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十五楼的舞蹈室不算大，乔玥进去之后，看着四面的镜子，映出她惴惴不安的面孔。
被贺霖单独叫到舞蹈室里，乔玥的眼神里闪烁各种不安，她舞蹈跳的这么差，贺霖是不是要来教训她？
舞蹈室的门一打开，贺霖站在门口看见乔玥不自觉地地抖了一下，然后迅速站好。
声音不大，略带仓乱：“带……带教好。”
说完，还显得她不够诚心似的，给贺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贺霖：“.……”
贺霖不是来教舞蹈的，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西装裤，扣子紧的一丝不苟。
“别紧张，我是来看你舞蹈跳的怎么样。”
果然是来问她舞蹈情况，乔玥不自觉地更紧张了。
贺霖靠在一边坐着，白色的衬衫，胸口微微紧扣，衬得他身材隽力，袖口被解开，腕处被卷起，一直到臂弯处。
乔玥顺着他手上的动作，再看他手臂露出结实的肌肉。
跟她细胳膊细腿对比，心里更慌了。
贺霖声音不高不低，坐下后长腿搭落在地上，看她，声音有点大：“今天你们舞蹈老师跟我打电话。”
乔玥下意识地认为舞蹈老师是去告状的，想起今天舞蹈课的窘态，她低下头，看着地面。
“我……我今天上课，表现不太好。”
刚才电话里贺霖问她学的怎么样，她撒谎说还行。
这会儿面对着他本人，乔玥嘴里“还行”怎么都说不出口。
贺霖本来想训她两句，让她好好练习，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见乔玥一副想找个洞钻进去的模样。
女孩低着头，头顶扎了一个毛茸茸的发啾，耳朵粉白，额头上有个美人尖。
这么乖的样子，贺霖到口的话却咽下去。
一转弯道：“舞蹈老师说你跳舞认真。”
乔玥的眼睛抬起，看向他：“真的吗？”
“但是没什么天赋。”
乔玥亮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
贺霖觉得小姑娘挺单纯，一举一动，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大楼里，显得又傻又甜。
乔玥头发都被盘在上面，露出发红的耳朵，眼神不安地看着贺霖。
“我会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点。”
贺霖严厉的眼神盯着她，快把乔玥看哭了。
终于，他靠在镜子上，淡淡道：“跳给我看看。”
乔玥穿着舞蹈服，显得腰细腿长。舞蹈衣的领口低，细长的天鹅颈，白白细细。
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开始努力地地回想今天老师教了什么。
乔玥站在原地，定了半天。
贺霖就看了她半天：“怎么？”
乔玥：“想……想不起来了。”
贺霖：“…….”
看来舞蹈老师话确实没说错，他要是不盯紧点，乔玥可能真的会通不过考核。
贺霖声音低的听不清高不高兴：“过来。”
乔玥不大敢过去，挪着小步子，靠了靠他。
贺霖见她一副洪水猛兽似的避着自己。
强行露出一个没什么深意的笑容：“过来。”
他平时不爱笑，一笑起来果真哄骗了小姑娘。
乔玥走过来。
贺霖打开手机，是刚才要来的舞蹈视频：“照着跳。”
乔玥被他吓一跳，迅速捧着手机，离他远远的。
她本来就没什么天赋，照着手机跳舞这种事，更不可能实现。
她看了十几分钟，贺霖终于不耐烦：“会了没？”
乔玥硬着头皮点点头。
贺霖过来拿过手机：“去吧。”
乔玥重新回到中央，努力回忆。
大概回忆了五六分钟，回忆到贺霖脸色铁青。
乔玥心里也很崩溃：“我真的，真的记不住。”
贺霖没见过她这么笨的。
乔玥心里委屈，她哪能看几遍就记得了，偏偏贺霖还是一副你就应该记得的样子。
乔玥心里纠结的，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还不敢反驳他。
乔玥像是罚站一样站在中间，贺霖不发话她不敢走。
“心里委屈？”
“觉得我不该这么要求你？”
乔玥耿直的很，点点头。
贺霖声音严厉：“你以为练习生大厦是什么地方？你不努力，不会跳舞能留下来？”
乔玥被他吼着，小心的很：“不能。”
贺霖看着乔玥，委屈的很，却又不敢掉泪的样子。
“刚才给你看的那段舞蹈，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离开舞蹈室。”
那段舞蹈不算长，就是今天的教学内容，一分钟不到。
乔玥被他这几句吼，吓得气儿都不敢出：“知……知道了。”
贺霖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是他发现乔玥心里对舞蹈有一种非常抵抗的情绪。
就像是因为学不好，所以不想学，因为不想学，更加学不好。
贺霖离开舞蹈教室后，乔玥抹了把泪。
她觉得自己很笨，除了唱歌一无是处。
一开始她想的很简单，只要当上练习生，那她就可以一直唱歌。
可是没想到，练习生好要跳舞。
乔玥今天被舞蹈老师当众批评，晚上又被贺霖狠狠地吼了。
贺霖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乔玥瘦瘦小小的一只，一边哭一边看视频练动作。
按住心底里那份蠢蠢欲动，贺霖叫了萧玲过来。
萧玲很快从楼上下来，就看见贺霖站在舞蹈室门口。
她不解地往舞蹈室望了望，然后看到了一边练舞，一边崩溃的乔玥。
“…….”
