?”
“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我也不想明白,我要回去!”
“回哪去?”
“东汉!”
“可2018年才是你的时代”
“不,我要回东汉!”
“现在你所站立的地方,叫做星桥,桥的两端,一边是你向往的东汉,一边是2018年”
“我要去东汉!”
“你已经走了很远,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为什么还要回去那个让你痛苦的年代?”
“阿岚还在等我!”
“可阿岚不是你的归属!你也不属于那里!”
“我不管,我要回去,你让开!”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星桥每隔千年开放一次,你错过了,便永远回不去了”
“永远?”楚离停顿了,回头看了看桥的另一头,想到了爸妈,想到了自己的外甥女,想到了自己的朋友,回去之后,可以喝酒撸串,抽烟唱歌,他真的想家了!不受控制的朝2018缓缓走去。
“对,回到属于你的时代吧,不要回头,忘记那些杀戮,忘记痛苦,忘记阿岚,回去重新开始”
“阿岚?”楚离再次止步,不!2018早已不属于我了,花石村的人还在等我,阿岚还在等我,我属于那里!再次转头朝玉儿走去。
“你为何这么执着呢?放不下的,只是习惯,不要因为一些习惯,而让自己一生遗憾,回去吧,回到2018”
“你放屁!既然要我回去,当初把老子送来做什么,就像你说的,我已经习惯那里的生活,在将我送回去,玩我吗?老子不回去!”
“也罢,这也是你的宿命,你记着楚离,只要你越过我身后这条线,你就再也无法回去了,我走了,还有,我不叫玉儿,我是萧沛儿”话刚刚说完,便消失了……
“你别走!你还没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楚离冲过去想一把将她拽住。但是已经迟了,只见两手空空。周围再次安静了起来。
“搞什么啊?”楚离满满的疑问,再次理了下头绪后,忽然想起,阿岚的母亲前来寻她,对啊,她随时会离开,我回到那个时代,可能一样要接受失去她的现实!但是,她若真的想走,我又能如何呢?终于,楚离想透彻了,爱一个人,首先便是尊重,就算强留到自己身边,她不快乐,自己又能快乐起来吗?何必相互折磨,不如放开,让她做一些她想做的,况且,有那个什么颜云在,她应该也会很安全。再说花石堡,无数的百姓兄弟信任着自己,自己一走了之,痛快了,他们怎么办?谁来守护,自己虽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阿岚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责任最大!楚离终于不再犹豫,大步的朝萧沛儿身后那条线走了过去…..
这时,姚刚等人已经迅速到达兵营,“所有人听着,楚将军遭奸人暗害,已经蒙难!现迅速整顿,不得一人外出!半个时辰后,随我擒杀妖妇!为将军报仇!”
兵营的韩烟也迅速赶到“你说什么?楚大哥怎么了?”
“今天上午,将军在巷中被奸人偷袭,我等前去支援,将军却让我们离去,哎!怎奈还未一个时辰,将军就…去了!”姚刚痛恨的说道。
“不可能,楚大哥武功盖世,怎么会被一个妇人所害?一定有所蹊跷,待我回家问过我姐姐在做打算不迟啊!”
“放屁!你姐姐定与那贼妇有所勾结,就在刚才,还在为那贼妇澄清!”
“姚刚,休要胡言乱语!我姐姐怎会害楚大哥?”
“哼,我没空给你掰扯!如果你还念到将军曾经对我们的恩情,就随我一起诛杀妖妇,若要阻拦,休怪我等不讲兄弟情面!”
“姚刚!事情还没查清楚,不得擅动兵马!”
“滚蛋!将军蒙难,难道让我等放过仇人吗?来人!给我把韩烟绑了!”用枪指着韩烟怒道。
“姚刚,你这样会出事的!”韩烟大叫道,只见数名甲士已将自己摁住捆了起来。韩烟也明白了,楚大哥的死,已经激起兵变,复仇的大火,已经冉冉升起,可能就连姐姐,都熄不灭了!
只见不到一小会的功夫,兵营已经堆满了无数的兵马,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恨意,甚至还有一位老太太拿着锄头走了进来。
“老奶奶,你这是为何?”二牛问道。
“楚将军救过我跟小岚的命,还给我盖房子,给我田种,现在他被人害了,我也要给他报仇啊!”
听到这里,韩烟却跟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对啊,楚大哥对我们每个人都如亲人一般,打仗冲在最前面,苦力也是第一个做,私下里,跟兄弟们喝酒聊天,好比一家人一样,现在惨遭暗害!自己却在阻止他们复仇,到底是何居心呢!
