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相濡以沫
窗外依旧寒风大作，吹得窗棂阵阵发响，只见萧北琰思索了片刻后，点头应道：“前些日子皖若确实进过宫，毕竟皇后娘娘是父亲的嫡姐，她进宫去瞧瞧自己的亲姑姑，倒也没什么不妥。”
“哦？萧大小姐同皇后娘娘的感情这般好么？”
这个理由的确充分，可是那皇后娘娘对萧皖若的态度，年鸿雁可是清楚的很，这个世界上的喜欢有可能只是一厢情愿，但是讨厌却一定是你情我愿的，想来萧皖若必定也不会对皇后娘娘又多么深厚的感情，若说她入宫是为了去瞧瞧自己的亲姑姑，年鸿雁还真是不信。
萧北琰愣了愣，要说感情，皇后对自己似乎更为偏爱些，萧皖若自小便很是善解人意，但是不知为何，皇后却始终对她心怀芥蒂，所以萧皖若对皇后自然也并不存在什么真的感情，在这样的大家族之中本就很少有纯粹的亲情可言，如此说来，萧皖若必定不会平白无故的进宫只为了同皇后娘娘叙叙旧。
“所以雁儿觉的，李尚书忽然被革职，与皖若有关系？”既然萧皖若进宫不是同皇后娘娘喝茶叙旧的，那定然是别有用心了，然而又恰好没多久便传来了李尚书被革职，李府被查抄的消息，想必这和萧皖若是脱不了干系了。
年鸿雁冷笑，何止是有关，恐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萧皖若。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萧北琰自然明白年鸿雁的意思了，只是他很是不解，李家与萧皖若往日无缘近日无仇，她何必要同李家过不去呢？并且户部关系着大半朝臣的利益，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萧皖若无疑就是引火自焚，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不像是萧皖若做得出来的。
“你在想什么？”见萧北琰一副沉思的模样，年鸿雁问道。
萧北琰抬眸看着年鸿雁道：“我在想，皖若不是个愚蠢的人，不应该不知道户部的重要性，为何还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年鸿雁闻言莞尔一笑，道：“这个嘛，归根结底还是情之一字害人至深。”
萧北琰一脸狐疑。
“莫非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自己的妹妹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萧北琰毕竟是个男人，男人的感情本就没有女子细腻，也自然不如女子敏锐，他看不出萧皖若喜欢苏文哲倒也情有可原。
年鸿雁叹了口气，道：“你难道不觉得自家的妹妹对苏尚书的态度很是不一般么？”
萧北琰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年鸿雁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听她这么一说，萧北琰忽然发觉，自己那个对谁都不屑一顾的妹妹，似乎常常夸耀苏文哲青年才俊云云。只是之前自己太过愚钝，竟然丝毫没有没察觉这是她动了春心。
那么萧皖若这么做的动机就很好解释了，无非就是女子的嫉妒心罢了。苏文哲对李明珠的痴情众所周知，当年这两人就是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若不是天妒红颜如今早就是一对佳偶，后来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两人的婚事虽然作罢了，可是苏文哲始终未娶，而李明珠也始终未嫁，二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任谁都能看出一二，萧皖若自然也是明白的。
萧皖若性情高傲，哪里能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不顾一屑，天长日久，嫉妒和怨恨积累的多了，自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可是我听说，李家被查抄之时，文哲可是刻意放了水，和明珠似乎也旧情复燃了……”萧北琰的小道消息还算灵通，就算没有派人去打探，也能很快的知道消息。
年鸿雁有些忧心：“是啊，所以你那个好妹妹恐怕还是不会放过明珠姐。”说罢，轻叹一口气，只摇了摇头道。
萧北琰见状，狐狸般笑了起来，“明珠自然有文哲保护，你如此忧心作甚，倒是你自己的事情，似乎很是不上心呢。”
年鸿雁一脸狐疑：“我自己的事情？”
萧北琰忽然凑近了些，贴在年鸿雁的耳朵边轻声说道：“雁儿是不是忘了，及笄礼可是快到了。”
湿热的气息喷薄在耳畔，年鸿雁的瞳孔顿时放大，脑子里嗡的一声便一片空白了，顿时卡壳了一般运转不过来。
“及……及笄礼……”年鸿雁磕磕巴巴的重复着这三个字，一张小脸刷的一下便红了。
容止和萧北琰身边的侍从此时都被屏退了，房间里便只有年鸿雁和萧北琰两个人，本来就已经足够暧昧了，萧北琰这般撩拨，更是让年鸿雁羞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是啊，及笄礼。”萧北琰将自己的脸贴近了年鸿雁的脸，强迫着年鸿雁与自己四目相对，年鸿雁的眼中一片朦胧，不知三魂七魄到底去了哪里。萧北琰很是不满意年鸿雁这样的状态，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雁儿，看着我。”
年鸿雁听到萧北琰在唤自己，这才回过了神，眸子才有了光泽，然而这厢见状，忽然便凑了上来。
唇齿相撞，萧北琰张嘴含住了年鸿雁的樱桃小嘴，轻柔的厮磨着，年鸿雁活了两辈子，何时见过这般温柔的萧北琰，一时间沉醉了过去，任由着他掠夺着自己的呼吸。
许是得了回应，萧北琰开始得寸进尺的用舌头灵活的撬开了年鸿雁的贝齿，小蛇一般的钻进了年鸿雁的口中，便是一阵抵死缠绵。
直到两个人都快要窒息的时候，萧北琰才放开了年鸿雁。
“雁儿，你知道么，”萧北琰柔声道：“相濡以沫，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誓言。”
年鸿雁身体一僵，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相濡以沫……
多美好的词语，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年鸿雁生命中最向往的誓言。
见年鸿雁的脸庞划过了泪痕，萧北琰心中便是一阵心疼，他伸出手，轻轻地擦去了年鸿雁眼角边的眼泪，大拇指的指腹在年鸿雁的脸上摩挲，仿佛抚摸着稀世珍宝。
“你又可知为了你，我愿粉身碎骨，也不悔。”这话是没说出来的，萧北琰只在心中想着，将年鸿雁轻拥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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