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浩然正气
覃守：“……”
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凡人，在今日，竟然有幸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就是：一只鬼在追着一只猪。
乒乒乓乓，拆的还是他的家。
不过无所谓了。
覃守淡定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泡了杯铁观音，在乒乒乓乓声中，思考人生。
猪来了。
它跳到他的桌子上，站起来，一蹄子指着覃守，对追过来的鬼说：“小五！你那不必要的正义感呢？现在怎么失灵了？来的时候，你说啥了？你说了，打shi变态，鬼鬼有责！你难道忘了这个变态男犯下的恶行了吗？你说了你要惩恶扬善，路见不平一声吼啊，你揍他，别揍我，行不？”
申悟看了看覃守，他在努力用丧心病狂的脑袋好好地思考一下，究竟是胖揍一顿变态男，惩恶扬善好呢；还是宰了上了他女朋友（的身）的混蛋呢？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覃守则是淡定地低头看了一下申悟的胸，虽然这个“女鬼”忽然大变身，变得面目模糊，看不清楚原本的脸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原来妳是平胸啊。”
申悟一爪子拍向猪！
猪一个骚走位，勉强躲开了，继续泪奔：“所有厉鬼都是疯子！就应该全都拉下十八层地狱！讲都讲不通啊！呜呜呜！”
覃守继续喝茶。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屋里还在上演全武行，但是门铃响了。
门铃响了，重要吗？
……好像不是很重要。
所以申悟还在歇斯底里地满屋子追杀猪，眼看他就快要抓住猪的时候，忽然之间，一股浩然正气冲了进来，申悟毫无预备，就被那浩然正气撞了个正着，整只鬼抱着猪打了几个滚，撞到了墙上！
“嗯？”申悟愣了一下，红色从他身上褪去，脸色恢复正常了，理智也拉回来了。
但……
动不了。
他贴在墙上，努力地挣扎了一下，但是屋子里面充斥着满满的浩然正气，那浩然正气压迫了他的存在空间，让他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怎么忽然动不了了？”申悟疑惑地问。
“别说是你，就连我，也动不了了。”猪趴在他膝盖上，有气无力地问。
申悟：“阿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银感动得哭了：“你终于清醒过来了。我保证，下一次在街上再见到乱逛的厉鬼，见一个捉一个，绝不姑息！o(╥﹏╥)o”
申悟无奈又尴尬：“别说那么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和你都动不了？”
阿银：“你看门口。”
申悟看了过去。
只见门口站满了人，除了瑟瑟发抖的萧锦然是女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男人。
男人们把覃守按在门上，有人按着他的头，有人把他的手倒扣在背上，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咔嚓一声，上了手铐。
“便衣警察？”申悟一愣。
看来，是逃出去的萧锦然找来了警察。
真棒，这才是覃守应得的下场！
申悟露出了一个微笑。
阿银叹口气，说：“这世上有七种人是我们不能碰的，为官者、执法者、屠夫、贵人、命格重的、修佛的、修道的。人民警察是人间的执法者，身上有股浩然正气，他们的正气能够压制我们的戾气，所以我们才会被压在墙壁上，不得动弹。不过，等他们走后，我们就没事了。”
申悟纳闷了：“可是我上次也见到过警察啊，那时候并没有被压得不得动弹呀。”
阿银：“那一定是你在地方太空旷了，空间分散了警察的浩然正气，这屋子太小，警察们的浩然正气太集中了。”
“原来如此。”
了解是这么一回事后，申悟就冷静下来了。
他们被正气压到角落里，警察们并没有注意到。
他们在萧锦然的帮助下，打开了暗室。
不一会儿，他们搜出了人皮。
“连环剥皮杀人案破了！”警察们走之前，申悟欣慰地听到了这句话。
不，其实他真正欣慰的是——警察们终于要走了！
警察们押走覃守，但是一直淡定的覃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突然挣扎了起来，他冲到了萧锦然面前就被警察按住了。
“别进屋！”覃守盯着萧锦然说。
萧锦然：“？”
警察把覃守拉开，问萧锦然：“萧小姐，你要不要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
萧锦然柔弱可怜地缩缩身体，说：“太晚了，我好累。今天发生太多事了，我想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录口供，可以吗？”
“好的。”警察们押着覃守走了。
但是覃守却不停地挣扎着回头对萧锦然发出警告：“锦然！别进屋！里面有鬼……”
他被拉走了。
*
当警察们消失在楼梯下的时候，申悟终于感觉到身上的压力消失了，他从墙上爬了出来。
阿银流着泪绝望地说：“兄弟你恢复得真快，我现在还没有力气离开你女朋友的身体呢，你能不能别宰我？我才刚刚考进无常局啊，鬼生还没展开，我不想在这里就断送我的鬼生啊！”
“我也没有恢复过来。”申悟安慰他说道，“现在你放心，我还清醒得很，暂时不会宰你了。”
阿银好奇地问：“你和这头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为什么你会说它是女朋友呢？”
“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等你有力气离开这个身体了再说吧。”申悟疲惫地抱着猪走了出去。
正好，萧锦然回头了。
正面相对。
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这一定是他们都各自经历了自己人生/鬼生中的大起大落吧。
“你怎么还在？”萧锦然问。
申悟尴尬地笑了一下：“我一直都在。”
“谢谢……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鼓励，我根本挺不过来。在暗室里，虽然我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定是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才让覃守放我走的。我现在能活下来，真的太谢谢你了！”萧锦然擦了一下眼泪，对申悟露出一个微笑：“你看起来好累，要不要……要不要在我家里休息一下，我跟你泡点茶，缓解一下疲劳？”
“好呀。”他确实需要放松一下。
“嗯。”萧锦然关上了门，转身走进了厨房里。
申悟也坐了下来，他直接瘫了，累得闭上了双眼。
谁都没注意到，
一个红彤彤的鬼影穿过了门，
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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