“放开我,我也要给楚大哥报仇!放开我”韩烟大喊。
“哼,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不枉将军对你如此恩情!松绑!老人家,复仇交给我们男人来做,您回去歇着吧,我们保证,不会让将军白死的!”
“对啊,您先回去吧,你看,这里都是将军的兄弟,他们无一不痛恨那个贼人,交给我们把!”
“复仇,复仇,复仇!”大营响起了阵阵呐喊。
阿岚将楚离抱回到了床上,都能清晰的听到将士们雄厚的声音,她清楚明白,这一切,又是因为自己,但是现在已经无法阻止这些骄兵悍将,因为他们,都是楚离一点点带出来的,可是他们所杀的,又是自己亲生母亲!想到这里,再次趴在楚离胸口放声大哭了起来,“楚离,我该怎么办!你抛下我一走了之,你让我如何承担这一切啊,呵呵呵,也罢,母亲,我救不了了,等母亲死后,我便自尽在你棺前,向母亲赔罪,向你赔罪!”说着,再次背起楚离,走向了棺材铺。
“老板,帮我打造一幅棺材,要最好的!”阿岚哭着说
“这是..楚将军,哎!我分文不收!”
“多谢老板!”
随即,阿岚为楚离换上了战甲,带上了头盔,配合老板小二,轻轻的放入了棺中,这一刻,阿岚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楚离就这样离开自己了,也忽然明白了楚离的话,谁是自己的爹娘,真的重要吗?也意识到自己是如何伤害的他!这如万箭穿心的感觉,让阿岚痛不欲生。购买白布纸铜钱,入棺后,并没有封棺,只是运上马车,去往了大营!而此刻的大营,早已空空如也!阿岚凭借一己之力,将白布白结绑在了将台,在将棺材拖到了将台中心,一旁屹立的,便是楚离的兵器,一切就绪后,从怀中拿出了匕首,她在等待,等待母亲死亡的消息,好随时准备死在他的身边,来消除罪孽!
此刻,花石堡后方,颜云正在河边清洗着自己的衣物,却看到大批兵马将自己重重包围!
“妖妇!还我将军命来!”姚刚持枪大吼
“你在说什么,你将军死了,跟我要什么命?”
“吃我一枪!”只见姚刚在马上提枪便刺,颜云一侧身,一把就抓到了枪头,重重的将姚刚从马上拽下。
“杀!”只见枪盾阵一点点逼近,颜云刚想拿起地上的长剑,又被韩烟扔来的长枪阻断!一瞬间,铁骑全部袭来,成群的冲杀着,颜云手中没有兵器,只能一边躲避,一边攻击,但是双手的攻击,面对这些铁骑,却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终于,几匹马连续奔来,躲避不及,被重重的撞飞了出去,这一飞,无数的枪盾,已经全部对准了自己,起身都难!
“为何抓我?”
“抓你?就算把你千刀万剐,都难解我等心头只恨!”
“把话说清楚,凭什么杀我?哦,我知道了,你那个姓楚的小子让你们来的!”
“闭嘴!将军已经被你害死,还敢大言不惭!”广喜怒叫道
“什么?他死了?怎么可能?不过两个时辰前,他要跟我过招呢!”
“喜子,别跟老贼废话了,捆起来,今夜,我要把她送进油锅,祭奠将军!”姚刚叫道
“你们欺负我手无寸铁,有本事让我拿起兵器,我定杀的你们一个不留!”颜云挣扎的喊道!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搭理她,死气沉沉的走向了大营,很快,大军便回到了大营,却看到一片片白布,将台之上,竖着直挺挺的长枪,还有一面棺材,阿岚在一边静静的站着。
“将军!”只见千人队伍,瞬间全部跪下,而韩烟则下马跑到了姐姐身边,
“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了?楚大哥为何会突然?”
“烟儿,这一切,姐姐是罪魁祸首,你不必问了,从今以后,你要好好活着,守护这里,完成你楚离哥的愿望,明白吗?”
“岚儿,娘对不住你啊!但是娘今日就要死在你面前了,也算对你的弥补了吧”
阿岚从将台走下,来到了颜云身旁“你二十多年前,将我抛弃,不管不问,二十多年后,你又来到我的面前,毁掉了我的一切,你好狠啊!”说罢眼泪已经汹涌不止!
