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绱之凄凉
绱也不知道在那棵树下坐了多久，只是觉得天色越来越暗，眼前的实物有些黑白，但是茵云没有回来。绱调整了一下姿势，探了探自己的伤势，苦笑一阵。
她真是下了杀手…
只不过那次自己不在身边，转眼而已，都变了吗…
她不需要自己了吗…
想到这，绱血液上涌。
“咳咳咳…”
一片阴影落在绱的面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加夹这熟悉的清香从某处穿来，绱微微抬头，道：“你去杀人了？？”绱看着茵云挑眉的举动勾唇继续道：“你身上有血腥味。你我做暗卫这么多年了，这个味道，不会错。”
茵云居高临下的看着绱，有些动容，她弯下身，扶起绱道：“你若不受伤就拦不住我。到时候君然问起，你也会受罚，我亲自动手，你还能留一条命。”
“呵呵呵。”绱冷笑道：“刚刚只要首领在用一份力，属下早已是一具冷尸了，此时首领这番解释莫非是想让属下理解首领这时用心良苦？”绱扭头看着茵云道：“你明明就是不想让属下知道你去哪了，用亲手打伤属下这等既能掩主子耳目又可自主行动的一举两得。你当属下不知道吗？”
暗卫本是不多话的，就算一个暗卫脑子再聪明武功再高。从小灌输的服从命令的意识，注定了暗卫只是一个工具。可是绱就是想说，就是想问这个人，难道当初那番话，当真已是过往云烟了吗？？为何，她能这般坦然…
“你想太多了，回去吧。”茵云放开绱，绱后退一步靠在树上，悲凉的看着茵云，许久许久，久到云茵云心中泛起愧疚却无可补偿，久到绱之前为她软下的心再次变硬。
“我想知道为什么？？”绱问道。
茵云低下头，想着段展延那清朗的笑颜，她不自觉的扯唇一笑：“他很温暖…”
“可是为什么是个傻子？”
茵云抬头，寒光乍起，她叫道：“他不是傻子！！！”茵云冷冷的看着绱：“你们再聪明，也不过就是为了名利，就算他君然坐上那九五之尊，照样逃不过阴谋诡计吃睡不安。像他那般的人，怎知这世间百态。就数他才是活的最开心的人。你一生冷血无情为了别人而活，又怎知为了一个人付出身心时的那种欢喜。你逼问我之前说的话是否真心，那你扪心自问，我坠崖时生死不明，你又在哪？可有想过问过？没有，因为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茵云冷冷的扯了扯唇：“像你这般连感情都不懂表达的人，我说的再多你也不会懂。你又怎么有资格议论他。”
绱愣了愣，是啊，当初听闻她生死不明，心中有空虚有不知名的情绪，但是从小灌输的思想又觉得她为了主子而死理所应当，总想着她不在了，大不了替她完成心愿助的主子登基，再随她去。
可是此时在想，这中感情，也不能说是感情吧…
或许自己对她也是有感情的，只是思想和长有的冷清遮掩，他不知如何表达。
可是他能表达吗，又该怎么表达。那个女子…是她先说……不言孤寂的…为何她又放手了…为什么…
茵云看着眼神迷离茫然的绱，甩袖转身道：“回去吧。”
茵云叹了口气，先不说被君然擦觉到了自己的异样绱还能不能活，就说自己此番举动，不打伤绱自己也不会放心。因为自己能信的人除了段展延她谁也不敢赌…
绱和茵云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茵云坐在房里喝茶，道：“今天有人来了么？”
暗处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恭敬的声音传来：“首领，王爷问了今日首领行程。”
“你怎么说？”
“属下说首领出去了。”
茵云笑了笑，一口喝尽杯中水，然后沉默。
“首领。”暗处那人出声道。
“嗯？”
“王爷说明日去戚城北门埋伏，击杀金国太子欧阳毓。死活不论。”
茵云闻言一阵失神…
欧阳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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