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可怜的炮灰
年鸿雁没想到出城门会出的那么简单,看门的侍卫分明觉得年鸿雁一行人看起来不太对劲,没想到夙夕给那侍卫看了一眼什么东西,那侍卫便恭恭敬敬的放人了。
年鸿雁还在纳闷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见夙夕朝年鸿雁做了个鬼脸,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给那守城的黑傻子看的是什么?”
“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容止在一旁开着玩笑。
夙夕将腮帮子吹得鼓鼓的,傲娇的翻了个白眼便往前去了。实际上年鸿雁方才已经看到了,那是一个皇帝御赐的令牌,想必是找乔三娘要的,年鸿雁倒是没想到,夙夕也是个玲珑心思的人,自己都没有想到乔三娘有皇帝亲赐的令牌,拿着那令牌的话无论是出城还是到了萧北琰的营帐,都会方便许多。
一行人走道城外雇马车的地方,年鸿雁将自己准备好的银子掏了出来准备雇一辆马车,却被夙夕一把拦住了。
“雇什么马车?”夙夕道:“我和容止还不是现成的马车么?”
年鸿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夙夕和容止都会轻功,日行千里不是什么大问题,她们两个人也足够将自己带上,照着她们的速度,想必半个时辰便能追上萧北琰的队伍。
见年鸿雁还在发愣,夙夕笑了笑,将年鸿雁搭在自己的肩上,轻踏地面,纵身便一跃而起,乘着落叶便跃上了树梢。
年鸿雁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已经身处半空中没感觉脚下空荡荡的,整个人都靠着夙夕的拉力支撑着。一时间天旋地转,吓得年鸿雁大气都不敢出。
容止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夙夕一向是以速度著称,此刻即便是搂着年鸿雁,容止也只是勉勉强强能跟上。约莫过了不到一刻钟,年鸿雁就隐约能看到侯府的军队了。只是那队伍足足又百十来丈长,年鸿雁将眼珠子都望出来了也没看到萧北琰的人影。
“现在快跟上了,你打算怎么办?”夙夕将年鸿雁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容止也立刻跟着停住了脚步,三个人窝在草丛里观察着前面的军队。
这时候军队似乎正在就地休息,毕竟只有极少数人能够骑马代步,余下大部分人都是步行,总归是会累的,倘若不眠不休,恐怕还没到漠北就先累死在半路上了。
年鸿雁道:“混进去。”
夙夕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年鸿雁容止的装束,一脸狐疑:“怎么混进去?”
年鸿雁正想再观察片刻,机会就来了,正好有三个要去方便的将士说笑着往草丛里钻过去了。年鸿雁抿嘴一笑道:“机会来了。”
夙夕顿时会意,道:“我和容姑娘一左一右包抄,小雁雁,你就从后面偷袭吧。”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塞进了年鸿雁的手中的。
年鸿雁接过石头,沉了沉气,小心翼翼的往那三个士兵的方向走过去,而夙夕和容止则从两侧潜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容止和夙夕轻轻的踏了一下地面,瞬间就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弹了过去,一左一右,似乎只是敲了一下那两个人的后颈,那两人顿时便倒在了地上,尴尬的是那两人正在撒尿,尿液随着那两个人的倒下喷在了衣服上,年鸿雁拿着石头正打算砸过去,方才还好好站着的那人,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直挺挺的就倒下去了。
年鸿雁吓得手中的石头都掉了。
“我我我……我还没动手呢!”年鸿雁道。
夙夕付下身子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松了口气,道:“没事,人还活着。”
年鸿雁长呼一口气,拍着胸脯道:“没死就好。”
说罢,将按三个人观察了一番,指着个头最大的说道:“阿止,将这人的衣服扒下来,换上去。”
容止一惊,几步走到了那人的面前,眉头顿时皱的就像能夹死一只苍蝇一般,那男人是这三个当中最为粗壮的一个,看上去很是邋遢,嗅上去还有一股骚汗臭。容止一脸嫌弃道:“小姐,这……”
年鸿雁叹了口气,道:“阿止,你就忍忍吧。这三个人当中这人身形最大,而我们三个人之中又是你的身形最大,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容止皱着眉头,这些将士一路步行,虽然如今还只是初春,在太阳的曝晒下依旧会大汗淋漓,汗气积在衣服里,自然会有一股难闻的酸臭,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方才那泡尿。
容止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过,她看了看年鸿雁,咬牙将那将士身上的外衣扒拉了下来,迎着风抖了两下,才将自己的罗裙脱下,换上了那件在风里透过气的衣服。
一股酸臭依旧迎面扑来,容止险些吐了出来。
比起容止更加不情不愿的恐怕就是夙夕了,她夙夕一向最在意自己的外在,何时不是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身上弄的香香的,如今却非要她穿上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的衣服,还是被汗水浸透了的,这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不换,不听,不要!”夙夕直截了当的拒绝的干干脆脆,可不像容止那般安慰一下就好了,年鸿雁一时有些无奈,容止和夙夕会排斥是意料之中,可是夙夕会这么果断的拒绝,却是意料之外,现在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倘若待会有人发觉不对劲过来找人,或者点人数的时候少了三个,事情可就闹大了,现在离京都还不算远,萧北琰想把自己送回去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年鸿雁眸色一凝,道:“若我以少阁主的身份命令你呢?”
夙夕身形一顿,她着实没想到年鸿雁会以少阁主的身份来压自己,少阁主的命令,夙夕是不得不服从的,这是暗杀阁的规矩,阁主令如军令,军令不可违。
年鸿雁道:“夙夕,我不想拿身份压你,但是这种紧要关头,你不能耍小孩子脾气,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加不利。”
年鸿雁解释的也还算是耐心了,夙夕低下头思考了片刻,才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将那件浸了尿液的衣服慢慢的扒了下来,捏着鼻子学着容止的样子将衣服迎着风抖了两下,然而那股汗臭和着尿臊的味道依旧刺鼻到让夙夕无法呼吸。
年鸿雁转身麻利的将最后一间衣服扒下,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罩在外面拧了拧水,里面的衣服顿时就干了不少,再然后年鸿雁便迅速的将衣服穿上,看了一眼夙夕和容止,道:“走吧。”
三个人便按照刚才那三个将士来的方向折了回去,那三个可怜的炮灰此刻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身上披着年鸿雁三人的衣服,倒也不至于冻出什么毛病。只是起码得睡上个一天,等他们醒了,大军早就走远了,就算再赶上来也需要许多时间,那时候年鸿雁留在军营已成定局,萧北琰也不放心随便将她一个人送回去了,再不济,夙夕的手中还有乔三娘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萧北琰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年鸿雁那时留下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幸运的是三个人回去之后似乎并没人在意回来的是不是刚才离开的那几个,眼见着人到齐了,就往上报了去,确认没有少人了,就集体起身继续前进了。
容止和夙夕是习武之人,身体自然轻便,眼见着大家都大汗淋漓,这两个人却像是没事人似得,丝毫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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