“什么?姐姐,她是,娘?”
“不,你是爹爹亲生的,我不是,我是爹爹收养的!”哭着说道
“姐!无论你是不是爹亲生的,在韩烟心里,你永远是我的亲姐姐,贼妇!休要胡言乱语,再过不到四个时辰,你即将成为锅中之物!”
“什么?你们打算烹了她吗?”
“没错,我不管这贼妇是谁的娘,她害死将军,我就要烹了他!”姚刚说道。
“岚儿,娘不怕,娘只是有愧于你啊,不能弥补你了,只能用一死,来消除你对我的恨意吧”
“你确实有愧与我,你为何不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中,为何要前来毁掉我的一切?你知道吗?棺中之人,曾经为了阿岚,血战洛阳,剑痕刀疤无数,足足三个月,才醒了过来!还有,阿岚被贼兵所害,双目失明,双腿具断,也是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在我身边,甚至为了我,单枪匹马,屠杀贼兵两百余,他还为我烧水,洗脚,太多太多,我无法诉说,但是因为你,你的出现,他永远的离开了我,你懂吗?”嘶声力竭的喊着。
“姐姐!不要说了”一旁的韩烟也落下了泪水。
“对不起,岚儿,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你们没有这么深的感情,我只是,想带你回家,我不想再让你受苦了”
“呵呵呵呵,家?这里就是我的家,花石村,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他再也不会醒来,我也救不了你,你也让我失去了一切,不是吗?”
“姐,你还有我,还有烟儿啊”
“对不起”五十多岁的颜云,也痛苦的落下了泪水。
而这时的楚离已经回来,在棺中清晰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但是自己却无论无何也无法动弹,甚至眼睛都无法睁开,更别提说话!只能干着急,可恶啊,怎么回事,为何我动弹不得呢?难道,我真的死了吗?但是却又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虽然有了心跳,却依旧很微弱,呼吸同样也是断断续续,好吧,看来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在等一会吧,听韩烟说,应该还有三个多时辰,但愿够用!我可不想让阿岚的母亲因此而死!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即将天黑,兵营的人没有一个离开,好像都在等待着烹杀颜云那一刻,四周挂满了白条,燃起了无数的油灯,天空不断掉落着纸钱,将台前,则是巨大的油锅,锅下燃烧着熊熊烈火,那干柴,还时不时的吱吱作响。而阿岚,也时不时的摸一下楚离的脸颊,掉落几滴眼泪,此刻,村长却走了上来。
将士们!你们是花石村的顶梁柱,而楚将军,更是我们的守护神!我万万没想到,他会遭此不测,我也不晓得其中的原委经过,天总有不测风云,如果不是这名妇人杀害的将军,我们万不可错杀无辜啊!你们别着急反驳我,容我一问便知,可好?
“这位大婶,你可是小岚的亲生母亲?”
“是又如何?”虚弱的回道
“那你可知棺内之人,是小岚的丈夫?”
“有什么你就直说吧,吞吞吐吐的,我都是快死的人了”
“好,楚离,楚将军,可是你所害?”
沉默片刻….阿岚一直在向颜云摇着头,楚离在棺内也一直煎熬挣扎着,不是啊,不是啊!千万别承认!
“是我所杀!”多么简单的四个字,让阿岚瞬间绝望。让楚离也慌忙不已,努力的挣扎着,哪怕能说句话也好啊!
“好!那你便死不足惜,我们花石堡,虽不是大城大镇,却是个恩怨分明的地方,没有楚将军,便没有如今的花石堡,准备行刑吧!”村长一点点离开。
“岚儿,好好活着,娘走了!娘一生亏欠与你,无法偿还了,但是我想最后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阿岚流着泪,低着头说道
“可以,叫我一声娘吗?就一次”
阿岚抬起头,看着这个沧桑的女人,却怎么也无法叫出,再次将头扭了过去
“也罢,也罢,来吧,快快烹我!”
“将她推上架台!”姚刚说道。只见两名甲士将颜云一点点送到了架台,架台之下,便是那烧红的油水,滚滚泛滥!
“岚儿!若有来生,娘会好好保护你,疼你的”
阿岚背对油锅,也缓缓拔出了匕首,抬了起来,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微弱的声音,打破了一切!
“住手,住手啊,阿岚…..”
楚离?阿岚慌忙的跑到了棺前,果然看到楚离的嘴唇在微弱的动着。
“住手,楚离没有死,你们的将军没有死!”阿岚转身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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