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色 2
又行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见前方一处富丽堂皇，远远看去，灯笼高挂，精雕细琢的建筑在月色中泛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奢靡色彩，门旁站着几个身着薄衣轻纱的妖艳女子，浓妆艳抹，体态风流无比。
心念一动，我不由暗笑一声，这里定然是风月场所了，不错，不错，还真是不同于现代都市繁华的另一番景象，繁荣如斯。
越行越近，浓浓的脂粉味顺着春日的晚风涌入鼻腔，有些刺鼻，但是更多的是诱人，无声的魅惑。我嗅着淡淡的脂粉味道，对程清诺笑道，“这里，是否是传说中的勾栏院呢？”
他抬头看我一眼，不语。
我一笑，“果然与众不同，可惜我是女子，不然一定进去瞧瞧。”青楼啊，古人的风月场，我可是很好奇呢。
“你想进去？”他问道。
我点头，如果可能的话，当然是要进去见识一下的。
程清诺一直冷着一张脸，见我点头，习惯性的皱了下眉，好一会儿才开口，“若你想进去，便进去也无妨，毕竟，你现在身着男装，没有那么多忌讳。”
听他这么说，看样子是同意了，我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点头轻笑。我今晚的确是男装打扮，一袭天青色的长袍，白色的腰带束起纤细的腰肢，一头青丝则是用青色发带束起，总之，这一身装扮虽不华美，倒也精致。
爬上几层台阶，终于到达门前，仔细一瞧，门上几个烫金大字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耀眼，“觅情轩”三字清晰映现，我看了一眼，点头，倒是一个颇为雅致的名字。
刚到觅情轩门前，便有两个女子扭着纤细腰肢娉娉婷婷的走过来，人未到，胭脂香气先至，诱人是诱人，可也过于浓烈，我不禁皱眉，正准备躲开，这才发现一个女子一双青葱玉指缠了过来，未语先笑，“这位公子长得真是好看呐，奴家可没见过这样俊俏的男子呢。”
我大惊，眉宇深皱，不着痕迹的躲过她的触碰，笑道，“姐姐有礼，弟弟这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所以……”
那女子一怔，又笑道，“原来公子没有经验那，没关系，奴家不会嫌弃公子的。”说着，又将手伸过来，这一次，动作明显轻佻了些。
我本就是个女子，在现代就是个宅女，哪里见过这种情况，不由红了脸，不敢抬头。
那女子见我这幅摸样，更是觉得好笑，动作却愈加轻佻。
我无奈，抬眼去瞪程清诺，却见他虽微皱着眉，一双子夜般的眸中却隐者星星点点的笑意，映着满天星辰，很是勾人。
我一怔，仔细一看，哪里有什么笑意，不由微怒。
再一看，他可是左拥右抱，两个身着薄纱的女子被他揽在怀中，而他则懒懒半眯着双目，慵懒而性感的令人留口水，不知为何，我觉得心底疼痛，煞是苦涩难忍，不由转了目光，装作无所谓的笑道，“清诺倒是享了齐人之福呢，只是这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容易享受的。”
在我身旁的女子以为我不高兴，凑过来道，“公子不必羡慕，露儿会把公子你伺候得很好的，绝不下于她们姐妹。”说着，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我尴尬，苦笑。
拥着怀中的露儿进入觅情轩中，一进门便碰到老鸨，浓妆艳抹，虽然有些年纪，却还有几分姿色，这老鸨见到程清诺明显一怔，不过只一瞬便笑道，“程少爷光临，我觅情轩真是蓬荜生辉啊，这位是……”
程清诺眉头轻皱，“这位是我的好友，刚到这儿没几天。”
我抬眼，淡笑。
老鸨见程清诺不再多说，便也不问，笑道，“二位可是贵客，这样姿色怎么可能入二位的眼中呢，我们觅情轩的花魁娘子柳色姑娘在楼上呢，二位楼上请。”
露儿他们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几声，在老鸨的眼色中，扭着腰肢不满地离开了。
我望着露儿离去的背影，轻叹，从来时光飞逝，岁月无情，最是痛苦无奈只是不过美人迟暮、将军垂老。
程清诺转眸看我，“怎么了？”
我一叹，“挺可怜的！”
他皱眉，“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半点不由人。”
我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走上二楼，在老鸨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一间房门前，这时，老鸨对我们一笑，上前去敲房门。此处处于二楼拐角处，甚是幽静，在门外便嗅到淡淡香气，不同于露儿她们身上的胭脂香味，像是高级了不知几个层次，甜而不腻，幽而不淡，似乎有些冷冷清清的味道。
老鸨轻叩了几下门，只听房中有细细的脚步声，极轻，行走的似乎是个极温柔婉约的女子，想到此，我抬眼看向程清诺，微微一笑，而他正好看过来，挑眉看我，唇角略勾，微微抿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个身着鹅黄衣裳的女子，二十岁的摸样，只见她肤如凝脂，玉骨冰肌，瑶口琼鼻，一双峨眉婉转，翦水双瞳中水雾朦胧，仿若泪盈于睫含着万分委屈可恋，其楚楚风姿，叫观者无不心醉。
她打开了门，便福了一福，身段娇柔如弱柳扶风，分外柔美。
“小女子柳色，两位公子安好。”
声音婉转柔美倒真是应了那句所谓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我皱眉，虽然是天姿国色，可是未免太过柔弱了些，太过做作，像是在演戏。
程清诺点头，示意她起身，回眸却见我发呆，淡淡一笑，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房中，我微微皱眉，觉得心跳有些快。
花魁柳色在一旁弹琴，十指纤纤在琴弦上细细挑抹，像是指尖上的舞曲，很是好看，可是抱歉，我听不懂，程清诺倒是好些，半眯着眼睛，听得入神。
我坐在一旁发呆，桌上倒是摆了不少酒菜，色香味俱全，很是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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