她就知道贺霖又不干人事儿。
不过心里不满，面上她也没法说什么。
“带教，你找我？”
对上贺霖清清冷冷的眼神，他嗯了一声。
“你去教她。”
萧玲舞蹈是她们宿舍最好的一个，贺霖把她交给萧玲比较放心。
萧玲满口答应，拍着胸脯保证：“带教你放心，有我在保证乔玥学的会。”
贺霖走了之后，乔玥被萧玲带着练舞，练了一个下午。
而贺霖出了舞蹈室之后便忙去了，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才想起乔玥还在舞蹈室的事情。
长腿阔步，他摁了电梯便下楼来。
舞蹈室所在的楼层灯已经熄了，只有乔玥所在的那间教室还有人。
贺霖走到后门后，本想推门进去。
却听到一阵很细微的哭声，声音不大，但很压抑。
细细弱弱，哭的很伤心。
贺霖推门进去，乔玥头埋在手臂里，她练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舞蹈。
晚饭都没吃，结果还是没学会。
动作是记住了，但是一跟上音乐，她就只顾着音乐，手脚跟不上。
萧霖教了她一个下午，乔玥不好意思，晚上的时候就让她回去。
她自己一个人跟着音乐跳。
贺霖的脚步声不大，乔玥正伤心，没顾上声音。
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像是恶魔的审视一样。
“别哭了。”
乔玥抬头看他，哽咽的声音：“你……你是来检查作业的吗？”
哭成这样还能不忘记检查作业，倒是是不认输的性子，乔玥抹了泪。
贺霖见自己把她逼成这个样子，她还是不会跳。
有点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看走眼了。
他心里觉得乔玥能行，才把她安排来A区，再到隔壁女团去。
乔玥站起来，磕磕巴巴地把刚才那段舞蹈条给他看。
这段舞蹈是开场，动作不算特别复杂，倒有几个小动作，尺度比较大。
乔玥似是害羞，每次做到那几个扭腰，抬胯的姿势，她都会故意糊弄过去。
动作算是记住了，但是离跳的好还差很远。
贺霖站在她伸手：“动作有问题。”
乔玥知道贺霖是什么意思，可是让她对着贺霖，作出扭腰，扭臀的姿势，怪怪的。
“那些动作，我都记住了。”
贺霖：“那做给我看。”
乔玥不乐意：“我……我会做的。”
意思是她会做，但是不想做给贺霖看。
贺霖：“我说过，动作全部学会了才能离开舞蹈室。”
言下之意，乔玥如果不做的话，就算没学会。
乔玥没办法：“那好吧。”
音乐响起，乔玥按着动作完完整整地做了一遍。
其中有一个动作需要她从蹲下的动作，开始，然后扭着胯和腰肢，慢慢地站起来。
乔玥扭动腰肢，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贺霖站在她的前面，看着少女曼妙的身姿，挺翘的臀，纤细的腰肢。
清纯的脸蛋，配上这么一副勾人的舞蹈。
贺霖看了几秒后，心中像是被人撩拨了一样。
脑海里挥之不去都是她的身体。
乔玥做完之后，盯着贺霖：“带教，我跳好了。”
贺霖眼神深不见底，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不可近，但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乔玥看到贺霖动了一下喉咙。
像是压抑着什么。
贺霖声音沙哑：“可以了。”
乔玥听他说可以，高兴地问：“那我是过关了吗？”
贺霖：“暂时过关，后天的舞蹈课，我还要检查。”
乔玥脸上的高兴瞬间消失。
“带教，我以后跳舞你要一直看着吗？”
贺霖：“怎么，你不乐意？”
乔玥当然不乐意，但是她不敢说。
跟在贺霖的身后，两人一起上楼。
安静的电梯里，乔玥的肚子非常响亮地发出一阵咕噜声。
贺霖眼中有若有若无的笑意：“饿了？”
乔玥晚上没吃饭，却跳了一天的舞。
梗着脖子道：“我不饿。”
随即，肚子又响了。
贺霖大手在她发啾上捏了一下：“不诚实。”
“想吃什么？”
乔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贺霖刚才还一副阎王模样地训练她，这会儿对她还挺好的。
她从来不会记仇，瞬间忘了之前贺霖对她的凶。
“关东煮。”
乔玥回来换衣服，三个室友看见她。
“乔乔你要出去呀？”
乔玥点头：“出去吃点东西。”
三个人不疑有他：“早去早回啊。”
临走时还不忘记叮嘱：“对了，偷溜出去千万不要被带教发现。”
“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乔玥：“？！”
难道带教在对她钓鱼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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