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情否 1
他们吗？我皱眉。
“楸霏，”她叹息，“程清诺的目光很值得玩味呢，你自己想想吧。”
如果，如果，这世界上没有我这样一个人，是不是有些人就会过得好一些呢？我目光迷离，“也许，是我不该存在吧。”
“你不可以死！”冷冷的嗓音这样说着，我无奈抚额叹息，这个程清诺，干吗非要在这个时候过来啊，他曾经说过会保护我。可是我自己很清楚，他是要兑现他对龙楸霏的承诺吧，守护我的幸福，孤独寂寞的过完这一生。
可是，我已经没有幸福了啊。
我看了一眼岑雪姐妹，柔声说道，“两位姐姐，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江南没事。”瞧着她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我紧了紧身上的薄被，皱起鼻，可怜兮兮道，“清诺……”他的身躯僵硬了好久，好半天才走上前来揉乱我的长发，有些意味深长的道，“差不多有一年没有听你这样唤我的名字了，以前，她的声音也是很柔软，如今与你一比，倒是显得平常一些。”一种叫做寂寞的东西爬上他清俊的容颜，明亮的烛火下，他长长的眼捷下有淡淡的投影。
我看得心疼，不自觉的伸手抚上他的颜，温柔开口道，“她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很心疼的。”葱白的指尖覆盖上他的黑色眼眸，有温热的液体流泻出来，渐渐润湿了我的手，我幽幽一叹，“清诺，以后兄妹相称吧。”
呵呵，他低笑几声，轻轻地握住我的手，道，“好，以后我程清诺便是你的兄长。”他的声音温暖，我只觉得心里有某个地方正在融化，一种叫做伤痛的东西在我的心底慢慢的蔓延开来，我用力的眨几下眼睛，给了他一个拥抱，泪水顺着脸颊一点一点的滑落，那声音竟然虚弱得不像是我的，“我真的是，真的是……好想念他啊……”
鸣湖镇之所以有名，是因为有一弯清澈如明镜的湖泊环绕小镇，是以得此名。一年前楚之寒在鸣湖镇置办了一个小院，闲暇之时，我必然要到这座小院小住几日，而如今，我已经在这小院呆了半月有余。
岑雪姐妹半月前就已经离开，临行前将那官晶莹如雪的玉箫留给我，含笑而去。
四月中旬，天气尚好，我见百花绽放，轻风微暖，便让侍从将水榭中的石凳石桌移走，另置放了一张贵妃榻。
午后的阳关很是温暖，我半倚在贵妃榻上对着一根金簪发呆，这一根发簪是楚之寒所赠，黄金质地，上有小花如豆并装饰有血红色玛瑙，。美丽异常。我轻叹口气，将金簪握于手中细细把玩，心里却有些沉重，他的意思，早已明明白白的了。
再温暖的阳光看久了也会刺眼的，我疲倦地阖上双眼，忽然嗅到一道清淡的茉莉清香，如香水一般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我淡淡笑起，“清诺，你来看我哦，好开心呢。”
来人轻应一声，无奈道，“你倒是舒坦了啊，我却要在这儿站着与你说话了。”
我被他无奈的语气逗笑，睁开眼睛，见他一袭玄黑衣袍，青丝随意束起，有几缕略长的发垂到面颊处，清俊的脸略带苦笑的望着我，有那么几分委屈。我见此情景，当即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直到眼泪不自觉滚下眼角，才伸手拍了拍贵妃榻的一侧，淡笑道，“坐这儿好了，绝对要石凳舒服得多。”
“这……男女授受不亲呢。”
我不高兴的瞪眼，“怕什么啊？江湖儿女，本来就是不拘小节的啊，而且在我们那个时代，这根本不算什么的。”说完，不待他推辞，径直迫他坐下，伸手倒一杯葡萄酒给他。由于我不会喝酒，所以楚之寒特地为我准备了葡萄酒，酒精含量不高，酸酸甜甜的，很可口。
紫红色的葡萄酒装在晶莹剔透的白玉酒杯里，煞是好看，我眯起双眼，呆呆瞧了半晌，轻声开口。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程清诺皱起眉，“怎么，听起来似乎情绪不大好？”
我转眸看他俊秀的眉眼，抿起的唇线，紧蹙的眉峰，不由轻轻一叹，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宇，淡道，“不要皱啊，好端端的皱什么眉呢，我只不过是一时的感触，莫要担心。”他实在是个太过精明的人，精明的过了头，我仅仅是胡乱地吟出这么一首诗，却差点让他窥探到我心底的忧郁，唉，这样可不怎么好呢。
他弯起嘴角，轻笑道，“不然，我带你济南可好，毕竟，你在鸣湖镇呆了这么久。”
我轻摇头，低下眉眼无意识的摇晃着晶莹剔透的白玉酒杯，几滴紫红色酒顺着杯缘洒在我的衣襟，雪白的裙裾，紫色的酒液，说不清的妖艳。我轻叹一声，将杯缘凑近嘴唇，一杯葡萄酒顺着咽喉流入腹腔，酸甜可口，我满足的叹息，“可真是好喝，到底是质地上乘的葡萄酒啊。”
程清诺看了我好久，皱眉，然后舒展开，再皱眉，再舒展开，“你，你和她很相像。”
“什么？”我挑眉。
他抿了一下唇，“楸霏，你和楸霏很像，习惯差不多。”
“哦。”我淡笑，“也许是缘分吧。”
他不语。
我无奈的叹口气，玩心大起，偷偷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另一只手趁机将一杯满溢的葡萄酒倒入他的口中，紫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滴下，滑至下巴，我眨了眨眼睛，一脸戏谑地望着他。
紫红色的液体衬着白皙俊秀的下巴，有些莫名的妖艳，他被葡萄酒呛到，俊脸憋红，不住的咳嗽着。
我瞧着他难受的模样，心里有些愧疚，急忙伸手拍拍他的后背，口中说道，“对，对不起啊。”说着捻起帕子，拭去他嘴角的红色液体。
“小丫头，你的胆子大了不少哦。”他轻叹。
他眯起眼睛，语带不悦的睨我一眼，修长手臂扬起，作势要打，我轻笑，伸脚勾住他的腿，他脚下一个踉跄，稳稳地倒在我的身上，我还未发现我们姿势暧昧，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俏皮笑道，“怎么样？清诺，你都不见得会斗的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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